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城。紅街。
“你當我傻嗎?”宮理叼著電子煙, 上半身都鑽進了換錢的小窗裡,手在那計算器上按了幾下:“你是不是覺得在紅街的,都是嗑藥磕壞了腦子, 連乘法都算不清?!”
貨幣兌換窗口內的小販,把槍往桌子上一拍, 發狠道:“離櫃概不負責!剛剛換錢的那個小子都已經簽字了!”
宮理咧嘴笑起來, 煙往那小販臉上吐一口,扯掉自己額頭上的創可貼, 露出裡頭的血洞:“來啊,朝我這兒洞裡開槍啊——我問了你們這貨幣兌換的連鎖店,隻有你家是給這麼離譜的彙率, 你記賬也是這麼記的嘛?多賺的錢是給老板?還是在你自己兜裡?”
她說著開始唰唰翻桌麵上的電子屏查賬。
換錢的小販臉色一變, 蹬著凳子往後退:“一定是我之前算錯了……算錯了!這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款幣, 換的人很少, 我肯定是記錯了彙率!”
宮理一把按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槍, 將槍|口轉向他,她手指放在扳機上, 小販訕笑著點了點計算器道:“哎呀, 少的那部分我轉到您的光腦裡去?”
宮理退了出去, 將一個瘦弱男人塞進窗口裡來, 聲音在外頭道:“把錢當麵轉到他光腦裡去。”
片刻後,紅街旖旎的霓虹燈招牌下,宮理邊走邊將創可貼重新貼好,平樹還在不可置信的查著光腦:“真的差了這麼多錢?”
宮理嚼著口香糖:“你不要傻乎乎的彆說多少就多少啊,多去問問價格。走吧, 陪我買個光腦, 錢咱倆平分了。”
倆人剛剛把從夜城帶出來的錢換成了通用幣, 看金額確實夠做不少事情了。那一天柏峙離開後,剩下的眾人也分散開,被方體的飛行器送到各自的住址去,宮理也買些東西,準備幾天後的入學。
宮理先去買了個最便宜的光腦,她沒買視頻流量包,就買了幾個小說網站的流量包,還順手下了幾個遊戲。
她又去買了幾件衣服,沒看款式,隻挑著有品級的買。不過宮理能光顧得起的店鋪,頂多也就有幾件綠裝,反正沒什麼特效,就一些屬性加成,她也無所謂款式,先都買回家了。
他倆出門換錢之前,羅姐還囑咐了宮理要去給平樹買藥。
平樹要吃的藥,恐怕也是什麼違禁藥,宮理跟平樹穿過狹窄滿是汙水和小廣告的窄路,走到一個掛著福字的鐵門前,把單子遞過去。黑黝黝的洞口裡伸出一隻臟手,臟手端著個料碟,宮理把之前在外頭用通用幣換成的一把鋼珠放了進去。
對麵推出來兩個裝著粉紫色粘稠液體的玻璃藥瓶。
宮理拿著藥瓶,跟平樹回到羅姐那兒,羅姐正在給一個客人做臀部填充,客人對著鏡子跳了段電臀舞,左右兩邊跟水袋似的上下翻飛,他很滿意的付錢走了。
羅姐給他辦卡的時候,看到倆人回來,順手把招牌的燈關了,送客半關門,對平樹道:“滴兩滴到水裡喝了就行。一天一次。”
平樹卻抱著買的零食,搖頭:“我不喝。”
宮理買了兩個烤鳥肉雜串,看著平樹把藥瓶收進行李深處,她道:“是這藥有什麼副作用嗎?”
平樹連忙搖頭:“不是。是我不喜歡喝了藥的自己。”
宮理忽然想起之前圖書館裡,那書冊上十二三歲的平樹的照片。羅姐沒好氣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到了方體讓人給玩死都有可能。你也考慮考慮我,我討厭死你現在這個樣子了。”
宮理勸架道:“也彆這麼說,之前在夜城多虧了有他。”
羅姐撇了一下嘴角,想說什麼又住嘴,走到半地下的義體工作室:“宮理,轉賬吧,還了之前賬單之後再付我四千五。我定了新工具,給你看看習慣性脫臼的胳膊,和你那個開了洞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