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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騰翼一甩衣袖,一道白光倏忽而出,徑直打入前方,趙然就覺眼前景象似乎晃了一晃,再凝目看時,山溝仍是山溝,樹林怪石仍未變樣,仿佛一切都未曾改變。但趙然是開了天眼的,他明顯看出眼前這一片天地的氣機流動並不真實,就好像有人刻意而為,用薄幕將其完全覆蓋一般。
這是極為高明的障眼法,不,是極其高明的幻陣,以趙然的眼力都看不透個中究竟。正在他想要仔細梳理和分辨之時,卓騰翼已經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拉著他就往前邁步而去。
向前一步,陡然跨入黑漆漆的夜色之中;第二步,眼前一亮,又如來到厚重的雲層之內;第三步,趙然終於進入了一方嶄新的世界。
遠處如黛青山,近處高崖飛瀑,緩緩起伏的山丘鬱鬱蔥蔥,其間盤繞著如縷薄霧。飛瀑而下成為汩汩流淌的小溪,環繞著山丘轉來轉去,兩邊錯落有致的矗立著亭台樓閣、花廊水榭、假山怪石……這是一幅如畫般的世界。
趙然呆呆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激蕩不已,這才是洞天福地,這才是修行者生活修煉的地方,與外麵的世俗相比,何止天壤之彆!
等趙然貪看多時,卓家兩位師叔一拍坐騎,兩匹駿馬歡鳴著自行馳入旁邊的樹林之中。老驢蹭了蹭趙然的脖頸,趙然知它心意。笑道:“你也去吧,回頭出去時再喚你。”於是老驢撒著歡地衝入林中,去尋卓家兩位師叔的坐騎去了。
卓騰雲向卓騰翼道了聲:“慢慢來,我先去回稟。”說完疾步而去,頃刻間穿過一片亭台。身形掩入小橋流水之後。
卓騰翼帶著趙然緩步向前,過橋,穿廊,越池,邊走邊介紹:“這是聞香池,旁邊就是白花坡。花香不斷……這是白鶴亭,水塘中這些白鶴是丹鶴師叔的徒弟……”
說著,二人來到一處寬闊的方場,正對麵一棟恢宏的殿宇上寫著“三清殿”,左側為“天師殿”。右側為“火德星君殿”,東北和西北處則是鐘樓和鼓樓。
路上過來時不見一人,到了此處卻遇到了幾個素袍道士,有老有少,各自抱著箱子和竹簍,這幾個道士見了卓騰翼後稽首為禮,口稱:“見過卓黃冠。”
卓騰翼點了點頭道:“這便是趙致然,拜在江師兄門下為記名。已入了道士境,今日第一次入館,是來授籙的。你們也見見吧。”
那幾個道士又向趙然稽首:“見過趙道士。”
趙然不知該怎麼稱呼,隻好還禮道:“幾位慈悲。”
幾個道士中的年長者稟道:“卓黃冠,嚴長老已經吩咐過,請這位趙道士且於此處相候,長老們即刻要為趙道士授籙。我等還要進去布置,就不相陪了。請卓黃冠和趙道士恕罪。”
卓騰翼點了點頭,趙然則客客氣氣道了聲“多謝。”
幾個道士抱著東西魚貫而入三清殿。隻留趙然和卓騰翼在階下等待,趙然便問:“剛才那幾個師兄……還是師叔?”
卓騰翼笑道:“是華雲館的俗道。並非修行中人,但也是受過牒的。”
趙然好奇:“俗道也能入華雲館?”
卓騰翼道:“十方叢林有火工居士,館閣之中同樣也缺不了,修行一途關山重重,是絕沒有時間和精力耗在日常瑣事之上的,境界不到,一樣要吃喝拉撒,這些事情便有俗道們來做。這些俗道有的是修士們撿來的孤兒,有的是前輩們遺下的親眷,可惜都沒有修行的天賦,願意出山的便給一場富貴,不願出去的,便留下來做些起居……你可以和他們師兄地相稱,但他們卻會稱呼你的籙職,這是幾百年留下的習慣,並非我輩修士看低他們。我輩也萬萬不要鄙薄其人,還須善待為好,畢竟真要說起來,也許他們的祖上便曾為道門立過大功,又或許有一天,你的後人也會是他們其中一員。”
正說著,就見陸續有人來到三清殿,有些就站立在殿前方場上,左右各自站立一排,有些則邁步跨入三清殿中。卓騰翼連忙指點趙然正緊衣冠道袍。
忽聽鐘樓和鼓樓內鐘鼓齊鳴,卓騰雲從三清殿內出來,喝道:“請君山廟廟祝趙致然,入三清殿授籙!”
趙然連忙邁上石階,上得九階方場,從殿前排列的道士中穿入,在三清殿門檻外的蒲團上長身一拜,跨檻進入後,又在三清道祖座下大禮叩拜,敬香,頌詞。
此時,趙然才有機會打量殿內,隻見三清像東北側站立著五位披著杏黃道袍的高冠道士,看模樣最年輕的都在四五十以上,不過趙然知道,修士的麵相做不得數,有些看上去三十來歲的,也許早就過了古稀。
正東廂側,站立著十來個人,都是一水的葛青道袍。大卓、小卓都在其中,趙然還看見了諸致蒙,這廝立於第十二位,正麵色古怪的看著自己。
趙然偷偷衝諸致蒙一笑,暗道哥也有進來的一天!
正西廂側則隻有三人,打頭的年約三十來歲,麵相沉穩,正對著自己笑盈盈點頭致意,剩下兩個看上去比趙然大不了多少,也都在好奇地打量趙然。
就聽一位杏黃袍高道咳嗽一聲,道:“趙致然,先拜師父,著江騰鶴弟子代師收徒。”
就見西側打頭的道士來到三清座下,先衝趙然一笑,道:“師父閉關未能出來見你,特著我代師收徒。我是魏致真,你可以叫我大師兄。”
趙然有些失落,心道這位便宜師父果然不待見我麼,連麵都不願意露?失落歸失落,但卻不能失禮,連忙掏出早就寫好的拜師貼,當場頌念已畢,然後呈給魏致真。
魏致真收了趙然的拜師貼,說了一番江騰鶴門下的戒律,無非是不能為非作歹那一套,說完之後,趙然連忙上香,魏致真代插入香爐,趙然又取出禮物獻上,魏致真也代收了。
趙然本來準備了一株《芝蘭靈藥譜》上排名靠前的好藥材,可既然江騰鶴連麵也不露,那他自然就省了寶貝,隻取出根不到百年的人參——其實也很不錯了。
趙然行的是記名弟子的拜師禮,問卦、上表、賜法名、飲水傳度、頒賜經文法器諸般儀式都沒有,算是相當簡潔高效。魏致真代師父回了份禮物——趙然覺得多半是這位大師兄自己拿出來的東西,儀式便算結束。
魏致真回的禮物是一張符籙,趙然在《正一符法》這本書裡見過,是四階靈符,符名“金光地焰圈”,是一枚護身的防禦符籙。四階靈符應該算是相當貴重了,隻有法師以上修士才能煉製,收到這件禮物,趙然不禁為自己剛才的小家子氣而有些慚愧。同時,他還很是疑惑地打量了魏致真一番,如果這枚符籙是魏師兄所煉,那這位師兄豈不是已經步入法師境了?
拜師儀式結束,趙然便算是列入江騰鶴大.法師的門牆了,不過他不是正式弟子,隻是記名弟子。
魏致真為趙然介紹了身邊站著的兩個年輕道士,一個叫餘致川,另一個叫駱致清,趙然喚了聲“二師兄、三師兄”。
江騰鶴門下的三名正式弟子是有排序的,趙然則沒有,所以魏致真等人都稱呼他“趙師弟”,而不是“四師弟”,將來江騰鶴再收正式弟子的話,新來的徒弟則要稱趙然“趙師兄”,趙然則可以稱對方“四師弟”。
拜師禮成之後,趙然就算作華雲館的人了,便可以為他配授籙職。於是眾人出了三清殿,進入方場東側的“火德星君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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