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力拎著哭天喊地的百合在高空急速飛行!
剛剛一通威脅恐嚇,被生得惡行惡相的虎大力嚇得魂兒都要飛掉的百合,渾渾噩噩的就交代出了自家族人藏匿的確切地址。
眼看著虎大力拎著自己向親眷族人藏身的地方急速飛行,而且很多時候,虎大力更是直接帶著百合破空瞬移前行——瞬移,這種可怕的神通,百合隻是聽鶄夫子偶爾閒聊時,提起過這種傳說中的能力!
隻有登天境以上的真靈,才有足夠的法力破開虛空瞬間挪移!
也就是說,這生得魁梧、高大、一臉凶神惡煞的大漢,是一頭實力可怕的天地真靈?
百合可是看過虎大力的半妖形態,他並非人類靈修拋棄肉身後,用秘法轉修的真靈,他是虎頭人身、背生四翼的虎妖,那定然是徹頭徹尾的天地真靈啊!
要命的是,這凶悍的家夥,正帶著百合朝她親眷族人藏身的秘密地點趕去!
“爹……娘……快逃!”百合哭得滿臉都是淚水,手舞足蹈的在虎大力的手上掙紮著。
隻是,區區聚靈境的小小靈修,手上隻有數百斤力道,哪裡能和虎大力這擁有數百條龍力的虎妖相抗?虎大力‘嗬嗬’怪笑著向前疾飛,偶爾百合掙紮得太厲害了,他就用手指輕輕的點一下百合的腦袋。
饒是虎大力已經很小心很謹慎的沒有多用力氣,他一指頭點下去,百合的腦袋依舊好像被木魚錘敲擊一樣,痛得她齜牙咧嘴,哭得更加淒慘、悲傷。
如此鬨騰了許久,月亮生上中天的時候,虎大力帶著百合來到了一條小小的山穀上空。
長不過十幾裡的小山穀,正中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流過,兩側都是坡度平緩的山坡,上麵長滿了深藍色的桔梗花。在青色如水的月光下,數千畝桔梗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擺,反射出淡紫色的光芒。
霧氣在桔梗的花朵上輕輕浮蕩,幾條家犬翹著尾巴,在花田中追逐嬉戲。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這幾條狗子為什麼還不回家躺著,而是在野地裡浪蕩。
一排精致的小樓順著山穀正中的小河一字兒排開,有一棟小樓內燈火通明,十幾個童子正坐在小樓的大廳中,搖頭晃腦的跟著一名麵容清臒的中年男子背書本。
樓外的小河邊,幾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少年似乎已經完成了功課,正嬉笑著從河邊的大樹根下拉起白天設置的魚籠。籠子裡滿是魚蝦、螃蟹,少年們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虎大力帶著百合直接瞬移到山穀上空的時候,一個少年突然發出鬼嚎一般的尖叫著,手舞足蹈的將手中的魚籠丟出去了老遠,他的魚籠裡居然抓了一條三尺多長的水蛇,他正順手在魚籠裡亂摸,水蛇一口咬在了他手指頭上,將他嚇了個半死!
虎大力咧開嘴,‘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指著那少年笑道:“嘿,這小子,當年天哥兒帶著咱們去河裡抓魚,阿狗的小雀雀,被一隻老鱉給咬了!要不是天哥兒反應快,阿狗……嘿嘿!”
虎大力笑得正開心,卻猛不丁的看到了百合赤紅色的麵孔。
他抓了抓腦袋,用力的在百合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哈哈,天哥兒經常給咱們說,斯文,嗯,斯文……嘿,小丫頭,你看我作甚?”
百合已經哭得聲嘶力竭,眼淚水都哭乾了,虎大力的話卻讓她狼狽不已,關於阿狗的小雀雀被老鱉咬之類的話題,你讓她一個和楚丫丫差不多大小的小丫頭片子怎麼接口?
惱羞成怒之下,百合轉過頭來,,狠狠一口咬在了虎大力的大拇指上。
‘哢哢’聲不絕,虎大力的皮肉紅都沒紅一點,百合的門牙卻差點被撬了下來。劇痛襲來,百合剛剛哭乾的眼淚水突然又重新旺盛,張開嘴很是傷心的哭喊起來。
“嘿,哭什麼?嗯,你家的族人,這個時候還在讀書?”虎大力很‘震驚’的看著百合:“真厲害,這個點兒了,不去睡大覺,也不去喝酒快活,更不去航道上埋伏著準備劫肥羊……讀書?”
百合的哭喊聲驚動了下方那一排小樓中的人,很快十幾道黯淡的靈光衝天而起,幾個老人帶著十個上下的青壯駕馭靈器,衝到了虎大力麵前。
猛不丁看到被虎大力拎著的百合,一名白發老人猛地上前了兩步,指著虎大力厲聲嗬斥:“狂徒,放下靈兒!你當我李家,是好欺負的麼?你可知道,靈兒的師尊是誰?”
虎大力歪著腦袋看著百合的這群族人,然後迅速給他們下了一個精準的定義——一群渣渣,實力最強不過凝魂境初階,也就是剛剛開口的老頭。其他的,全都是聚靈境的修為!
對應天修境界,他們就是一群安身境、立命境的嘍囉!
在無風峽穀,這樣的家族,隻能是最底層、最弱小的存在,猶如荒地中野草一樣的存在。
“哪,話好好說啊!”虎大力眯著眼,一股莫名的凶煞之氣混著淩霄白虎精純而鋒銳的妖氣席卷而出,逼得一眾李家族人不斷的向後倒退。
銳氣如刀,呼嘯著撕裂虛空,有一個李家的中年男子後退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一道銳氣橫掃而過,將他胸口衣衫攪得粉碎,在他胸口留下了一條模糊的血印子。
那印痕,就好像有人用帶荊棘倒刺的老山藤狠狠的在他胸口抽了一記一般。
“前輩!”李家一眾族人被逼得退後了數十丈遠,一個個被嚇得冷汗潺潺。他們家族的傳承功法極其粗劣,大概就相當於天修當中修煉最低級的功法,安身境大成也隻有一龍之力的那種低劣功法。
他們在靈修當中,也是屬於最底層的存在。
麵對虎大力釋放出的恐怖妖氣,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力。
剛剛開口的李家老人語氣驟然降低了好幾個調門,頗有點膽怯的向虎大力稽首一禮。
下方小樓中,剛剛帶著一群孩童背書的清臒男子背著手走出門來,很是鎮定的站在小樓前抬頭看向了虎大力。
“這位前輩,小女可有得罪之處?若有冒犯,還請看在小女年幼無知的份上,饒過她一次。若是前輩有任何不滿之處,哪怕將我千刀萬剮,隻求放過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