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白高興沒怎麼睡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襲來,白高興蔫答答地睜開了眼。

床上的男人五分鐘之前就醒了過來,現在穿好了衣服正在鋪床,貼身的衣物勾勒出對方寬闊挺拔的脊背和流暢收緊的腰線,真是一副美好的場景……個鬼!

他就不該在這屋睡覺。

果然沒出現什麼霸道總裁養了金絲雀後立馬什麼病都治好了的劇情,導致他沒睡好的罪魁禍首昨天九點關燈一點才入睡,弄得他也一驚一乍半天沒睡著。

他就看著黎譜在床上像攤煎餅一樣翻來覆去、翻來覆去……床單被他壓得皺巴巴的,床也可憐地發出吱呀聲響。

當然,後半句是他的臆想,畢竟影帝家的家具質量很好,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白高興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注視黎譜走過來拉開窗簾,然後又打了個哈欠,一頭栽到飯盒裡。

黎譜很快發現了自家寵物精神不太好,在看到大白長久地把腦袋插入食盆卻沒動靜後,他就不再淡定。

“大白?大白?”

白高興:ZZZ……

打算閉著眼吃飯的白高興睡著了,混沌之中感覺像是有人用繩子拴住了他的頭往上提,掙紮一陣後暴起:“乾嘛啊!”

睜眼,是黎譜捏著他的羽冠輕輕往上提。

麵前的男人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一並鬆開了手。

托他的福,他現在完全清醒了。

白高興抖了抖腦袋上的毛——現在對他來說是發型,然後接著睡前的想法嗑起了早飯。

黎譜看了他半晌,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如果他是個話癆就好了。”白高興口齒不清地嘟囔。

黎譜這種是很安靜,像是什麼事都能自己搞定的樣子。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好交流,畢竟單方麵輸出總是會很尷尬。所以,哪怕他像小女生一樣捏著嗓子說“媽媽好愛你”,他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欲言又止。

但那種場景有些可怕。白高興想象了一下,打了個冷顫。

現在是早上六點零五分。

按照慣例,黎譜打算出門了。

白高興聽見廁所門響的聲音後,連忙咽下最後一口穀子,用最輕的動作飛到客廳門口鞋架的掛鉤上。

他在等待一個出門的時機。

果然,收拾整齊的黎譜沒有發現架子上的他。男人拿著外套,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穿,他瞄準了這個時機,在男人衣服落下、發出窸窣聲響的一瞬落到了他的肩上。

白高興在這一刻有些緊張——他作為人時曾經養過的虎皮鸚鵡就是用這種辦法飛跑的,而大型鸚鵡的重量不比小型鸚鵡,就這麼落上去很有可能被發現。

慶幸的是,黎譜好像沒有注意到他。

他特意選了比較死角的側後位置,悄無聲息地站著,而黎譜表情絲毫未變,徑直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被打開的一瞬,他聞到了自由的風的味道。

蕪湖!

白高興恨不得現在就張開翅膀在樓道裡亂飛一通,在黎譜家呆著的這段時間已經打破了他的宅家記錄,整個人憋得不行。

現在,總算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

隻要彆被黎譜發現……白高興想,大不了就這樣坐著人力車逛一圈回去,也比一直悶在家裡強。

黎譜的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熟練地乘坐電梯下樓,然後來到小區的公園裡。

這個時間起床的人很少,一路上都隻有他一個人,而他的習慣則是清晨起來跑跑步,等覺得差不多了就去買些需要的東西,或者直接回家。

黎譜來到他喜歡的位置——一個巨大的花壇。住在這裡的人不論身份,大都有些資產,通常也互不打擾。年輕的一般都喜歡去健身房,年紀大的則喜歡沿著悠長的小路散步。更不用說再遠處就有一些健身器材

,甚至還能看見幾個籃球場和羽毛球場。

因此,在突然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的時候,黎譜著實怔了一下。

“你養的這小鷹不錯啊,還不亂飛。”

白發蒼蒼,穿著練功服的老大爺笑眯眯地說。

……鷹?

大概是看出了黎譜的疑惑,老大爺抬了抬下巴示意,“喏,你肩上站的那個。”

黎譜緩緩轉過了頭。

彼時的白高興正感受著初夏時節暖洋洋的風,一轉頭就看見一個老大爺看著自己,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再然後,他看到黎譜驚愕的眼神。

“撲棱棱棱……”

白到發光的翅膀在黎譜的餘光中揚起,黎譜的心跳在這一瞬幾乎停止,唯恐驚飛了身上的鸚鵡。

到底是什麼時候!?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在思考:是用手抓?還是寄希望於大白不會飛,然後他把它帶回去?

這個念頭一起,黎譜下意識就伸了手,可人的反應終究不如鳥快,他隻感覺到肩膀上一輕,雪白的鸚鵡就躥了出去,轉眼就飛到了他無法觸及的高度。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灑落下來,有些刺眼,黎譜卻皺著眉,不敢放鬆地盯著那抹白色飛翔的軌跡。

如果飛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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