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碼頭,當顧培看到那個優美的背影時,他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他的妻子,隻覺得那件裙子,和她頭上的祖母綠發卡非常好看,特彆適合他的妻子。

當時他想的是,把那套衣服都買給妻子。他在看到那件裙子的那一刻,想跟妻子穿一回婚紗。而此刻,他終於看到正麵了。

那是一條擺褶副度極大的裙子,一字形的裁剪完美的露出了她的肩膀,腰身掐的恰到好處,寬大而輕盈的裙擺襯的她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一般。

當然,衣服隻是襯托。

都沒半年沒見麵了,顧培還沒離家長麼久過,雖然他手裡有照片,就擺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抬頭就可以看到女兒和妻子的臉,但半年後重逢,看到真實的妻子,看到她化了淡淡的妝,看到她被那麼華美的一件裙子包裹著,看到她脖子上恰襯肌膚的項璉,顧培的心還是被創到幾乎在瞬間窒息。

他的妻子當然是獨一無二的,她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但顧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那麼美。

她美的不像真實的,她讓在場的所有盛妝出席的女性在傾刻間黯淡無光。

不止他,現場幾乎所有的成年男性,跟隨著楚楚的目光望向林白青時,無論東西,眼中都是滿滿的驚豔。

夕陽的餘暉,綠色的草坪,還有刹那間亮起來的,滿院的燈照在她身上,她是顧培想了半年的女人,他的妻子,但她又美的那麼不真實。

顧培甚至以為自己是太思念妻子,出了錯覺。

但就在這時,楚楚已經看到他了,女孩差點就一蹦三尺高,要蹦到爸爸麵前了,還好媽媽拽了一把,才把那小家夥給拽回去。

妻子朝他揮了揮手,顧培也怔怔的抬起手來揮了揮。大概他的模樣太傻,把妻女都給逗笑了。

顧培不知道她們是怎麼來的,但是,她們是他的家屬,也是花方軍人的家屬。而他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但是,他的妻子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是因為漢唐醫館的原因吧,M國軍方的人邀請的她?

顧培當然不能立刻去找妻子,而且他需要跟上級領導彙報情況,獲得領導同意後才能去找她,否則的話,他就是在違背軍紀了。

既孩子沒事,大家也就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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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就站在他身邊,長舒一口氣,說: “院長,我就說是小林大夫,您還不信。”又說: “她可救了我的命了,有她在我就不怕了。"

顧培再看妻子,就見有幾個男人走到了她身邊,借口誇楚楚,在跟她寒暄。

西方人比之咱們東方人會更大膽一點,看口型,有個男人在誇林白青的衣服,誇她長的漂亮,林白青還很少在這種場合交際,臉都羞紅了。

顧培的目光一刻都沒挪開,也在妻子身上。當然了,他的妻子在所有的來賓,女賓中,是最美,最耀眼的那個。

說來也是奇怪,顧培一直覺得一切似曾相識,但在這兒看到林白青,他卻特彆意外,因為這一段,哪怕他怎麼回憶,都沒有相似的場景。

它是單獨的,也是唯一的。

那種驚豔,興奮和喜悅,顧培能確定這輩子,他是頭一回經曆。當然了,他們是帶著任務來的,最重要的是工作。

正好看到軍需官Mike上台講話,顧培對王慧說: “不要管我愛人,也不要寄希望於她能幫你什麼,你要重點關注軍需官Mike,我總覺得以他的身體,今天應該要出些狀況的。"

王慧好歹是個老中醫,一看Mike的臉色就說: “院長,這人腎虛。”

顧培說: “也再多觀察觀察彆人,以你的經驗,給他們高層的身體做個評估。”王慧說: “真要想了解他們的身體,那得捉脈,我這…”她不可能上手就給對方的高層領導們捉脈吧,這可咋辦?

再說林白青這邊。

一個孩子被噎,成功的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她們母女身上。

有很多人過來跟她交流,對楚楚表示感謝,寒暄嘛,人們圍在一起,好奇她們娘倆的來處,好奇楚楚那麼小,哪裡來那麼敏銳的觀察力和爆發力。

也不必林白青自薦,就有人成功的把話題轉到了她的職業上。有個男人說: “我想,您肯定是在從事藝術工作吧?”

還有人磕磕巴巴講起了韓語,大概以為林白青是個han國人,要跟她用韓語交流,還有人在用日語,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她是個花國人。

林白青隻好站出來親自澄清: “我是花國人,是一名醫生,中醫。Doctor of traditional Chine

se medicine。"

這時Hannah女士走了過來,攬過林白青,笑著說: “請允許我向你們介紹,她是一名出神入化的中醫醫生,而且你們大概想不到,她的女兒也是。"

又煞有介事的對大家說: “而且據說在花國,所有的孩子都會中醫。”

有人問: “中醫到底是什麼?”

楚楚先說了句: “可以讓我講一句嗎?”然後,等到大家看她了,才又說: "就像功夫一樣,也是我們的傳統文化。"

說起功夫,所有人都懂,而因為李小龍,這幾年的西方人總認為花國人均李小龍,有人就問楚楚: “你也會功夫?”

"當然,我們花國的每個小學生都會。"楚楚開始吹牛了,大言不慚。有人信,但也有人不信,社交場合嘛,商業互誇,大家也都是隨便誇兩句。這時,楚楚突然拉媽媽的手: "媽媽,媽媽!"

林白青其實也一直在觀察,就發現那個左耳朵紅腫,疑似中耳炎的老頭一直在咳嗽,他的女伴非但沒有因為他的不適而照顧他,反而一直在勸老爺子喝酒。

他們坐的並不遠,林白青跟大家說了聲抱歉,就主動走過去了,詢問老爺子: “您是否覺得身體不大舒服?"

老爺子還沒說話,他的女伴說: “不不,我丈夫很好,他隻是有點喝醉了。”林白青有點無語,因為她全程看在眼裡,這老爺子並沒有喝酒。

隨後而來的楚楚大吃一驚,因為她一直以為這個妙齡女郎是老爺爺的孫女,沒想到竟然是他的妻子,而他們之間至少差著五十歲。

老頭子顯然不太舒服,想表達什麼,但他的年青妻子已經下逐客令了: “我們想共享親密時光,女士您不介意吧?"

林白青是個成年人,當然看得出來,這位年青輕的妻子巴不得自己年邁的丈夫早點離世,好讓她從此做個有錢有閒的快樂富婆。

彆人不想治病的時候,你也不可能上趕著給人家治病。

不過她走,楚楚可不,她畢竟還小,懂的事不是那麼多,她試了度老爺子的額頭,驚呼說: “他

在發燒……”又問老爺子: “你的頭暈嗎,我們可以幫你的!”

老爺因為才剛

剛開始發燒,非但不覺得燒,而且體感偏冷,覺得自己在發冷。

而這種有錢老頭其實是最怕死的。

當孩子一提醒,他也立刻發現了,自己在發燒。

而在發現自己在發燒之後,他的頭更加痛了,這時他唯一想找的就是醫生。他又想起來自己沒有帶醫生來,老頭子於是喊了起來: “醫生,我需要醫生。”

這老爺子是個辦色.情雜誌的,M國軍方是他最忠實,也最大的老客戶,當然,之間還有點說不到明麵上的生意交往,所以在這兒他是不必客氣的,他站了起來,又摔碎了一隻杯子,大叫: "我需要醫生,請給我醫生。"

有個M國軍醫就在旁邊,以手觸診,也嚇了一跳,因為老爺子額頭燙的驚人。宴席上突然有個高燒病人,這在花國那幫永不犯錯的軍人看來很不可思議。M國軍方的人大概也很頭痛。

當然,這是軍隊,他們有的是應急醫療保障,所以已經有人去喊救護車了。但老爺子生怕自己要死,一秒鐘都等不了,不停的喊著Help me.於是不可避免的,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這邊了。林白青正在安撫這老頭: "不要害怕,不要慌,我可以幫你的。"

老頭體感越來越涼,喉嚨也越來越癢,咳了兩聲,這時清醒到意識到自己發燒了,意發煩躁了起來,而楚楚最會和媽媽打配合了。

她們來的時候沒有帶針,也沒有帶任何醫療器具。

但發燒隻是一種生理反應,因為各種原因而起的發燒,中醫的急救方式也不一樣,現在要林白青要做的,就是針對中耳炎而引起的快速發燒的急救。

它不像三角區感染,需要清開靈和紫金錠,也不需要針灸。

或者可以說,什麼藥都用不到,林白青赤手空拳,就可以讓老爺子的體溫降下來,這在西醫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但在中醫這兒,屬於尋常的習慣。

楚楚端來了一杯白蘭地,還從脖子上摘下了自己常戴的玉佩來,麻溜兒的,把老爺子的腿已經扶起來了,林白青一邊安撫這老爺子,一邊以酒潤到老爺子三陰交的部位,再把玉佩一潤,連著刮了幾下,隻見老爺子腿上出現一條長長的紅帶,再刮了幾下,老爺子已經覺得渾身不那麼冷了。

這樣刮痧是很疼的,所以老爺子疼的嗷嗷叫。

但三陰交穴,肝脾

腎的的交彙處,凡想要調正內臟,減緩高血壓,糖尿病和冠心病,都是在三陰交,而它最顯著的療效,則是活血,泄寒,而老爺子的燒是寒引起的,從三陰交泄寒,從頭到腳,他的經絡一通,燒自然很快就會退。

當然,如果他願意的話,再針刺穴位,加深治療,他的中耳炎到明天就能好。不過才剛剛認識的人,人家也不一定信中醫,這個林白青就先不做了。這時醫生已經來了,林白青也就放手了。

而早就被她的針灸所征服的Madeline和Hannah女士,雖然她們也不懂林白青是在乾嘛,但她們可以解釋為: “這就是中醫,神奇的中醫。”

剛才試過老爺子體溫的那個軍醫重新試了一下老爺子的額頭,不可置信。剛才老爺子的額頭是滾燙的,但在此刻,它恢複正常了。

所以一枚玉佩,一杯白蘭地,前後不過幾分鐘就可以讓人退燒?這就是中醫?

老爺子最終被醫護人員接走了。

而這時,顧培還沒有找到機會跟領導談妻子的事。但是太奇妙,太不可思議了。

林白青,一個永遠都埋頭在病人堆裡,專心治病的中醫,在今天這個場合裡,她成了所有人簇擁,圍觀的對象,成了一個社交女王。

而更奇妙的是,兩方即將開始軍演的對手,在這個場合是很難找到共同話題的,可因為林白青的刮痧,成功的,讓雙方默契的,聊起了中醫來。

這一聊起中醫,花方的領導們可就有得說了。

試問,身為花國人,誰還能沒有一次看中醫的傳奇經曆?話題這不就有了?

話說,雖然圍著林白青的全是外國人,但花方的領導也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她。而林白青目前在國內名氣很大的,倒不是因為她刻意的宣傳,而是因為普通人,尤其是底層人民的有口皆碑。

在漢唐醫院開業後,她的工作重心並沒有完全轉到那邊,給靈丹堂同樣留了一半坐診的時間,而她在靈丹堂,雖然也掛號,但每天早晨來排隊掛號的病人中,她總會挑出幾個人來優先治療。

但這可不是啥好事,因為如果她讓誰不必掛號提前進,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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