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指離斷的手術，前前後後也隻消耗了淩然三個小時，以及一身168元的裝備。
比起肝臟等腹腔手術，手外科的操作就要直接而明確的多，醫生在手術結束的時候，就對今天的成功率有所準備了，不像是肝臟手術，總有各種各樣的危險存在，以至於術後三天，病人依舊麵臨著巨大的死亡威脅。
呂文斌則顯的有點興奮。四指離斷的病人還是非常稀罕的，而且，淩然還給了他較大的自由度，讓他體會到了自己做手術，不曾體會到的快感。
“幾個人一起做，果然比自己做有意思。”呂文斌等淩然再次沐浴回來，就從鹵湯中撈出了豬蹄熱騰騰的，裝在漂亮的青瓷盤子裡遞給淩然，笑道：“您嘗嘗看精選大豬的蹄子。”
“精選大豬？”
“現在不是沒豬了嘛，豬蹄都變小了。屠宰場殺的都是一百三，一百四的豬了，那麼大的豬，能有多大的豬蹄啊，您想想看，一百三十斤的人，穿的是幾號的鞋，兩百三十斤的人，穿的又是幾號的鞋。大家都想吃大豬蹄麼，我就把大豬的豬蹄專門挑出來，弄了個精選大豬的牌子，一個豬蹄貴10塊錢。”呂文斌笑嗬嗬的說明，他做的豬蹄生意，利潤一向微薄，靈機一動的分類模式，卻讓他多賺到了一輛寶馬。
淩然對豬的事兒不關心，淨手吃了幾塊豬蹄，緩解了饑餓，就起身道：“我要回去睡覺了，你這邊還有豬蹄的話，送些去給ICU的護士和醫生。”
在ICU做事的一天時間裡，淩然受到了護士群的大量幫助，也沒少吃她們贈送的水果和牛奶。呂文斌今次做的豬蹄味道比之前更勝一籌，立即就被淩然給選中了。
呂文斌與有榮焉，忙道：“沒問題，我一定選最好的送過去。”
“送到發收款鏈接給我。”淩然說著擺擺手，就往電梯去了。
這時候，早就困的睜不開眼的左慈典有氣無力的道：“淩醫生，給ICU那邊的家屬，也送些去吧。”
“哦，也行。”淩然沒多想，純粹出於對左慈典的信任答應下來。
看著淩然進了電梯，呂文斌懷疑的看向左慈典：“老左，您是想給我當豬蹄代表？”
“呸，難聽死了。”左慈典哼了一聲，道：“王傳禮再兩天就出院了，王家四兄弟都在醫院守著呢，還有那麼多家屬，你覺得能吃到啥好東西？這時候給他們送個豬蹄，都算是人情。”
呂文斌秒懂，看看鍋裡，道：“那我讓人再送點過來，其他病人家屬送不送？”
“送就一起送了，專門送給王家人，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那我得看看了，精選大豬的蹄子怕是不夠了。”呂文斌說著摸出手機來，順口道：“這王家兄弟幾個，感情挺好啊，能一直守著。”
“感情是不錯。”左慈典隻說了這麼一句，決口不提王家人的利益糾纏，豪門恩怨原本就複雜，他一個做醫生的，也不想深度介入進去。八卦都懶得八卦。
呂文斌更是隻關心豬蹄的用量，一連兩三個電話打完，才放鬆的坐回到椅子上，滿臉滿足的笑容：“今天爽了，做了一個四指離斷，還弄出去這麼多豬蹄。”
左慈典心裡一動：“'賺不少？”
已經熬出一鍋正經老湯的呂文斌抿嘴一笑：“回頭我拿10個豬蹄券給你，不過，左醫生你的人麵廣，要是能幫我擴展銷路……”
“彆介，我還指望做主治呢。”老年住院醫左慈典擺擺手，拒絕了這個不怎麼有誘惑力的提議。
……
淩然優哉遊哉的開車回家。
做了一例四指離斷的手術之後，下班高峰期就算是徹底結束了。路麵上的車不多，可以讓捷達歡快的飛奔。
淩然打開窗，呼吸著新鮮空氣，心情也頗為暢快。
係統給的任務雖然獎勵不公，但是，連續的成功搶救多名患者，還是很令人開心的。
淩然腦海中，甚至浮現出小時候，看到的診所內救治病人的場景。那時候的醫院少，流程複雜，診所還肩負著極為重要的初診責任。包括下溝診所在內，晚上接診小孩發燒，或者成人腹瀉之類的疾病極多，不像是現在，幾乎已經變成了輸液專場……
“苗醫生的美容外科，不知道做的怎麼樣了。”淩然心裡琢磨著，將車慢慢的開進了車位。
晚間的診所，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了，看他們掛的吊瓶，也都是很快就能結束的量。
淩結粥搬了個躺椅，也像是老病人們似的，並排坐在那裡，和幾個吊瓶的老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陶萍端了一碗桃膠，一邊喝一邊聽他們聊天，偶爾插一句話，臉上則是始終帶著笑……
“我回來了。”淩然喊了一聲，就像是放學回家似的。
“咦？兒子回來了？”陶萍驚訝起身：“不是發信息說，去ICU做事了嗎？”
“恩，已經做完了。”淩然點點頭。
“這樣……吃飯了嗎？”陶萍女士將剩下的桃膠喝儘，站了起來。
淩然搖頭，道：“吃了一根豬蹄。”
“那一會再吃點，恩，先喝一碗桃膠吧。”陶萍說著就張羅起來。
一會兒，淩結粥送走了最後幾名病人，迎進了一名海底撈的送餐員。
“特意給你點的。”淩結粥讓送餐員布置，笑眯眯的道：“你媽見你回來，趕緊打了電話。”
說話間，送餐員已是擺好了鍋子和鍋底，隻見一清一紅的鴛鴦鍋，一碼擺出來的牛肉、羊肉、魚滑、肉丸、毛肚、黃喉……
一張桌子，輕鬆就被擺滿。
送餐員恭敬的道：“淩先生，你們因為是提前6小時訂餐，所以有一份贈送的水果小食，我放在這裡了……”
“味道聞著不錯。”淩結粥趕緊打斷了送餐員的話。
送餐員於是悶頭做事，隻在臨走的時候，再說明道：“先生，你們追加的餐具，我也給擺上了，總共三具，請問您還需要彆的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