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麵冰鏡,儼然一場華麗的燈光秀般,鏡與鏡之間整齊排列,形成一個圓,數百個鏡圈,將地獄格鬥熊圍困在中心。
每一麵冰鏡,都有聖月賢狼的身影,同時也倒影著地獄格鬥熊那張――仿佛皺成一團的熊臉。
這……啥玩意?
站在地獄格鬥熊的角度,每一麵鏡子,就是一個聖月賢狼,這些鏡子又圍成一圈,就是一圈聖月賢狼,而這些聖月賢狼又動來動去的……
那會是什麼樣一副景象呢?
就仿佛是篝火晚會,這些聖月賢狼歡快的手拉著手,將變成篝火的自己圍了起來,邊跳舞,邊轉圈圈。
轉著轉著,地獄格鬥熊那雙滴溜溜的眼睛,似乎也跟著一起轉了起來,耳朵似乎也產生了幻聽,逐漸飄起一段歡快的曲調……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
地獄格鬥熊用力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從幻聽中清醒過來,皺成一團的熊臉,歪過九十度,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你神經病吧?
這是什麼陰間招式?
在哪家精神病院進修才能想出這種招式?
搗騰出這種惡心人的陰間招式居心何在?
此時此刻,地獄格鬥熊如果有心,那肯定是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將自己踐踏的體無完膚。
千言萬語,最終彙聚成了一句話,或者說一個表情包,欲圖發送給聖月賢狼。
你是來拉屎的吧
地獄格鬥熊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精神摧殘,它奮力搖頭大吼一聲,一個瞬移閃出了冰鏡的包圍圈,可是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冰鏡就追了上來,將它再次包圍。
它試圖衝出包圍圈,橫衝直撞,可是冰鏡也跟著它一起挪動,它往左,冰鏡就往左,它往右,冰鏡就往右,上下亦如是。
唯一好點的地方就是站在地上,至少冰鏡總不能倔強的鑽到地下去,襠下不會老是傳來被聖月賢狼窺視的可疑視線。
速度上的差距,讓地獄格鬥熊意識到,它根本無法擺脫冰鏡世界的糾纏。
它立刻改變策略,跑不了,就全破壞!
還是震波,地獄格鬥熊落到地上,熊掌狠狠往虛空一拍,掌心落處,蕩起了無數狂暴的空間波紋,像四麵八方擴散。
但是,沒有人,能比聖月賢狼,更了解地獄格鬥熊。
它熊屁股剛翹起的時候,聖月賢狼就知道它在打什麼主意了,不慌不忙,千萬麵冰鏡瞬間融化,強悍的震波掠過,將一灘灘水震成了水霧,水霧重新凝結,化冰,又變回了一麵麵冰鏡,一個個聖月賢狼。
雖然冰鏡被震碎了,重新凝聚也不是不可以,但很顯然,聖月賢狼是懂如何靈活運用初中物理小知識節約用水的。
你是魔鬼吧?!
地獄格鬥熊那雙透著幾許便宜塑料水晶感的眼睛,都猛地睜大了幾分,透露出幾許絕望。
打打不過,逃逃不了,它的耳中,似乎又逐漸出現了奇怪的,歡快的幻聽。
讓我死吧!
眼看地獄格鬥熊快要精神崩潰了,我終於有些不忍。
雖然不怎麼待見,但畢竟也是自身貪欲下的崽,還是彆太過分,給它一個痛快吧。
四季輪換,手中的秋之劍化作了冰藍色的冬之劍,湯換藥不換,還是輕飄飄的往前方揮出一劍,冰藍色的劍身,化作無數細絲般的冰凍光線。
與秋之劍形成的,可以彎來拐去,U型彎漂移的暴風絲線不同,冰凍光線不夠靈活,隻能直來直去,但是落到冰鏡上麵,卻可以被折射出去。
在被冰鏡團團包圍的戰場,隻有絕少數光線,隻經過一次折射便透過縫隙離場,絕大多數光線,在受操縱的冰鏡的刻意接力下,往往可以經曆十幾次折射。
可想而知,哪會是什麼樣的一副壯觀景象,整個冰鏡世界包裹著的戰場內,瞬間像是爆開了一團煙花,又似無數個蛛網層層疊疊,鏡子以麵,幾乎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光球。
身處其中的地獄格鬥熊,久違的身上又爆出了無數個-1-1-1-1-1-1,那瞬間,似乎真的出現了掉幀現象,剛開始複蘇,尚且脆弱的世界空間,無法承受如此華麗的特效,裡麵的一幕幕呈現出慢鏡頭。
或者說……是龜裂的慢鏡頭。
再次感受到血條消失術的地獄格鬥熊,不甘坐以待斃,大吼大叫著,身上燃燒著熊熊毀滅之焰,熊掌胡亂拍打,身形一個勁騰挪瞬移,毫無章法可言。
一種王八拳的氣勢,油然而生。
隻可惜,躲在冰鏡世界裡的聖月賢狼,並不是它想碰就能碰到的,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誠然,聖月賢狼還要弱地獄格鬥熊一個境界,若是硬碰硬的話,那便是足足兩個境界的差距。
但是,倘若我換一種方法形容這場戰鬥呢?
就像是當年,還在第一世界打轉的自己,遇到了腿毛飄飄的加侖老頭,突地生出一股這老頭看著就很弱還很欠揍可以欺負一下的壯烈豪情,然後付諸行動。
哪怕他將力量控製在低自己一個境界。
怎麼贏?
懂不懂千歲老人的含金量?
來自技巧的碾壓,讓站在它身後的世界意誌,也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地獄格鬥熊的血條,不斷消失。
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消失吧,你也好,我也好,魔女也好……
嗯……魔女?!!!
正當我哀春傷秋的時候,無意觸發了一個關鍵詞。
魔女?
魔女!
戰戰兢兢的轉過頭,看向那些被自己忽略了有一陣子的時代主角們,此時她們已然被排擠在戰場外圍的外圍的外圍,全員木著一張臉,眼神放空,有放棄思考的趨勢。
也就裡麵沒有個大光頭,否則此時非得抱著我的腳大聲哭訴。
我才是主角!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老毛病犯了!
我就是個編外魔女呀,你看連安潔莉爾大嫂的光環都不認。
我怎麼能這麼努力呢?
我怎麼能把彆人的份都努力了呢?
莫非我已經……臟了?
已經習慣了當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裡的那個高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