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哀嚎的男人, 猛烈襲擊的猛犬。突然出現的一幕使得人群一片混亂。
旅遊團的人們發出驚叫,但也因此四散開來,給了黎譜和張軍軍聞聲尋找過來的空隙。
一隻德牧的咬合力能有多強?
道格嘴巴兩邊的皮膚深深皺起, 慣常平和的眼眸露出凶光, 牙齒已經深陷進男人被咬的衣服裡,可以想象再往下是一幅怎樣的光景。
白高興記得清楚, 在張軍軍和道格訓練表演的時候,那參差的犬牙嵌入厚實的棉套袖上,很容易就翻扯出了大片棉花。
現在,也會一樣。
白高興高高飛起, 觀察著下方的情形。
張軍軍正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往這邊趕,看表情似乎已經意識到這邊發生了一些意外;黎譜則更近,離混亂的中心隻剩五米。
成年德牧的體重能達40公斤,猛地撲過來所帶起的力度足以將人撞倒,男人僥幸保持住了平衡,臉色漲得通紅,隨即凶戾地豎起眉頭, 反手從懷裡抽出一把尖刀!
刀刃反射的白光刺得白高興眯起雙眼, 暗道一聲糟糕,趕忙喊了一聲:
“道格,走!”
沒有反應。
此時道格視野已然開闊, 沒看見張軍軍的身影,竟是死不鬆口的架勢。
似乎沒有彆的辦法了。
白高興決定冒險。
他迅速落到刀背上, 照著男人的食指骨節狠狠來了一口,用了十成的力氣。
從沒試過這張嘴的他不知道效果到底怎樣,隻知道平時嗑核桃都輕而易舉的鳥喙,在嗑骨頭的時候也發出了類似的聲響……
應該, 沒有骨折吧?
男人發出一聲痛呼,手裡的刀驟然掉落,白高興本就站不住狹窄又光滑刀背,此刻失去了能借的力,撲棱著跟刀一起往下掉。
“彆亂動!”
下一刻,已經靠近的黎譜將男人鉗製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孩子也被及時趕到的跟拍抱了過去。
哦豁,你還會兩招?
白高興仰起頭驚奇地看,卻發現黎譜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哎呀,不會亂飛的,你看。
白高興胡亂扇了扇翅膀,卻感覺好像哪裡有一絲絲痛,轉頭,左翅膀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點傷,血把羽毛染得斑斑點點一大片。
看著還怪嚇人的。
可能是……剛才什麼時候被劃了一下?白高興又試探地扇了扇翅膀,嗯,果然沒什麼不適,估計就是個小口子。
細皮嫩肉的。
白高興這邊還在找傷口到底在哪,黎譜的眉頭已經深深皺起。他看著傻乎乎還在亂動的大鸚鵡,直覺那刺目的鮮紅變得更擴大了一些,於是下意識使了些力氣,“大白,彆動!”
“哎喲……”被他鉗製住的男人感覺兩隻胳膊都快廢了,連忙求饒,“大哥!我不跑!快讓你的狗鬆開吧!”
是的,道格還在另一邊咬。
張軍軍這時穿過人群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道格,鬆了口氣,再看了一眼地上明晃晃的短刀,臉色鐵青。
在聽見周圍遊客說的剛剛男人想用刀捅狗後,直接一句“我**”,一腳把男人踹得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
節目裡溫和靦腆的退伍軍人此刻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眉宇間凝聚著狂風暴雨前的壓抑,令人心驚。
張軍軍又一次想起當年道格受得最嚴重的那次傷,犯人也是用一把刀,捅進道格的肚子,又劃傷它的眼睛。但即使這樣,道格也沒有鬆口,直到他跟隊友趕去,才渾身是血地躺倒在草叢裡。
而像這樣的情況,不止一次。
所以,好不容易平安退休,想著終於能跟老友平靜生活的張軍軍就更加憤怒。
人群中當屬黎譜的表情最為詫異,畢竟男人一下子就從他手底滾出去了,他居然都沒能拉住。
這下換成張軍軍
鉗製男人,他拍了下道格的身體,說了句“乾得好”,道格這才終於鬆口,舔了舔滿是熱血的嘴巴,伸著舌頭輕輕搖尾巴。
這時,一直追趕男人的人群終於趕到。
男兩女,看上去是一家人,丟孩子的女人腿軟得站不起來,隻能靠旁人攙扶才緩緩挪動到人群裡麵。
“我的孩子……謝謝……”白高興聽見她極小聲的話語,還帶著哭腔。
另外個男人對視一眼,接著握緊拳頭,去揍搶孩子的男人。
張軍軍又變回了那個溫和靦腆的軍人,攔都攔不住,不過在看到警察到來的時候“終於”攔住了他們。
“我們報的警。”跟拍的攝像師道。在發現問題後,他們就沒有拖延地打了電話。
“怎麼回事?”
這家人的心情終於平複了一些,男主人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原來是女人帶著孩子在店門口曬太陽,結果孩子被突然出現的男人搶走。
“我是真沒想到還有這麼大膽的……你怎麼不去死啊?!”青年眼眶通紅,指著地上的男人咬牙切齒道。
人販子鼻青臉腫地躺在那裡,護著腦袋哆哆嗦嗦地說自己錯了。
“行了,這些話進警察局談吧。”警察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作為當地政策扶持大力開發的風景區,居然出現這種事情,是整個片區治安的失職。
然後又看向睡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