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青年無人吭聲,隻不過,他們的氣息都變得異常的委頓。
珞兒,悍然已經是合道境修為!
而堵在大殿門口,好像春天的孔雀一樣炫耀自己華美羽毛的這些青年,他們當中修為最強的,也不過是化道境巔峰,連半步合道境都沒有一個!
他們的年齡比珞兒大了不少,有幾個幾乎是踩線參加天命之爭的,其實今年的歲數已經超過了十萬歲,幾乎是珞兒年齡的百倍。
年歲差距這麼大,珞兒已經是合道境的大能,放在七大門閥中,也是可以被尊稱為‘老祖’的人物,而他們這些比珞兒大了這麼多的‘青年’俊彥們,他們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實力至上,力強者勝。
這些‘青年’俊彥心知肚明,他們已經不可能成為‘天命之子’,因為他們和珞兒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他們絕望的程度。
無聲無息的,包括那個被氣息碾壓得昏天黑地,七竅中不斷流血的‘青年’都深深的向珞兒鞠躬行了一禮,然後無聲的列隊退走。
隻不過,在臨走時,這些人看向楚天的目光中都包含了某些極其複雜的幽光。
有嫉妒,有仇恨,有怒火,更有幸災樂禍的快慰。
楚天淡然一笑,依舊拉著珞兒的手,一步一步的向大殿走去。薩氏的領地被至高天、大羅天的聯軍攻占了七十二州的地盤,天命之爭的查驗地點,也就換在了這座大殿中。
楚天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掛在大殿正門上的匾額,然後他笑了。
這座大殿正門上的匾額,赫然就是‘戒律聖殿’四個大字。戒律聖殿,侓王的地盤。而侓王麼,早就被楚天掌控了生死,完全成了楚天最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占地數百裡的大殿位於九百九十九級高高的台階之上,楚天一行人順著台階向上行進時,幾個身穿黑色長袍,帶著樣式古怪的高冠,腰間掛著血色玉牌的戒律聖殿天官悄無聲息的從一旁走了下去。
看似不經意的路過,一名滿臉長須的天官在路過楚天時,一縷極細的聲音在楚天耳邊響起:“侓王著我向聖君傳話……彆的不用擔心,七大門閥的老祖不會貿然觸怒無相青蓮……還請聖君注意,不要中了某些人的激將法兒!”
幾個天官鎮定自若的走下了台階,然後轉向走向了戒律聖殿西側的一排輔殿中去。
楚天則是若有所思的拉著珞兒的小手,慢悠悠的順著台階向上行進。
聽這個天官傳來的話的意思,七大門閥的那些老人,他們是不會冒著觸怒‘青蓮聖尊’和無相青蓮的危險,故意的為難楚天了。
但是老一輩的人不出手,難免那些小一輩的‘青年俊彥’會跳出來挑釁。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無相青蓮也是老一輩的高手——畢竟在聖靈天,那些花花草草修成的大能,也多有在各大家族擔任供奉、長老職司的,他們的地位和其他的長老、供奉並無不同。
如果有七大門閥的年輕子弟,借口年輕人的事情就由年輕人自己解決的話……
“他們不知道我一巴掌拍死了那個薩老兒麼?薩鐤沒有給他們說麼?”楚天笑著湊到珞兒耳朵邊低聲細語。
珞兒挑了挑眉頭,然後笑了起來:“或許,他巴不得你多拍死幾個吧?總不能,薩氏一家倒黴不是?”
楚天和珞兒就同時笑了起來,笑得意味深長,笑得若有所思,笑得含蓄雋永。
這種設計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有用,但是對於現在的楚天來說,聖靈天的年輕一輩,真的不夠他一個人捏吧的。你七大門閥這一代的所有青年精英一擁而上,楚天也就是一巴掌的事情吧?
九百九十九級台階很快就到了儘頭,楚天一行人大步走向了戒律聖殿。
從台階儘頭到戒律聖殿的正門,有寬達千丈的一片平地。在平地和大殿正門之間,還有九層台階。
一個身穿鐵灰色戰裙,袖口、衣擺上鑲嵌了血色紋路,周身透著一股子鐵血煞氣,身高一丈八尺,麵孔生得猶如獬豸,皮膚下隱隱可見鐵灰色鱗甲隱現的青年手持一柄長槍站在第三層台階上,目光如刀,死死盯著楚天一行人。
相隔百丈,楚天和珞兒同時停下了腳步。
珞兒看著那青年,低聲說道:“龍族敖刖,人如其名,手段最是狠辣殘酷不過……當年我被困寶象世界的時候,他去我那裡登門拜訪,還打死了幾個公羊氏看門的侍女。完全肆無忌憚的一代凶人!”
冷笑一聲,珞兒低聲道:“據說,他的血統不純,體內除了龍族血脈,更有傳說中太古魔物‘獵龍犼’的血統,所以生性凶殘無比……比起龍族出名的敖霸等人,這家夥名聲最臭不過。”
敖刖深陷的眼眶中兩顆琥珀黃的眸子死死盯著楚天,他突然怪笑了一聲:“青蓮聖君?或者說,楚天小子,多謝你這些年來幫我照顧珞兒……不過,她注定是我的女人,該滾多遠,滾多遠!”
楚天無奈的看著敖刖,他沉聲道:“珞兒是我的愛人,似乎一直以來,她都和你,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敖刖輕蔑的搖了搖頭,他冷笑道:“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滾,或者死,我不會給你第三條路……嘿,你身後的那群賤種,是你的親眷好友吧?想不想看我怎麼把他們一個個碾死?”
楚天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在楚天的身後,是楚野、楚風、楚頡,他的祖父、父親和兄弟。龍王、狐老、虎爹他們在那座浮空金屬陸塊上坐鎮,指揮楚天麾下龐大的戰爭傀儡和龍魔軍團。
除了楚家人,就是混天牛祖帶著的幾個修為最強的牛崽子。
對了,還有來看熱鬨的紫天尊,以及‘癡情人’雲夢爻。
雲夢爻的死活,楚天不會太過搭理。
但是紫天尊,還有楚家人……敖刖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楚天?
“你,這是恐嚇我?”楚天笑嗬嗬的看著敖刖。
“沒錯,我在恐嚇你。你能把我怎樣呢?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敖刖倨傲的昂著頭,繼續用言語貶低打擊楚天。
下一瞬間,楚天右手一揮,一抹月光從他指尖掠出,隨後敖刖炸成了一團血霧。
“這是最後的恐嚇!”楚天的聲音響徹整個聯合天府:“下一次,誰再敢在我麵前大言不慚,哪怕是七大門閥,我也要你們付出不可承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