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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麵前的書生,易天行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明朝時的那些文臣禦史。
一個個都是拚命跟皇帝對著乾,任何一點小事,都可以用死來勸誡。被廷杖時,不僅不害怕,還巴不得被直接打死,隻要被打死了,就千古留名了,這樣的事情,在明朝,簡直就是變成一種風潮,不知道多少大臣前赴後繼,拚命往作死的道路上走。
還作死的無比的哈皮。
易天行隻要想想就覺得奇葩,那是一群奇葩皇帝跟一群奇葩大臣。
狗屁的流傳千古,到現在為止,有幾個人記得明朝有誰被廷杖打死過。
但眼前的不同,這是守衛稷下學宮,這是所有讀書人,甚至是人族百姓心目中的一處聖地,為守護聖地而死,雖死也照樣可以流芳百世。
對於這一點,易天行心中是很能理解的。
“兄台,不知道如今學宮中一共有多少人。”
易天行開口詢問道。
“大概有不下兩三萬人,都是之前萬界融合時,降臨在附近的人族百姓,聚集在學宮中,借助學宮的力量,保護自己的性命。”
這名書生緩緩說道,眼眸中卻露出一絲憂慮之色。
“竟然有這麼多。”易天行聽到,心中微微一沉,道:”如今稷下學宮被圍困,數萬人,僅僅是吃飯問題,就是無比困難,各種物資,一定極為缺乏。大家在這裡的生活,恐怕很艱難。”
人之一生,衣食住行。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餓著肚子,誰都不可能過的舒服。
“雖然艱難,不過,有農家的高手,精研農家秘術,儘可能的多栽種出糧食。在糧食上,還算可以勉強供應,隻是,學宮所在的區域,能栽種的地方並不多,很多時候,吃的糧食,都需要限量供應,據說,在農家有一種強大的獨特神通,叫做——揠苗助長!!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讓糧食成熟。隻是,要修煉成功,實在很難。”
書生感歎的說道,神色間還露出一絲向往。
他以前也是外界的書生,來自不同的朝代,是宋朝時期的書生,對於稷下學宮更是有著本能的崇拜,狂熱。進入稷下學宮,哪怕是學宮中沒有任何原先的學者,老師,隻從他們留下的各種典籍,就能領略到,當年稷下學宮最鼎盛時期,諸子百家雲集,各種思想,各種學說碰撞時的璀璨。
每一個學派,都有著獨特的能力。
農家在栽種糧食,種植靈植靈藥等上麵的天賦,各種獨特神通,都是令人不可思議的。
“看,這裡就是由農家子弟耕種的良田,隻有十畝田地,已經是所能耕種的最大範圍。其他地方,並不適合耕種,也無法繼續擴張,十畝良田,在農家子弟的耕種下,雖然每個月都可以收割一次,可獲取到的糧食,隻能勉強供應。還有一部分需要栽種蔬菜,瓜果。”
書生帶著易天行走進書院,映入眼中的,就是一片金燦燦的稻田,這稻田中,能看到,大量農民打扮的農家子弟正在給稻田鋤草,揮手間,在頭頂凝聚出一團雨雲,點點靈雨飄灑而下。稻田中的稻穀在靈雨的滋潤下,變得更加的富有生機,一下子好像變得更加成熟。金燦燦,十分誘人。
農家神通法術——小雲雨術!!
實則,真正的農家神通是——春風化雨!!
隻是春風化雨,需要開辟出命竅,沒有開辟出命竅之前,隻能凝聚符籙,以符籙施展出法術。功效雖然無法與真正的命竅神通相比,依舊具有強大的溫養之力。能讓萬物生長。
“果然有獨到之處,這小雲雨術可以直接以自身修為真元,凝聚天地元氣,化為靈雨。雖然持續時間不長,覆蓋的範圍不大,卻是促進植物生長的最好手段之一。”
易天行看到,心中暗自點點頭。
甚至他們鋤地的手法也相當不簡單。
一鋤頭下去,不是僅僅鋤下去那麼簡單。而是蘊含著一股奇特的力量,讓鋤頭上蘊含力量,將鋤頭下麵的土壤,直接震碎,讓土地中的肥力,均勻的融入到每一寸土壤中,而不是一個地方多,一個地方寡。還能清除震死土壤中隱藏的蛇鼠蟲蟻。將它們的屍體,一起埋葬在土地下麵,變成養料,化為土壤的肥力。
這種做法,是無聲無息的。從外表,不仔細看,幾乎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見,農家的手段,也非比尋常。
“小林子,你怎麼過來了,這一位是誰,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難道是新來的。”
正在稻田中耕種的一名老農,抬眼看了過來,看到書生與易天行後,露出和善的笑容,略帶一絲奇怪的說道。
“木老,這一位是剛剛從外麵來到我們學宮的,是自己人,不是異族,剛剛進來,所以我帶他前去找蔡先生。”這名書生並沒有對農民的歧視,反而露出一種尊重之色。
農家也是百家之一,沒有農家,他們這些人,全部都要餓死,誰都彆想活下來,這是衣食父母,在學宮中,地位可不低。沒有誰會對他們生出不敬。
“老先生,我姓易,易天行。見過木老先生。”
易天行也淡笑著對麵前的老者點頭示意道。
“好,我叫木森。大家都叫我木老頭。這把老骨頭上不了戰場,打不了架,隻能在地裡給大家刨點食物。貢獻一點微薄的力量。”
這木老表現的也極為友善。
學宮中,似乎並沒有什麼爭奪。
大家都是五湖四海,甚至是不同世界中彙聚而來,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生存下去。為了生存,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一邊。沒有人願意將刀刃對向自己人。
“對了,說了這麼久,還沒有跟你介紹,學生姓林,林海。在學宮中,隻是一位後學末進。這次易兄前來,以後就都是學宮中的同窗好友。並肩作戰的戰友。”林海笑著說道。
“林兄,根據林兄所說,學宮原先的學子老師都已經不見了,在這裡主持學宮的,是蔡姓大儒,敢問,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儒。”
易天行生出一絲好奇,張口詢問道。
大儒是不能隨便說說而已的,不是自己自封的大儒,而是要得到天下百姓,乃至是文人學士,萬千讀書人的認可,最終才能稱作是大儒。能在學宮中,被人尊稱為大儒,已經可以想象,對方絕對是有真才實學,而且,一身德行,必定是德高望重,受人敬仰。
隻有這樣,才能在學宮中,都讓人心悅誠服的尊稱一聲大儒。
曆史中,蔡姓的大儒不多,但萬界融合的情況下,誰都無法完全確定會是誰。
“是蔡邕蔡大儒。”
林海用一種敬仰的神色說道。
“蔡邕?”
易天行聽到,心中的震撼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
蔡邕?老丈人麼。
哪怕是想一想,也感覺到整個心神一陣不敢置信。
蔡邕,字伯喈。陳留郡圉人。東漢時期著名文學家、書法家,才女蔡文姬之父。因官至左中郎將,後人稱他為“蔡中郎”。
而且,他還精通音律,才華橫溢,師事著名學者胡廣。蔡邕除通經史,善辭賦等文學外,書法精於篆、隸。尤以隸書造詣最深,名望最高,有“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有神力”的評價。創“飛白”書體,對後世影響甚大。唐張懷瓘《書斷》評蔡邕飛白書“妙有絕倫,動合神功”。
他一生中,尤其喜歡收集各種珍稀古籍,隻要自身沒有讀過的,都會想方設法的進行收集。一生中藏書多至萬餘卷,晚年仍存四千卷。有文集二十卷,早佚。
當時的書籍,用的可是竹簡,每一本古籍,用的竹簡都是以車載鬥量,能收集到這麼多,其工程之大,是不可估量的。讓人驚歎。
不管是哪一方麵,蔡邕,都足以當得上是大儒之稱。其大儒的身份,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在漢末時期,其地位也是天下間屈指可數的。
學問自然精深。
認真算起來,僅僅在當時的學識與地位上,黃承彥都要對蔡邕甘拜下風,遜色一籌。名氣地位,都有著一定的差距。
其品行德行都是為人稱道的。
易天行就知道一個有關蔡邕的故事。
相傳,蔡邕母親曾經臥病三年,而他不論盛夏嚴冬、氣候變化,都沒有解過衣帶,七十天沒有睡過覺。母親去世後,就在墓旁蓋一間房子住下守著,一動一靜,都遵守禮製。
一隻兔子很馴順地在他的住宅旁邊跳躍,又有木生連理枝,遠近的人都覺得奇怪,前來觀看的人很多。他與叔父、叔伯兄弟同居,三代沒有分家,鄉裡的人都稱讚他品行好。
可見,其大儒之名,名至實歸。毫無任何折扣。
“這真的是緣分麼。竟然碰到老丈人。同樣是一件大喜事。如此一來,憑借自身的身份,要說服他就會更加容易。稷下學宮,已經有大半的把握能徹底掌控在手。”
易天行深吸一口氣,眼角也露出一絲喜色。
這是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