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接駕(為Noctis1盟主加更)(1 / 1)

道門法則 八寶飯 1277 字 17天前

騎在靈雁南歸道人背上,趙然忽然覺得,其實自己有沒有飛行法器,影響並不大,與飛行法器相比,並且無論是白山君也好,南歸道人也罷,似乎格調都要更高一些,唯一的遺憾是單座,不能帶人。

趙然原本的計劃中,自己去華雲館接問情宗一脈,老師江騰鶴去青城山接龍陽祖師。奈何自家老師似乎受了陳真人仙逝的影響,著急準備閉關衝境,那就隻好委屈林師叔自行來大君山報到了。

靈雁從大君山拔地而起,下午便來到青城山下,想了想,趙然還是拍著靈雁的翅膀,讓他回去了。接到龍陽祖師後,可以跟著祖師一起回大君山,否則龍陽祖師在空中飛,自己卻乘雁優哉遊哉,似乎有點不像樣子。

出來迎接趙然的是蔡雲深,趙然想要拜會東方天師和東方禮,卻被告知不在,又提出想去見見楚天師和朱七姑,這二位同樣不在。

趙然有些好奇:“他們都去哪兒了?”

蔡雲深道:“前個月去了武當,之後一直沒回來。”

趙然念頭一轉,猜測這兩位玉皇閣的頂尖人物怕是都想求證一下,陳天師閉關為何失敗吧。對於煉虛境的大修士來說,這的確是最為緊要的事情,沒有之一。

既然都不在家,趙然便隨蔡雲深來到了雲顯台上,恭請龍陽祖師移駕大君山。龍陽祖師答應了,讓趙然下去稍待些時辰,他要收拾收拾。

下了雲顯台,趙然試著問蔡雲深:“蔡師叔,龍陽祖師要去大君山洞天了,我們樓觀誠摯邀請您同往,不知……”

蔡雲深擺了擺手,回身仰望雲顯台,歎道:“老師不讓我去……”

龍陽祖師因為當年醉後偷盜天庫之事遭受天庭符詔處罰,為了不拖累門人弟子,使他們沾染因果,將門下全部遣散,趙然對此既感佩服,又不免為之歎息,聽了蔡雲深的話,也不知從何安慰,隻得道:“大君山一日一新,許多事情還需要蔡師叔支持,今後還請蔡師叔多來大君山走走,指點指點,幫襯幫襯。”

蔡雲深點頭道:“我問過老師,他的意思是,神像的煉製,就以江煉師的本命應神鬥姆元君為主像。館閣的神像不比十方叢林,耗時較多,我已稟明九州閣,上月剛把諸項材料領回來,回頭就動手,大約需要半年左右。”

趙然道:“不急在一時,目前宗聖館信力值也不夠授籙,師叔慢慢煉製就是。”

暫時辭彆蔡雲深,去見於致遠。於致遠坐在萬峰崖上,雙腿吊在崖邊,身旁立著個酒葫蘆。

趙然過去坐下:“師兄,我來了。”

於致遠將葫蘆遞過來,趙然接下,輕輕一拍,一道酒線飆入口中。

“師兄,這酒,還是少喝一些的好。”

“這是童佬自釀的酒,味道還不錯。”

“童佬?是童白眉?”

於致遠點點頭:“童佬人不錯,不以前輩自矜,這一年來經常找我同飲。”

“這酒葫我看著倒是與他那個大葫蘆有點像。”

“不錯,正是他送我的,比他自家所用小一些。”

過了片刻,望著滿臉胡渣、發髻不整的於致遠,趙然道:“師兄……心情不佳?”

於致遠沉默良久,問:“她要遷到大君山了吧?”

“是。大君山洞天已經差不多建好了,我已向問情宗發出飛符,也許過上幾日,她們就要遷過來了。師兄,我在洞天之中為你準備了一處房子,你可以經常過來看看。”

於致遠望著遠處,良久,慢慢搖了搖頭:“去了又如何?我已經四十六了,卻剛入羽士一年,連她最差的弟子都不如,去了大君山,是自取其辱……”

“師兄何必如此?大君山洞天靈氣濃鬱,不下於玉皇閣,去了之後,師兄修行所需的靈藥靈丹我包了,總是助師兄儘力追趕便是,修行之路漫漫,需不急不躁,今日你在前,明日我便追上來,這都很正常,師兄萬萬不可自消道心啊。”

“我向道之心可謂堅定,三十年如一日,可這有用嗎?奈何資質根骨不佳,再強的道心,也是前路茫茫啊……”

“這……我給師兄想辦法再正一次根骨!”

“致然就不要安慰我了,正骨正的是根骨,我弱的是資質,再正亦複何用?再者,以我這般年紀,說什麼都晚了。”

趙然無語,的確如於致遠所言,四十六歲才剛入羽士境,這不是根骨問題了,而是年齡問題,基本上屬於大道無望的。

“致然,我的修行之路,走得不開心。我原以為,進了修行門檻,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但其實我錯了,我隻覺愈發的不開心,很難過。我在門檻之外的時候,看不見裡麵,以為希望就在前方,等我跨進來之後,我才發現,哪裡有什麼希望,有的隻是絕望。我舍棄了家人、地位、財富、朋友,舍棄了一切,追尋的卻是絕望,哈哈,當真是可笑啊。”

“師兄……”

“我這輩子有三個最重要的人,我的母親前年過世了,我沒有儘到自己的孝心,很是悔恨;我苦苦追尋的阿嬌,離我越來越遠;我的至友景七,如今依然是待罪之身,關押在總觀……你說我還剩什麼?”

景致摩的事情,於致遠不提,趙然險些忘記了,他這一年始終處於忙忙碌碌腳不沾地的狀態,居然沒有想起來這個曾經的一生之敵,於是問:“景致摩……他怎樣了?”

“景致武還沒找到,致摩的清白至今沒有昭雪……”

景致武是貴州思南府崇德館的修士,當年景致摩為了阻止張雲兆改革,將他的行蹤透露給自家三叔,又由其三叔透露給了景致武,然後……張雲兆便遇害了。

想要搞清楚張雲兆之死是否和景氏有關,並且查清當年以佛門功法殺害張雲兆的凶手究竟是誰,景致武就是目前所能追尋的唯一線索。

但很可惜的是,景致摩在應天出事之後,景致武便消失了。去年五月,崇德館曾經允諾,答應三個月內交出景致武,否則任憑總觀處置,可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年,景致武仍然沒有蹤跡。

於是趙然問:“崇德館不是說,三個月內找到景致武嗎?那他們怎麼交待的?”

“還能怎麼說?聽憑總觀處置唄。至於總觀,嘿嘿,又能如何?莫非還真殺上門來?不過是勒令崇德館繼續尋找,同時通緝天下罷了。致然,你彆看我也是崇德館出身,但我比任何人都想儘快找到景致武!這個該死的家夥,我記得他小時候就不是個好東西!”

說著,於致遠仰天長嘯,大吼著宣泄:“景致武你個混蛋,到底躲在哪兒啊……致摩替你坐了兩年的牢房,你怎麼就忍心……”

這下子趙然也無語了,轉過頭來一想,崇德館找不到景致武,說是聽憑處置,總觀不可能什麼處罰都沒有吧?否則何以號令天下?不行,回頭再打聽打聽,總觀有沒有什麼措施。

陪著於致遠坐了片刻,趙然便告辭了,於致遠眼中滿是期望,問道:“致然,你還有沒有法子,能不能將景致摩放出來?”

趙然輕輕搖了搖頭:“師兄恕罪,此事,難……”

於致遠不再多說,抄起葫蘆又是一大口,趙然轉身離開,心情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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