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色越來越陰沉, 似乎是要下雨,讓本該明亮的客廳也暗得要命。

聽著外麵樹葉被吹動的颯颯聲,白高興盯著牆壁發了一會呆, 才慢悠悠地走出陽台。

好!徹底自由了!

他直接撒歡,呼呼啦啦繞著客廳飛了一圈,降落, 然後極有儀式感地張開雙翼、仰頭,仿佛站在勝利的領獎台,感受周圍無數鎂光燈的照耀。

擺完pose, 白高興開始思考。

要做什麼呢?

打遊戲!

靈光一閃,白高興來了精神。

以往,他最多刷刷短視頻,看看電視,為的就是不被黎譜抓包。但現在不一樣了, 黎譜出遠門, 還沒人上門, 保守估計三天沒人打擾, 不正好是一段很長很充足的自由上網時間嗎?

說乾就乾,白高興哼著小歌,大搖大擺走進書房。

他這次不用客廳裡裝的設備了, 那多沒意思,屏幕又小又沒音響, 還是直接用台式機, 光是敲鍵盤就很爽!

白高興打開電腦, 下載了他一直很想下卻沒敢下載、生怕留下痕跡也沒時間沉浸式玩耍的pvp遊戲。

他探查過了, 以遊客身份進去, 不用手機和身份驗證。

全力出擊!

對於遊戲, 白高興還算蠻有興趣——在那段防沉迷的日子裡,他最多在休息日和假期玩一小會兒,其次就是借周圍同學的手機。

隻可惜,他剛感受了一下不受約束的成年人好日子,就被迫換了身體。

還是這麼一副在打遊戲上十分艱巨的鳥的身體。

遊戲進行到十分鐘,白高興因為鳥爪操作跟不上光榮被KO,開始被匹配隊友帶著苟。

“哎哎,我說。”突然,隊友1說話了,“4號怎麼回事啊,死這麼快。”

4號?白高興愣了愣,看向自己的界麵,說的不就是他嗎。

但他沒有開麥。

被帶飛的盒老老實實看大佬操作就好了,他很自覺。

他沒說話,隊友2卻開了麥,是個聲音慵懶的小姐姐,“好了好了,反正是自由匹配,隨便打打就是了~乖哈~”

這可能是一對情侶。

白高興猜測了一下,然後又聽見隊友1不耐煩的聲音,“就說彆匹配,開黑多好。嘖,菜比路人這麼多……4號,真是在鍵盤上撒把米,雞都比你打得好。”

找茬是吧!!?

白高興一下子瞪圓了眼,你知不知道是誰跟你在打遊戲!

雞絕對沒他打得好!他好歹撐了十分鐘啊!

你要真知道你的隊友是隻雞(走地雞也是雞),保準嚇得你喊媽媽!

白高興咬牙切齒,爪子在鼠標上動了又動,好氣啊,好想吵架。

他再說一句,我就——

“4號不說話?不會掛機了吧?還是不敢說話了?不會是個小孩吧?把手機還給你爸爸哈,不然我就舉報了。”

一連串不客氣的質問後,白高興麵無表情地開麥,思緒在這刹那間冷靜到極點:

“小夥子,不好意思啊,我這剛退休,跟孫子學了學玩這個,不太會啊。”

他學了樓下老爺爺的聲音,一副力不從心的咳嗽狀,“唉呀,老頭子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什麼也不會了,沒用了。”

對麵:“……”

1號慌了,麥克風嘈雜了一瞬,像是從椅子上坐正了,“呃……爺爺,我剛剛說的不是那意思。”

白高興依舊麵無表情:“那你是什麼意思?”

1號:“……”

“沒,沒什麼。”

他卡了卡,“這個遊戲挺簡單,就這樣再那樣,見人就打就好了。”

白高興聽完,眉開眼笑,“哦,小夥子你真好,真像我大孫子。”

1號:“呃,爺爺……我帶你拿第一。”

白高興:“好,嗬

嗬,現在的小孩真有禮貌。”他咬重了後麵二字。

比賽在詭異的氣氛中完成了,真的拿到了第一,白高興在退出遊戲前聽見1號崩潰的聲音:“我不知道他是個老頭啊!今天晚上我要睡不著覺了!”

唉,說了多少次,要文明上網。

經此一事,白高興也沒了再來一把的興致,轉而瀏覽起了微博。

網上對黎譜進劇組的消息挺靈通,今天早上走的,現在就已經有消息說他去了春城,評論區一片期待聲。

“聽說是權謀加宮鬥?有點刺激。”

“春城啊——我的老家!可漂亮啦!”

“居然是古裝劇!媽呀又能看黎老師古裝了,嘶哈嘶哈~”

“黎老師演哪個角色來著?!我先粉為敬!”

“女主是誰?這次一定要選個好看的演員啊——”

看來,黎譜天天看的劇本就是這個了。

印象裡記得的那幾頁台詞宮鬥比權謀多,白高興好奇地跑去找了原著,本來想看看的,結果很長,足足有一百多萬,看了十章他就關了網站。

算了。

還是等黎譜拍出來直接看電視吧。

一通下來,已經到了吃飯的點。

白高興飛下桌子,跑到客廳,喂食器的時間剛好到了,他早晨就沒怎麼吃,現在兩份飯疊在一起,已經隱隱有了溢出的趨勢。

他吭哧吭哧乾完,感慨著看不見黎譜的身影還有點不習慣,胡亂抹了把嘴,轉身飛到沙發上。

小睡一會兒。

白高興緩緩閉上眼,漸漸沉入夢鄉。

不知多久後,他被窗外雨打樹葉的聲音吵醒。

就說今天天氣不好,果然下雨了。

白高興呆呆地睜著眼,眼中泛著些困倦的水光。

這一覺睡得有些累,夢境把他來到黎譜家之後的情景都上演了一遍,速度很快,但不放過任何細節。然而,除了那些斷斷續續的日常之外,他還久違地夢見了自己的家人。

夢裡的人都看不清臉,但無論輪廓還是氣息都極為熟悉,他們似乎在說話,但又什麼都聽不清。隻是憑借相隔久遠的記憶,他能認定他們的身份。

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做過這種夢了。

白高興懨懨地打了個哈欠,之後拍拍翅膀,伸個懶腰,跑到陽台看風景。

突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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