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
壓緊。
再穿出……
“好了。”淩然打結以後,剪斷了線,自然有人上前來給邵老板包紮。
與此同時,左慈典等醫生,全都激動的鼓掌起來。
“又見到淩醫生做清創縫合了。”
“好難得。淩醫生做的真好。”
“希望我有一天能做到淩醫生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瞿霄濂說了最後一句,引來一票目光的注視。
馬硯麟和呂文斌交換了一個眼神: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現在的年輕人太了不得了,想我們當年都不懂得這樣拍馬屁,估計想都想不到,現在的年輕人,才是個規培醫的年齡,就能拍馬拍的這麼直接爽快了,拿出去說,恐怕都不一定有人相信,還要覺得我們當醫生的都是胡說八道看彆人眼神亂猜的……
餘媛也拍了幾下手,再將腦袋提高一些,看看馬硯麟,再看看呂文斌,就像是一個偷信號的野生電台似的。
幾名女顧客也趁機湊過來,圍在淩然身邊,安慰著邵老板:“是淩醫生嗎?淩醫生的技術真好,邵老板運氣真好,正好有這樣的醫生在,就算是受傷了也不怕。要是我們自己在外麵,連包紮的繃帶都找不到……”
邵老板望著自己的爪:“繃帶是我店裡的。”
“如果不是淩醫生,有繃帶也沒有用啊,要是消毒不仔細的話,說不定都要截肢呢。”
邵老板望著自己的爪:“消毒液是我店裡的。”
女顧客:“縫傷口的線……”
邵老板:“我店裡的。”
女顧客:“紗布和鑷子……”
邵老板:“我店裡的。”
……
一直到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顧客們才依依不舍,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淩然等人的桌子。
瞿霄濂乖巧的幫著擺桌,又殷勤的問:“要不要喝酒。”
“不喝酒。”左慈典都不用詢問淩然,直接回答道:“淩醫生不喜歡喝酒,另外,一會還要回去繼續做手術的。”
淩然擺擺手:“晚上不做手術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
瞿霄濂不由的裂開了嘴。
呂文斌瞅了瞿霄濂一眼,笑了:“淩醫生是說晚上不做手術了,又不是說明天不做手術了。”
馬硯麟亦道:“明早安排了三台肝切除,淩醫生,明早幾點開始?”
“明天可以晚一點,五點半開始吧。”淩然計算了一下,平均每台肝切除是一個半小時,但計算從寬的話,按照2個小時一台規劃,3台手術6個小時,五點半開始做,到11點半結束,中間還有半個小時的空閒,才到午飯時間。
當然,這是大手術的計算方式,因為肝切除的患者都要提前做術前準備,麻醉科等等也要配合,所以,不是急診手術的話,都要料敵從寬,免得時間不夠,手術室安排不恰當等等。
而在實際操作中,如果手術做的順利做的快,淩然完全可以中間插做彆的小手術,如膽囊炎或者闌尾炎手術之類的,往往30分鐘就能做完,隻要中間的精華部分的話,10分鐘做完的闌尾手術都可能是專精的水平。
呂文斌還是瞅瞅瞿霄濂,見他不笑了,終於自己笑了出來:“淩醫生就是這樣的,喜歡早起的。”
“說到時間,大家明天可都彆遲到了。”左慈典向幾隻規培和實習生提醒,目光尤其放在實習生身上。
比起規培醫,醫院對實習生的製約更少,而且,剛出學校的實習生,尚未受到社會的毒打,也就不容易被恐嚇。
左慈典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舉起鞭子的。
在場的實習生和規培醫生沒有想被抽打的,都乖乖的點頭,轟然應諾的樣子。
左慈典笑笑,舉起杯子,道:“我以茶代酒,提議大家碰一杯,能夠在一個科室,聚集在淩醫生的旗下……”
他說著場麵話,順便完成了酒桌上的必備步驟,也沒有再推舉淩然講話什麼的,讓淩然和眾人都覺得頗為舒服。
天上的規矩再大,在淩醫生的地盤上,自然也是淩醫生的規矩最大。
一盤羊排和幾桶牛肚被端上了桌,讓眾人的心情都鬆弛了下來。
一名實習生這時候小聲道:“左醫生,您剛才說的彆遲到,我們一般到醫院的時間都是8點鐘……”
“可以。”左慈典麵露微笑。
“我們不用4點半的是嗎?”實習生露出笑容:“我還以為是要所有人……”
“可以。”左慈典的語氣都沒變。
實習生愣住了。
再想問的時候,左慈典已是轉頭招手喊:“服務生,添幾個菜。”
實習生疑慮的望向自己更熟悉的上級醫生呂文斌,小聲道:“呂醫生,究竟是幾點鐘?”
“想幾點來就幾點來。”呂文斌給了一個準確答案。
實習生和規培醫們似懂非懂的互相看看,都沒有再說話。
呂文斌和左慈典也互相看看,同樣沒說話。早晨幾點來醫院,其實就是淩治療組的門檻。在醫院,尤其是外科診室裡,治療組的組長的習慣就是最大規則,小醫生隻有適應的份,有的外科醫生喜歡早晨做手術,也有的外科醫生喜歡晚上做手術,還有變態的外科醫生喜歡下午做手術,少不了,還有的外科醫生喜歡從早到晚的做手術。
對於底下的小醫生來說,能配合的就配合,算是爭一份機會,不能配合的話,其實也沒什麼遺憾的。大部分的實習生都是不能留在雲醫這樣的頂級醫院的,他們隻是不斷的招募實習生來做勞力罷了,規培醫的機會相對多一點,但如果不是入職就考到或弄到編製的話,留在雲醫的機會也不大,留在強勢科室的機會就更小了。
現在,瞿霄濂是最想留在雲醫急診中心的,至於剩下的兩名規培醫,以及實習生,要留在雲醫的難度是極大的,願不願意淩晨來醫院,包括左慈典等人在內,也都不強求。
“您好,加菜是嗎?”服務生拿著菜單,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
剛從巴西回國不久的馬硯麟看到服務生的樣子就笑了,問:“有痔瘡麼?”
服務員皺皺眉:“請按菜譜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