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偌大的辦公室悄然無聲。
在雷麗問完這句話後, 空氣似乎就凝滯了下來,白高興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 唯恐下一幕就是社畜互相傷害。
他看看雷麗, 又看看枚有樹,開始糾結等會要是打起來要不要勸架。
半晌,是枚有樹率先打破沉默。
他說:“啊?黎哥怎麼了?”
好!裝傻組加一分!
白高興在心底為枚有樹鼓掌。
但他也很好奇黎譜究竟怎麼了,在公司不比家裡, 他確實摸不到電子設備。
“大白的事。”雷麗言簡意賅。
作為經紀人, 雷麗這段時間雖然都在外麵, 也從來沒有落下一點黎譜相關的動態。她發現, 自從大白來到星娛傳媒的消息發散出去,之前好不容易擺平的謠言再度死灰複燃。
什麼公司在幕後操作、大白是公司養來給黎譜做營銷的,說得天花亂墜, 以假亂真,連她都差點信了。
“這個啊。”聽完雷麗的描述, 枚有樹沒覺得意外,“之前就一直有這樣的輿論傳言,估計除非黎哥親自帶大白上次活動,不然這種言論永遠也不會消失。”
他頓了頓,神色微凝,“不對,應該說就算證實了, 也會有人裝看不見。”
比如星娛傳媒的官方微博早就在微博發布了大白是由公司暫時寄樣的真實情況, 也耐不住有人一遍遍問大白是不是被黎譜拋棄了。
雷麗單手撐著下巴, “可惜了,距離《萌寵日記》開錄還有一段時間。”
然後她就將目光落在籠裡的鸚鵡身上。
白高興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憋了半天形容這種感覺:小學生遇見班主任。
他連忙埋頭苦吃, 爭取不被提問。
但雷麗似乎對他興趣頗深,聲音由遠及近,然後在頭頂響起:“這就是大白?”
“對。”枚有樹應聲。
“我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它,之前都是照片。”白高興看著女人繞籠子轉了一圈,然後蹲下看他,眉眼彎彎,“還挺胖乎。”
!
這叫壯!
白高興鬱悶地蓬起羽毛,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圓滾滾。
“會說話麼?”染紅的指甲在籠子上刮了刮,雷麗回過頭問。
“會。”枚有樹點頭。
“行。”
雷麗起身,白高興的視線也不由自主地追隨過去,看著對方坐到電腦桌前。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她點進黎譜的賬號,看起發布的作品。
白高興有點慌,不是……彆當著他的麵啊!
“我一直覺得這個說親親的視頻還挺可愛的。”
“確實,也不知道黎哥怎麼教的。”
“也不一定是他教的,他哪教得出來。”
“也是……”
“能背這麼長的詩,還能說英語,大白的語言能力在同類裡也算數一數二的了吧。”
“差不多,大白高興了就挺能說,跟誰都能嘮兩句。”
雷麗和枚有樹你一言我一語地探討著黎譜發布的視頻,殊不知籠子裡的白高興已經僵硬得像僵屍。
“說起來,黎譜一走,賬號也不更新了。”雷麗道。
“這次的戲趕得很緊,黎哥確實沒有時間。”枚有樹無奈,“而且,他就算有時間,估計也不怎麼會拍。”
雷麗不置可否,“我倒覺得他最近越來越配合了,有進步。”
說著,她點開一個短視頻,是白高興夾著嗓子說“這麼可愛的小鸚鵡生下來就是要被親親的!muamuamua~~”
“嘶……”女人仿佛被刺到,齜牙咧嘴,“他拍這種也不嫌牙酸。”
枚有樹很正經地分析:“嗯……可能是黎哥剛好刷到什麼模板,直接套用給大白學了。這種視頻很受歡迎的,畢竟萌寵本身就非常可愛。”
白高興
麻了。
他錯了,他再也不自娛自樂了!
然後下一個視頻:“誰懂啊,這麼一隻軟軟暖暖的小東西願意靠著你,躺在手心裡,是想可愛死誰呀~”
雷麗:“嗯……”
枚有樹:“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腳指頭要摳出三室一廳一衛了!
白高興酷嗤酷嗤地摳起籠子裡的站架。
“哢——哢——哢——”
“什麼聲音?”雷麗抬頭。
白高興停止摳摳。
“可能是大白無聊了吧。”枚有樹看向籠子。
“這麼喜歡熱鬨嗎。”雷麗挑眉,“怪不得要把它放公司來,根本離不了人啊。”
說著,她又起身,來到籠子前麵。
“能打開嗎?”
枚有樹:“……能。”
雷麗眨眨眼,“哦,差點忘了。”她擺擺手,“那算了,直接連籠子一起拿過來。”
辦公室桌子夠大,於是白高興直接被連籠帶鳥墩在了上麵。
白高興不明白這是想乾嘛,奇怪地轉了一圈腦袋,直到雷麗很貼心地把電腦屏幕轉過來,“來,一起看。”
“……”
接下來,白高興徹頭徹尾地體驗了一番什麼叫當場社死——雖然在彆人眼裡社死的是黎譜,但隻有知道真相的他明白真正失去的靈魂是誰。
不、不行了……
白高興奄奄一息吐魂。
緊接著,他看女人在麵前風一樣走過,跟枚有樹說了些什麼,之後就出了辦公室的門。
“大白。”枚有樹走回來,沒分給他視線,把屏幕朝著他掰了掰,“你多學學,過兩天有你忙的。”
忙什麼?
事關自身,白高興連忙抬起腦袋,看向屏幕,看見畫麵中有一網紅鸚鵡點著腦袋賣萌。
白高興:“……”
救命!
……
在經紀人辦公室半日遊後,白高興就被送回了0720直播室。
但他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看著桌子上開啟的設備,白高興腦袋懟地,連員工投喂的零食都覺得不香了。
等來投喂他的員工一走,黎譜的經紀人就走了進來,帶著枚有樹,儼然一副要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