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師叔?”
陳皇看著淩一鴻,怔了一瞬,立刻道:“那還不快將他召進宮來!”
淩一鴻有些為難的說道:“臣,臣隻是聽說師叔到了京師,不知他在何處。”
“什麼?”陳皇皺起眉頭看著他。
“我知道。”
一道聲音從殿外傳來,方鴻在一名宦官的引領下踏進大殿,對陳皇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臣知道淩太醫的師叔在哪裡。”
陳皇正打算讓人去查,聞言道:“他在哪裡?”
方鴻道:“他在京師紅袖閣。”
陳皇大袖一揮,說道:“淩雲,你陪同方大人,速速將淩太醫的師叔請進宮來!”
下方的一名年輕將領立刻躬身,“臣遵旨!”
他上前幾步,看著方鴻,說道:“方大人,我們快快走吧。”
方鴻來不及休息,立刻和那年輕將領走出大殿。
紅袖閣。
許掌櫃在堂內踱著步子,一臉焦灼,喃喃道:“蕭小公爺去了那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老乞丐看了看他,不滿道:“你就不能安靜的坐在那裡,晃得老夫頭暈……”
許掌櫃轉頭看著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道人影邁進紅袖閣,楚楚姑娘看了看走進來的蘇媚,皺眉道:“唐公子不在,紅袖閣今天不招待客人,蘇姑娘還是請回吧。”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蘇媚瞥了瞥她,說道:“我剛從縣衙大牢回來,他被暫時關進了大牢。”
“什麼?”楚楚姑娘麵色一變,立刻道:“唐公子又沒有觸犯律法,他們為什麼要把他關進大牢?”
“天真。”蘇媚看了看他,說道:“都被關進大牢了,有沒有觸犯什麼律法,還不是任由他們說?”
楚楚姑娘臉上更為擔憂,為難道:“這可怎麼辦……”
蘇媚看了看她,說道:“他說他有辦法,讓你們不用擔心,什麼也不用做。”
楚楚姑娘麵色憂色更深,喃喃道:“公子已經被關進大牢了,他能有什麼辦法……”
她話音剛落,紅袖閣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到這種急促而又整齊的聲音,蘇媚麵色微變。
方鴻在一名年輕將領的陪同下走進來,目光掃視了堂內一眼,立刻問道:“唐解元呢?”
蘇媚看了看方鴻,目光在那位年輕將領的身上掃過,說道:“被縣衙抓走了。”
“什麼?”方鴻大驚,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才。”
那年輕將領皺起眉頭,問道:“哪個縣衙?”
許掌櫃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馬上道:“平安縣衙。”
年輕將領立刻轉身走出紅袖閣,對兩排兵士說道:“去平安縣衙!”
……
平安縣衙。
常嚴看著那名捕快,皺眉道:“你說他把那些犯人全給打了,現在蕭小公爺在裡麵陪著他?”
“是的。”那捕快點了點頭,問道:“大人,要不要我再安排一下……”
“不用了。”常嚴揮了揮手,說道:“先這樣吧,等武安侯那邊的消息。”
“居然和蕭小公爺有關係……”常嚴搖了搖頭,唐家吩咐過來的時候,可隻說此人不過是一個無甚背景的外地學子,一個沒有背景的外地學子,在京師得罪了唐家和武安侯,自然是無路可走的,到時候他既破了案子,也賣了唐家和武安侯的麵子,豈不快哉?
可沒想到蕭小公爺也卷了進來,這一位,不是他一個平安縣令能開罪得起的。
不管怎麼樣,他隻要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即便是蕭小公爺,也不能乾涉縣衙的事情。
他放下心來,抿了口茶,有一名衙役從外麵衝進來。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常嚴嚇了一跳,茶水灑到衣襟上,放下茶杯,大怒道:“到底什麼事情,慢慢說!”
砰!
那衙役還沒開口,半掩著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名年輕將領大步走進來,冷聲道:“平安縣令何在!”
常嚴看到那將領的衣著,腦袋便是“嗡”的一聲。
禁衛平日裡守護皇城,忽然來他的平安縣衙,一定沒有什麼好事。
他有些搖晃的站起身,哆嗦道:“下官平安縣令,常嚴……”
……
平安縣大牢。
蕭玨看著唐寧許久,表情複雜至極,某一刻,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將蘇媚拿下了?”
唐寧搖了搖頭。
他連他的正宮娘子都沒有拿下,更彆說外麵的狐狸精了,他和蘇狐狸,隻是牌友,不是p(peng)友。
“彆以為我剛才沒有看到!”蕭玨看著他,說道:“蘇姑娘給你喂飯了!”
唐寧解釋道:“那是因為我夠不到。”
“除了你,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對誰這樣過。”蕭玨看了看他,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懂什麼讓女子一見你就會喜歡上你的秘技,連蘇姑娘都不能抵抗,你教教我吧……”
唐寧想了想,看著他問道:“我教你你用得著嗎?”
蕭玨低頭看了看,咬牙說道:“馬上就能用得著了。”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懂這樣的秘技。”
蕭玨看著他,一臉不信道:“那蘇姑娘為何對你如此特殊?”
唐寧想了想,問道:“可能是因為我比你長得好看?”
蕭玨冷哼一聲,“你比我好看,誰給你的自信?”
“那就是因為你早上起不來……”
被戳中痛處,蕭玨有些惱羞成怒,“你還想不想我救你出去了?”
“不想。”唐寧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這個地方還可以,安安靜靜的,就是味道有些不好聞……”
他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快步走過來,催促兩名獄卒道:“快,快打開!”
一名獄卒掏出鑰匙,立刻打開牢門,那男子走進大牢,走到唐寧跟前,笑著說道:“唐公子,本官已經調查清楚了,今日之事,都是一場誤會,公子現在可以走了。”
唐寧看著他,問道:“這位大人是?”
那男子陪笑道:“本官平安縣令。”
“縣令大人此言差矣。”唐寧看著他,搖頭道:“這案子一天沒有破,我就有一天的嫌疑,大人放我離開,萬一我畏罪潛逃了怎麼辦,那個時候,大人又怎麼向百姓交代,怎麼向武安侯交代?”
平安縣令常嚴看著他,一臉愕然。
這位唐公子,還真的為他著想啊……
可禁衛將領和吏部侍郎親至,就是為了請他,此人要是不走,他頭頂這帽子,可就保不住了!
常嚴臉上再次露出賠笑之色,說道:“唐公子此言差矣,此案雖然沒有查清楚,但與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大牢不是什麼好地方,公子還是快些離開吧。”
唐寧搖了搖頭,尋了一塊乾淨的地麵,盤腿坐下,說道:“此案一天不水落石出,我身上的嫌疑便一天不能洗清,一天不洗清我身上的嫌疑,我就不會走的。”
常嚴看著他堅定的表情,如遭雷擊。
蕭玨也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噗通!
常嚴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慟哭道:“我求求您,您快些走吧!”
蕭玨看了看堅定不移的唐寧,再看了看痛哭流涕的常嚴,揉了揉有些發漲的眉心。
縣官求疑犯離開大牢,疑犯死活不走,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