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神族,作為始主級彆的存在,基本上可以一念之間,查看九天十地的空間。
大悲始主的死,讓天神族的眾多始主瞬間做出了反應,也就是刹那,他們幾乎同時朝著大悲始主的方向飛去。
雖然能夠殺死大悲始主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但是同為天神族的頂級強者,他們不能不出手。
要是不出手增援的話,且不說從道義上來說,他們說過不去,單單那位至高無上的萬世之主,就不會饒恕他們。
因此,這種時候,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馬不停蹄的趕去增援。
不過當他們趕到大悲始主道場的時候,就看到整個道場此時已經崩潰,那無儘的死寂,更是無聲無息的開始消失。
雖然有不少始主對於收割大悲始主的地盤,其實心中很是有興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於貿然行動。
因為他們一旦開始收割大悲始主的地盤,那就等於和他們的頭領過不去。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們可不願意做。
不過此時,大悲道場前些時候發生的事情,已經被人用大神通重新演化了出來。
他們看到了大悲始主開始的時候,那種執掌生死,一副一切儘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囂張模樣。
對於大悲始主這種模樣,很多始主的心中很不屑。
他們各自都有自己修煉的法門,而且不少人的法門要遠超大悲始主,自然是看不上大悲始主這種修煉方式。
不過當大悲始主被羅雲陽暴起誅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時候,他們的心中,升起的卻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悲痛。
畢竟,大悲始主的為人他們再看不起,大悲始主對他們來說,也是自己人。
而羅雲陽的行為他們就算再讚同,對他們來說,羅雲陽也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讓他們感到更加憤怒和恐懼的是,羅雲陽在殺了大悲始主之後,所說的話:
這隻是開始。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卻好似一記重錘,敲在了在場所有的始主們心中,他們沒來由的升起了一陣恐懼。
雖然不少人覺得,自己的修為比之大悲始主要強得多,但是羅雲陽暗殺大悲始主的方式,卻讓大多數人感到絕望,因為他們發現,如果羅雲陽如此麵對麵的對他們進行擊殺的話,他們一個個都躲不了。
甚至有人覺得,自己很有可能連大悲始主都不如。
一時間,雖然沒有人開口,但是一種沉默的氛圍,卻在第一時間,在眾人的身邊衍生了出來。
“你們都回去吧,我會儘快擊殺此人。”淡淡的聲音,在虛空中大悲始主被擊殺的畫麵消失之後,沉聲的響起。
聽到這聲音的始主們,一個個臉上露出了興奮之意,他們對於做出這個承諾的人,沒有絲毫懷疑,因為做出這個承諾的,是萬世之主。
在他們的眼中,萬世之主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一旦萬世之主決定狙殺羅雲陽,那羅雲陽必定是死路一條。
“見過至高無上的萬世之主!”幾乎同時,所有的天神族始主,都畢恭畢敬的朝著虛空跪拜了起來。
萬世之主輕輕的點頭道:“爾等不用多禮,現在都可以離去,大悲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對萬世之主的話,沒有始主敢於質疑,他們都覺得萬世之主一定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將羅雲陽擊殺。
隻不過在他們離去的時候,有人的心中卻升起了一種念頭,那就是大悲始主死的實在是不值。
要是萬世之主早一日擊殺這個翱朵蘭的叛徒,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萬世之主隨著眾多下屬離去,靜靜的站在虛空中,他在推演羅雲陽的去處,卻赫然發現,此人竟然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
要知道以萬世之主的修為,平時隻要是他想要推演任何一個存在的去處,基本上都能夠推演到,現在這個來自亞神族的存在,竟然躲過了他的推演,這讓萬世之主很不舒服。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對自己的下屬做出了承諾,就必須要最快的時間內,擊殺羅雲陽。
沉吟瞬間的萬世之主,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後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大悲虛空內。
一些還沒有來得及逃走的聖輝族人,此時瘋狂的發出歡呼,在那麼多天神族的強者降臨之後,他們覺得自己恐怕是在劫難逃,卻沒有想到,自己等人竟然逃出來了。
歡呼之後,他們拚命的朝著自己族群的領地逃竄。
也就這這些聖輝族存在逃走的時候,萬世之主已經來到了一座空曠的荒山外。
這座山,看上去空蕩蕩的,彆說什麼高大的樹木了,即使是稀稀疏疏的雜草,都沒有多少,和那些一方之主的道場洞府相比,這裡簡直給人一種不能直視的模樣。
“勞煩通報一聲,就說萬世之主前來求見。”萬世之主並沒有立即上前,而是淡淡的朝著虛空道。
虛空中,一個麵目發黃,好似營養不良的童子,戰戰兢兢的來到萬世之主的麵前,神色中帶著一絲恭敬的道:“見過萬世之主大人。”
“去通報一下。”萬世之主朝著那童子淡淡的笑道,神色中充滿了柔和。
“神巫祭大人身上的傷勢很不好,大人如果沒有什麼必須的事情,還是不要打擾他老人家的好。”童子的話說的很客氣,但是意思卻很明確,斷然拒絕。
按照斬嶽始主的記憶,羅雲陽一直覺得,在天神族中,沒有人能夠拒絕萬世之主。
但是事實卻是,並不是羅雲陽得到的消息錯誤,而是斬嶽始主這等級彆的存在,所得到的消息還是有限的,很多事情,他並不是太清楚。
如果是在普通下屬麵前如此吃癟,萬世之主絕對平靜不下來,但是此時,萬世之主對那黃麵童子的阻攔,真的是絲毫都沒有生氣,他依舊笑嘻嘻的道:“如果不是族中的大事,我也不會來這裡勞煩神巫祭。”
黃麵童子無奈的搖頭道:“也罷,我給你去通稟一聲,不過神巫祭大人是不是見你,就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了。”
“我知道,你去吧!”執掌著整個天神族的萬世之主,此時變得很是心平氣和,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會發脾氣似的。
實際上,萬世之主之所以不和那黃麵的童子發脾氣,除了黃童子雖然看上去是童子,實際上修為很強之外,更因為他打狗還需要看主人。
也就是半刻鐘功夫,黃麵童子已經道:“神巫祭大人請您過去。”
萬世之主對於遭受這樣的冷遇,並沒有露出憤怒之色,反而是眼眸中露出了一絲震動的道:“神巫祭的傷,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成?”
黃麵童子道:“神巫祭大人讓我向萬世之主請罪,他不能親自來迎接你,還有,大人您有什麼事情,最好儘快說,說了就離開這裡。”
萬世之主點頭,算是對這種不禮貌的要求進行了肯定了回答。接下來,萬世之主就在那黃麵童子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用茅草搭建的房屋中。
一個看上去很矮的老者,正盤膝坐在土黃色的地上,他的身邊,隻有一隻破舊的小幡,小幡上坑坑洞洞,顯得無比的破舊。
在萬世之主到來之時,老者緩緩的睜開眼眸道:“主上到來,本該遠迎,可是老朽這種身子,實在是難以移動。”
“神巫祭不用客氣。”萬世之主對於這天神族模樣的老者很是客氣道:“上一次見到神巫祭之後,我已經答應不再來見神巫祭,可是這一次,是我要毀約了。”
神巫祭一笑道:“萬世之主乃是我天神族的主上,有什麼需要,就算豁出去我這條老命,我也會幫著萬世之主完成。”
“更何況以老朽對萬世之主的了解,您若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也不會來找我。”
“說吧,究竟是什麼事情?也讓我看看,這世上,究竟出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讓萬世之主為難。”
萬世之主沉聲的道:“就在前些時候,大悲始主被擊殺了。”
大悲始主雖然是始主級彆的存在,但是對神巫祭來說,他隻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所以神巫祭根本就沒有理會,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如果說普通人殺了大悲始主,我也不會找神巫祭,實在是此人太過狡猾,我竟然難以找到他的痕跡,不得已,隻有找神巫祭您來幫忙。”
萬世之主聲音響亮,好似隱含著一種讓人不能質疑的力量。
“我明白!”那神巫祭沉聲的道:“說出他的名字,或者是他曾經用過的名字,以及,你知道的和他有關的事情。”
萬世之主沉吟道:“西蒙翱朵蘭,這是他用過的一個名字。”
那神巫祭祀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雙手快速的掐動,隻剩下四根手指的右手拇指,朝著那破舊的小幡一點。
這一點很輕,但是隨著這一點,那小幡無聲無息的旋轉起來,刹那間,一道漩渦出現在了小幡的旁邊。
在那漩渦中,關於西蒙翱朵蘭的一切,快速的映現了出來。真的西蒙翱朵蘭,斬嶽始主化身的西蒙翱朵蘭,最終這一切,都變成了羅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