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覺批評一通,趙然當即認錯:“大師說得是,貧道知錯了。”
明覺想了想道:“無妨,大君山也好,小君山也罷,都是君山,興慶那邊也沒人分得清楚,再者,大小君山都是你趙道長的地盤,都一樣。我和梁掌櫃的商議過了,君山股票在興慶已經受到了認可,接下來需要一股作氣打出知名度來!”
趙然看著這個和尚一本正經的在和自己談生意經,不覺有些好笑:“那大師的意思是?”
“單股價格太高,不利於流通,除了大金主外,很少有人敢於花幾十兩銀子買一股股票。我和梁掌櫃商議的時候,他也很頭疼這個問題,我便將你當時所言‘高送轉’的說法講給他聽,梁掌櫃當即對道長推崇備至。所以這次過來,也是打算和你商談一下君山股票的事情。”
“這個簡單,咱們可以一股轉增三股,再送一股,把君山股票一股拆成五股,每股價格便自然降下來了,如此一來會好很多。”
明覺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與我和梁掌櫃所謀一樣!借著這次高送轉的由頭,梁掌櫃打算正式將君山股票推到市麵上,在金波拍賣會上拍一次試試。”
說著,明覺又掏出一份文書來遞給趙然:“這是我和梁掌櫃商議的高送轉文告,你看看對不對?”
趙然大感興味,接過來仔細端詳,彆說,意思基本上正確,除了用詞用句需要重新斟酌外,隻需要改變一下‘送一股’的緣由便可。
於是當場提筆修改,完成了《君山股份權益分派實施公告》。公告指出:
幾年來,君山股份收入實現連年增長,歸屬於股東的收益從負值向淨值轉變,前景可期,去年基本每股收益達到五兩銀子。為了加大對藥材種植的進一步投入,培育和做強旗下君山藥業的根基,君山股份擬暫不分紅,向全體股東每一股轉增三股,並以收益折算為股份贈送一股。未來,君山股份將打造以君山藥業為龍頭、君山農業和君山牧業為根基、君山陶瓷和君山木器為輔助的多元化集團,為股東爭取更大的收益。
明覺看罷連連點頭:“還是道長寫得比較中肯,這份公告請道長簽名,貧僧帶回去後,立即製作新的君山股票,按照公告送轉。新的君山股票上市起拍價是多少,道長有沒有好的建議?”
趙然道:“我在公告中提到,去年每股收益五兩,送轉之後,每股收益也要同比率除以五,也就是一兩,以此乘以二十三,我們就將新股的拍賣底價定為二十三兩。”
明覺呆了呆:“為什麼乘二十三?”
趙然想了想,懶得解釋,直接道:“天機不可泄露。”
明覺見趙然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不好再追問,隻得壓下好奇心,默默計算。
他手頭現在還有十股君山股票,公告送轉後就是五十股,每股若是能在二十三兩底價成交,手中的君山股票總值便是一千一百五十兩。加上這兩年陸續出手試水了十股所賺的六百餘兩,相當於淨賺七百多兩。
而手中股票若是能夠翻翻的話……算到這裡,頓時忍不住微笑起來。
隻聽趙然又道:“施行送轉後,君山股票總計四千股,我手上還有三千八百股,我可以再拿出八百股來由你們承銷,銷售總值的一成作為你們的承銷費用,如何?”
明覺大喜:“一言為定!”旋即又道:“要不再多送轉一些?一轉送五,似乎還少了些,要不一轉送十呢?光是你那兩萬畝田的五十年租約,就遠遠不止這點銀子。”
趙然微笑:“著什麼急,總得讓大家適應適應嘛。”
陪著西夏書畫筆會交流團在洞天中轉悠了七天,在君山廟中描摹三次,在湖畔亭邊與餘致川、楊致溫、靈狼月影、裴中濘等筆會兩次,天上人間賺了二百餘兩銀子後,趙然將交流團送過白河。
目送交流團回到河對岸,遠遠望著對岸那位身著大皮氅,跨在高頭戰馬上,被西夏官兵團團簇擁著的軍將,東方敬若有所思的問:“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吳化紋了?”
趙然點了點頭:“正是此獠。”
寧德壽恨恨道:“瞧這廝的做派,真恨不得親手斬之!”
趙然輕聲道:“會有機會的,敬師兄、寧守禦,讓兒郎們準備好,快了。”
回到白馬院,趙然再次抄起轉調雷善的公文,歎了口氣,將袁灝、雷善請到自己書房。
“這份調令,你們都看了吧?咱們白馬院闖下好大名聲啊,先有羅典造,現有雷都廚,都引起了上頭的關注。我先恭賀雷都廚了,不容易,這是老雷憑自己真本事乾出來的。”
袁灝微笑道:“應該說,是方丈帶著我們大夥兒乾出來的。”
趙然問雷善:“怎麼樣?馬上要離開紅原了,我這做方丈的為你深感欣慰,也為白馬院同道們高興啊。前有老羅升遷,如今又有老雷你邁上一個新的平台……”
正說著,卻被雷善打斷:“方丈,我不想走。今日既然說到這裡,我也跟方丈交個底,我不是客套,也不是故作矯情,我是真不想走。下官以舉人之身選官,初為潼川府蓬溪縣教諭,後轉主簿,十年前押運糧草趕赴白馬山,被總督府留在軍前聽用,後來被周總督保舉為白馬院都廚。雷某仕途二十年,自認為不會做官,隻會做事,如果不能遇到個好上司,雷某哪怕去了敘州,這通判的官也絕對做不長。故此,懇請方丈,能否幫我將這次調任消解掉,雷某不願意去敘州,隻想留下來。”
袁灝撫掌歎息,幫著雷善道:“方丈不在的這幾天,老雷來找我談過幾次,他對白馬院同道們的感情是真摯的,對這份做事的環境和氛圍很喜歡。他跟我言道,彆說隻是平調川中,哪怕是升遷,若是要離開白馬院,他都不願意。不知方丈能否想想法子?”
趙然點了點頭,沉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