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尋道童醒了醒鼻子,奇怪道:“著涼?怎麼可能?自從入了修行,我就沒著涼過,修士著涼?那不是笑話嗎?”
接過烏參丸的小瓶,捏在掌中轉了兩圈,向陳眠竹道:“再說你這是烏參丸啊,補氣的,又不是治病的。”
陳眠竹道:“這你就不懂了,君山藥業這款烏參丸和佛門的有很大區彆,補靈氣差點意思,但彆的小災小病可謂藥到病除。我們在靈鼇島上經常用烏參丸泡水給普通人喝,甭管什麼病,一喝就好!”
旁邊有個腰腿上彆著匕首的女修插嘴:“其實君山藥業的壯神丹也能治愈各種疑難雜症。”
芊尋道童嗤笑:“這個我倒是聽說過,說是還能助力長高,那就更扯了,這藥是壯什麼的我還能不知道嗎?”
女修道:“你吃過?”
芊尋道童哼了一聲:“當然,吃了半年,沒見高過一分!”
陳眠竹和女修都不知道該怎麼勸解,陳眠竹岔開話題:“小舒,談談你的夢想吧,將來你打算做什麼?”
這女修正是海寇聯盟西北方向聯絡中轉船的負責修士舒遲,聽了陳眠竹的提問,她和她手臂上的小靈蛇玉京子同時鄙夷:“老套!”
陳眠竹略尷尬,道:“那就換個詞,將來仗打完了,你想做什麼?”
舒遲道:“你不是都答應過我,仗打完後,引薦我拜入駱大法師門下麼?我就想跟他修行。”
“沒彆的了?”
“沒了啊,陳頭領想做什麼?”
陳眠竹擺手:“彆叫我陳頭領,今後沒有什麼頭領和掌櫃了,叫我老陳就行。海戰打完了,我就正式加入雞鳴觀,當一個稽查隊員,那日子,威風啊!”
玉京子昂起蛇頭向舒遲揭發:“其實他想三妻四妾來著。”
陳眠竹怒道:“彆胡說!”
玉京子縮到舒遲懷裡瑟瑟發抖,舒遲摸了摸他的頭:“彆怕,姐姐在。”
玉京子得了安慰,繼續揭發:“他為了一個叫若綺的女記者,直接扔出去三千兩銀子!”
舒遲皺眉:“陳頭領……老陳,這可是你的不對了,你家裡那位姐姐我是聽說過的,修為比你高,卻自甘照顧老人、看護孩子,為你解除後顧之憂,靈鼇島上人人誇讚,就連我們乘雲諸島都拿她做標榜,很多男修都說,要娶就娶靈鼇島陳夫人那樣的女子為妻。你如果存了這麼個想法,對得起陳氏姐姐麼?”
陳眠竹抱頭發狂:“你不要聽這條小蛇胡說,我那是投資!”
玉京子探頭衝芊尋道童建議:“芊尋子,以後如果嫁人,可彆嫁陳眠竹這樣的!”
芊尋道童笑了笑,低著頭沒說話,陳眠竹斥道:“你看看你,說話能有把門的麼?芊尋子,不要理他,將來老陳我給你介紹一個合意的。”
芊尋道童笑了笑:“沒事的,其實我早看開了。小時候也曾有過青梅竹馬,嘗過情字的滋味,以後也不要嘗了。”
舒遲小心翼翼問:“是哪個負心人?我們找上門去,教訓他一通!”
芊尋道童搖頭:“不用了,人各有誌,強求不來。”
玉京子八卦之心大起:“既然是青梅竹馬,他為什麼離開你?”
芊尋道:“他說我騙他。”
“你怎麼騙他了?”
“他說我曾經答應過他,一起長大了以後攜手雙修,但我騙了他,我長到一半以後就不長了……”
“這個……”另外三位頓時無語。
芊尋道童臉上綻放笑容:“開玩笑的啦,好不好笑?”
那三位忙不迭的點頭:“哈哈,哈哈……”
正嘻嘻哈哈間,舒遲頭上白光縈繞,她臉色立刻嚴肅起來:“梧桐到中葵島了,準備出戰了!”
……
晚霞映染天際,王建國在千料戰船蘇州號的甲板上看得出神,楊先進走到她的身後站立片刻,白板上跳出字幕:“杜法師他們在商討鱗波島棧橋的修複方案,你不過去嗎?”
王建國一動不動,仍舊眼望天邊燦爛的晚霞,楊先進袖管中彈出木棍,敲了敲白板,王建國這才轉頭,看了之後抿嘴輕笑:“一座棧橋而已,沒什麼難的,杜組長定了方案就好。”
楊先進白板更換字幕:“前天的風暴還是很厲害的,鱗波島棧橋損壞很重。”
王建國笑著搖了搖頭,楊先進忍不住問:“你有心事?”
隔了片刻,王建國才回答:“我想上陣廝殺,麵對麵和海寇打一場!”
“很危險……”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王建國麼?知道的話,你就理解我的想法了。危險?嗬嗬……”
楊先進望著轉身離去的王建國,搖了搖頭,轉過身來望向那片晚霞,定定看了多時,再次搖頭。
蘇州號和另外三艘千料戰船、六艘五百料戰船和部分巡海船、輕快船組成的護航艦隊行駛一夜,天亮的時候接近了鱗波島海域,準備在鱗波島卸下杜星衍的小組後,繼續返航元覺島。
但杜星衍小組終究沒能下船,船長通知他們,接到上峰命令,行程取消,不去鱗波島了。護航艦隊立即轉向,執行彆的任務。
王建國很期待的問:“杜組長,這是開打了麼?”
這個問題杜星衍無法回答,就連蘇州號的那位修士船長也無法回答,恐怕隻有整個護航分艦隊的指揮官蕭山知道,但軍事機密,他肯定不會輕易透露。
整個船隊向著東南方向行進了一夜,天亮時稍稍偏北,向著正東方向進發,又行進了整整一天!
這是護航艦隊從來沒有到達過的距離,整個分艦隊二十八艘大小戰船都緊張起來,艦隊指揮蕭山依舊沒有透露任何消息,但就連船上的杜星衍小組和楊先進都已經猜到,前方等待的,必然是一場海戰。
王建國很興奮,不停的將自己的法器符籙取出來清點,帶動了杜星衍、藍水墨、莫不平和邵虞行,也跟著清點身上的裝備。
楊先進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敲著自己的白板提示他們:“海戰不同於陸戰,如果真想打的話,建議你們跟我去甲板,跟隨軍士們學習和熟練使用戰陣法器,隻有到了最後,才有可能會演變為麵對麵的跳幫廝殺,但我觀稽查艦隊的戰術,跳幫廝殺其實是你們一直在避免的打法。”
王建國當即起身:“好!”爽快利落的跟在楊先進身後出了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