第1054章 我設想的(1 / 1)

大醫淩然 誌鳥村 1309 字 6天前

午夜。

淩氏清晨。

綠蘿和吊蘭還在睡覺,大白鵝香滿園還在睡覺,值班醫生和護士還在睡覺,任麒已經開始在病房內遊蕩起來了。

隻見他,先伸左腳,後伸右腳,邁著人類的步子,先伸左手,後伸右手,絕對的順拐。

無人的走廊,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咚咚。

“你好。查個房啊。”任麒整整自己的白大褂,一臉嚴肅。

被吵醒的普外科患者六識懵逼,瞅瞅任麒,又瞅瞅手機,不確定究竟是哪個壞掉了。

“病人比較多,咱們早點查房,就可以早點安排手術。”任麒在淩治療組裡的時候,就跟著呂文斌等人,做慣了夜間的查房,現在說出來,也是無比的順暢。

患者自然是不怎麼高興的,任誰在淩晨4點半被喊醒,都會有打人的衝動。

但是,麵對醫生,正常的患者還是能夠忍一下的。

“放屁了吧?”

“尿量少了點哦。”

“我給你改個藥。”

任麒一套體查,一套三連,不長時間,就能查完一名病人。

比起他在急診中心裡,跟著呂文斌等人查房,普外科的病人數量和狀態,實在是令人輕鬆。

肝切除的病人的預後可要複雜的多,尤其是切的多的,要進ICU的病人,更是狀況極其複雜,需要醫生和護士額外的操心。

在淩然手底下,挺過了查房關,任麒在普外科裡,感受到的就是親切和輕鬆了。

他甚至有精神跟病人聊兩句天。

三十多歲,看著挺正經的醫生願意聊天,病人和家屬們被吵醒了,心情也慢慢的會變好起來。

任麒麵帶微笑,走過一間病房,又是一間。

任麒想的很清楚了,他現在不光是要爭取到病床和開藥權的問題,他現在還要跟葉思功競爭的,否則,到時候葉思功準備充分了,一舉起事,他任麒豈不是白白暴露了?

到時候,就算能夠回到急診中心,也是灰溜溜的回去的。再者,編製固然是解決了,可以後的職稱聘用等等,還是得要通過普外科。除非他能想辦法調回到急診中心,否則,任麒日後的路子,肯定是越走越窄的。

何以破局,唯有拚命!

隻要有自己的一票人馬,能做得了手術,在醫院裡,就總不會被活活熬死。

君不見賀遠征同誌,困居一隅,仍舊活著嗎?

作為一名出身普通,天賦普通,技術普通的進修醫生,任麒能夠想到的,在雲醫學到的最直接的一點,就是淩晨起床來查房了。

淩晨4點多開始查房,6點鐘就可以準備著上手術了,當然,上級醫生這時候如果要再查房的話,他也能夠給予充分的回應!

這是任麒所能想到的,對抗葉思功的最好辦法了。

若是還在淩治療組的話,任麒其實也不會這麼拚命。

但是,到了敵後,成為了名義上的普外科的一員,任麒知道,自己不拚命是不行了。

查房。

查房。

查房……

等到韋清到了科室的時候,任麒已經將自己管的十幾個床位,全都弄的清清楚楚了。

當然,他的病例是沒法背的如葉思功一般漂亮,但也是有些漂亮了。

韋清自然是有些驚訝,似笑非笑的看看任麒,讚道:“做的不錯。”

“謝謝韋主任,我一定再接再厲。”任麒乖巧的回答,也沒做任何的解釋。

韋清笑笑,順口道:“大家要學習任醫生的精神。”

任麒的眉毛立即向上一豎,咱終於是“任醫生”了?

不等任麒掩飾的笑出聲,韋清又道:“雖然說,小任的技術還沒有那麼成熟,經驗還沒那麼豐富,對咱們科室的情況也沒有那麼熟悉,但是,早出晚歸的做法,我還是讚成的。現在社會上,都說996了,咱們醫院裡麵,不能比普羅大眾的素質還差吧……”

韋清借口一通教育,說的爽口了,再開開心心的做手術去了。

沒帶任麒。

任麒望著韋清離開的背影,依舊保持微笑。

“嘿,看樣子,你這波殷勤是白獻了。”主治羅光是韋清治療組裡,最關注任麒的。兩人路子有點接近,連提醒都是比較接近的中等中胖,很容易就會變成一個生態位的競爭者。

任麒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也沒啥損失嘛。”

“早上多睡兩個小時,它不香嗎?”

任麒眼神飄忽了一下,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試過睡覺睡到自然醒了?大約是見過淩然以後吧。

這算不算是一見君顏誤終身?

任麒想的癡了,太過於早起的後遺症,讓智商都下線了。

羅光笑笑,自覺占了上風,也爽爽的去準備手術了。

一日無話。

第二天一早,羅光又見到了查房結束,完成了手術準備的任麒。

羅光的表情不由凝重起來。

問題嚴重了!

同事太努力了怎麼辦?

一個正常工作的同事,會讓劃水的我顯的又懶又蠢,一個努力工作的同事,卻會讓正常工作的我顯的又懶又蠢!

羅光決定與任麒好好談談。

羅光緊緊盯著任麒。

任麒走了出來。

任麒開口:“老羅,又香了兩個小時?”

羅光臉色一僵,又是一笑:“任醫生……”

“我有點困了。”任麒不想跟羅光爭鋒相對了,於是主動退讓一步:“您先去接客吧,我得去小眯一陣,過會兒上手術呢。”

“接……”羅光望著任麒的背影,一句天都不想聊了。

接下來幾日,任麒照舊是我行我素的做著事。

每個淩氏清晨,任麒都是一個人來,等到彆人來的時候,他就躲去值班室睡一會,然後再參加主任參與的集體活動,或者直接去做手術。當天若是沒有主任過來的話,任麒也就不出現。

這樣的生活,任麒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曾經,任麒都是奔著和睦科室的念頭做事的。

現在……他不那麼想了。

和睦不起來啊。

要在敵人的地盤上,紮下跟腳,哪裡能不得罪人呢。

到時候,說是十麵埋伏都不為過。

既如此,任麒又哪裡在乎科室和睦不和睦呢。

不和睦才好!

任麒雖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但做手術的時間,還是儘可能的跟韋清等人學習,回家以後,亦是拚命的複習——正如張安民副主任醫師所言,在敵人的地盤,每多一分力量,都是有用的。

日子毫無波瀾而艱苦。

任麒熬過一天算一天的過著日子,頗有些體會到度日如年的感覺。

直到這一天清晨4點30分,任麒再次行走在普外科的走廊上,遇到了一個濃黑色的背影,他的生活,才起了輕輕的波瀾。

白熾燈下的背影,被拉的纖長而彎曲,像是內褲太緊導致的生殖1器彎曲。

任麒的眼睛瞪的又圓又小,竟而有些激動。

他的腦海中,已經為即將到來的對話,做好了設計。

最好是一名年輕的女醫生,實習生最好,用期待的語氣說:“任醫生,我想跟你一起查房。”

或者,是那種故意平淡的語氣喊“任醫生,真巧啊”,也是能夠接受的。

濃黑色的背影晃動了一下。

任麒揉了一下臉,讓太早起床的臉部殘餘膠原蛋白活動開來。

接著,就見一個端著痰盂的老頭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是醫生啊,嚇我一跳。”老頭對任麒沒什麼好臉色,抱著肚子,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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