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舟飛行法器在天山中的一處不知名山穀停下,見到了圓根,他帶著八名佛修將魔宗妖人堵在了拐角的一座山洞中。
圓根指著露出三分之一洞口的地方介紹:“就在裡麵,十三個,一個不少。但他們的火箭法器曆害,我們也攻不進去。”
覺遠皺著眉頭仔細觀察地勢,魔宗妖人選擇的這個山洞位置很好,大半個洞口都被巨石擋住,如果強攻,又容易被火箭法器所傷,很難打。
曲鳳和問:“什麼是火箭法器?”
圓根解釋:“魔宗妖法擅炸,尤以火箭法器最利,沾著身子就會炸了,等閒比丘境難以靠近。”
圓根小組都是比丘境以下僧人,缺乏攻堅手段,但覺遠帶隊抵達後,形勢立刻轉變。
永善掐了個咒,雙膀一晃,身子暴漲一丈,從頭到腳轉為金黑之色,正是他修行到阿羅漢境最深一層,顯化出的自家不動明王金剛本相。不動明王手持碩大金鐧,縱身越過溝澗,如同一座人形小山般撞了過去。
兩枚火箭法器呼嘯著自山洞中飛出,直打永善麵門。永善左臂在外、右臂在內,雙臂疊交,護在麵前,左臂前化出一柄金剛傘,火箭法器頓時擊在金剛傘上,爆起一陣煙雲。爆炸時傳來的熱浪和震動令人心悸。
永善在煙霧中進擊,金鐧奮力向前砸去,地動山搖之後,山洞頂部的岩石被一鐧砸塌,向上開出三尺高度。金鐧順勢向左橫掃,又將掩護住洞口巨岩拍成粉碎,雙腳向後踢出,將堆積在洞口處的碎石碎土踢飛,將洞口清理出來。
曲鳳和、蘇川藥處於樓觀的複興中,師門長輩鬥法幾乎沒有敗績,他們自己在與同道的比鬥中也常常越境挑戰,不敢說“小覷”天下英雄,但骨子裡的自傲還是不可避免根深蒂固的。
此刻見了永善的攻勢,相互對視一眼,暗道佛門鬥法果然厲害,絲毫不遜於道術,難怪千年來一直能與道門平起平坐,絕非僥幸。
永善以不動明王金剛相在前方支撐,圓根等比丘僧不再畏懼火箭法器,跟在身後衝入洞中,不多時,便將洞中的魔宗妖人清剿一空,帶出來七個活人、六具屍體。
覺遠正要挨個審問,忽見兩具屍體腹間閃起紅光,眾僧大驚,向四下飛奔而出。魔宗妖人的詭術防不勝防,時時刻刻都會出現意外,恐怕這次僧眾中又要出現重大傷亡了。
圓根極為後悔,暗道就不應該把屍體拖出來,心裡滑過這個念頭的同時,他合身就撲了過去,準備舍卻己身護住同伴。
卻見兩道劍光閃過,兩顆人頭高高飛起,正是曲鳳和、蘇川藥出手。
失去頭顱的屍體仍在原地,已被圓根撲在身下,但腹間閃爍的紅光卻暗淡了下來,沒有引發氣海處的自爆。
圓根死裡逃生,兀自不敢相信,縱出三丈外後,呆呆看著兩具屍體。覺遠卻箭步趕過去,手掌探在屍體氣海處,查驗片刻,起身問:“這一招有效?”
曲鳳和回答:“來之前,我小師叔專門詢問過焦元君,仔細了解過當年積石山一戰的情形。其後又查閱檔籍資料,發現記載中,滿地隻餘無首之屍,故此推斷或可以此防範。今日看來,果然是這樣的。”
覺遠當即向廣真、了明、弘海等菩薩帶隊的各組清剿大隊發出飛符,將這一經驗推廣過去。發完飛符後歎息:“若早與道門溝通,我佛門子弟焉能傷亡如此之巨。”
因為這兩劍,曲鳳和、蘇川藥在覺遠清剿大隊中站穩了腳跟,贏得了佛門修士的好感和歡迎。之後,兩位樓觀弟子跟隨覺遠在西域佛國忙碌著,經曆了一場場生死鬥法,消滅了一個個魔宗妖人,也傳回來了一份份戰地觀察報告。
隆慶二十八年二月,混沌仙界開拓的第十一年,也是第十三次開拓。
隆慶二十七年,大明信力值達到一百四十八億多,投入三成為四十四點五億,加上各省館閣捐贈的十三億,道門的投入額是五十七點五億。
天龍院今年申報五人遷居混沌仙界,包括一位菩薩第二觀智,四位阿羅漢第二觀智,認繳購地信力九十億洛,開拓混沌仙界時相當於十八億圭。
因此,今年的投入總量達到七十五點五億圭,比去年多一個億,相當於二十五座半廬山。
信力值投入後,混沌仙界再次擴張,籠罩在天上的“大碗蓋”已經變成了“盤子”,整片天空愈發寬廣,看上去令人神清氣爽。
總計一百五十座廬山,由先賢峰至任意一邊的距離延伸到二百四十裡,南北、東西最長四百八十裡,內外時間比進一步下降到一比六點五。
“計算如何了?”站在先賢峰上,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趙然滿是自豪,詢問王悟森。
王悟森捧著一遝算紙,又重新翻了一遍,最終確認:“按照真人您給的標尺,應該是四萬五千二百平方公裡。”
“什麼?”周雲芷湊了過來。
趙然笑了笑:“一種新的計量標準,沒什麼太大關係……咱們開始吧。”
道門今年申請遷入的一位煉虛、六名大煉師、佛門四僧一尼都步入混元諸天靈光門,簽下心誓文書,將混沌仙界的居民數增加到了九十五位。
王悟森去年約戰了六名煉師,取得了兩勝四負的戰績,已經不能拿來作為是否可居住的衡量標準——趙然懷疑他是故意的,隻能另選一位,這位煉師便乾脆從功德力修行的修士中尋找,最終找到了去年底剛入煉師境的應天府玄壇宮冷監院。
冷監院對自己成為衡量標尺沒有任何抵觸情緒,反而為能夠進入混沌仙界很是興奮,進來之後四處張望、四處打聽,在王悟森的引領下看了整整三天。
三天之後,他向趙然稟告:“弘法真人,到目前為止,感覺非常好,沒有任何不適,再待一個月、兩個月也不成問題,再久的話我也說不清,可能要到了時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