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冬
距離玉荷處理完那件事,已經過去半個月。而她女兒的學校也開始放寒假,蔣家很富有,並不需要高考來改變命運。
但該有的知識,蔣月也還是要學。
她這幾天被玉荷拘在家裡,看書,學鋼琴。玉荷覺得她身體不好,不能有太激烈的運動,所以希望培養她安靜優雅的興趣愛好。
這樣,她就不會無聊。
更不會閒的沒事,去和那些在她看來很不安全的人糾纏在一起。蔣月雖然囂張跋扈,但對母親的愛也同樣刻在骨子裡。
她知道玉荷為了她的事情,操了很多心。所以這幾天,她都很乖的待在家裡,沒有在往外跑。
蔣家位於郊外的半山中,這裡春夏草木繁盛,冬季幽冷寂靜。待久了人就會覺得無聊,甚至壓抑。
因為她母親怕吵,這裡常年安靜。
工作人員,也不敢發出大聲。唯一的樂趣,就是地下的遊戲室,蔣月玩了一會,又有一些煩起來。
她想出門了,她不是她媽媽,她需要社交。這樣想著,蔣月更加不想在家中待,她知道一旦和媽媽說那就彆想出去。
所以,她準備偷偷溜出去。
而她,也付出了行動。
等玉荷從午睡中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她喝著咖啡,聽著手機那邊徐助理的彙報。
“小姐是和朋友在逛街,地址在姵城。”
“跟緊一點,彆讓她去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對了,四點之前帶她回來。”玉荷靠在沙發上,與那邊交談。
“是,太太。”
隨後,就是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她收了手機,人又百無聊賴的靠在沙發上。屋內有暖氣,不冷。
她從一旁的書架上拿下一本書,是泰戈爾的飛鳥集。翻著翻著,時間來到下午三點半。
一通電話也在這時打了進來,是她丈夫的電話。他告訴她,四點前一定到家。
她這位丈夫很喜歡向她彙報日程,但她對此沒有絲毫沒有興趣,有時甚至會覺得麻煩。
不過,為了維持表麵的平靜,家庭的和諧。在掛斷電話前,還是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好。”對於她那不走心的關心,蔣東晏知道一切但還是覺得很受用。誰讓他愛這人,這人又是他強求回來的。
“等我。”
“嗯。”翻著書,玉荷隨口敷衍。
與此同時,蔣家前院駛入一輛黑車轎車。
掛完電話,張媽從院子裡走入。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笑著道:“夫人,衣服送來了。”
聽到她的話,玉荷抬起頭,就見幾個穿著黑白配套裝的工作人員抬著幾件東西進來。
在看到沙發上的她時,眾人都微微低頭向她打招呼。畢竟是她們的財主大客戶,怎麼都要恭敬一些。
見此玉荷也起身,跟著她們上樓。
隨後在她
們的幫助下,穿上了那件她們送來的晚禮服。同時其,又有兩輛黑色轎車一同駛入位於半山腰的蔣家大院。
是蔣家父女的車子,蔣月看著從國外出差回來的父親,立馬笑得撲到他懷裡。
“怎麼,你媽媽沒和你在一起。”氣場強大成熟的男人撫摸著女兒的腦袋,看著這張與自己有些相像的臉,嘴角微勾。
“爸爸不愛我,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媽媽,真是心寒~”蔣家夫婦結婚十幾年,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夫妻二人自然都是喜歡的不得了,寵得不得了。這也讓她養成了天真爛漫的性子,愛撒嬌,愛賣乖。
甚至到了可以調侃父母的程度,在蔣月的視角她的父母很恩愛,特彆是她的爸爸,可以說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不僅長得帥,還能掙錢,不僅能掙錢,還全部給老婆孩子花。
她就沒見過比她父親更好的男人,因此也更加厭惡那些出軌找小三的賤男人。
不過調侃完,蔣月瞬間弱氣起來:“媽媽不讓我出去玩,我自己偷跑出去的。”
說著說著,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父親很愛她,但蔣月也知道這愛來源於父親對母親的愛。一旦她和媽媽之間發生矛盾,眼前的長輩絕對站在媽媽身邊打她。
所以這時才會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果然在她回完話後,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差了下來。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想挨罵,也不敢在嚴肅的父親身邊多呆。蔣月直接跑開,她邊跑邊說知道錯了。
那樣子和在外麵的大姐頭形象一點都不一樣,徐助理看著這一幕無奈的歎息。隨後就是上前想蔣先生彙報他離開這一段時間,蔣家兩位女士的情況。
而他也著重在蔣小姐仗著自己有錢有權,欺負男同學。弄的夫人,親自上門撈人。
西裝革履的男人,沉默的聽完一切。隨後向室內走去,也是這時,試完衣服的玉荷從樓梯上下來。
正巧,與蔣東晏對上視線。
男人一身剪裁得底的黑色西裝,皮鞋鋥亮,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把銀框眼鏡,儒雅又矜貴。他比她大十一歲,今年已經四十七。
但時間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他的模樣看起來隻有三十八.九,並且因為常年健身也不怎麼重口腹之欲欲身材很好。
唯一,能看出他實際年齡的存在。就是男人眼角不經意間露出的細紋。一個高材生出家的企業家,有著良好的涵養。這些存在讓他身上那股利己主義濃重的商人氣息消減一些,隨後表露出來的就是儒雅隨和,更像一個知識分子。
他的肩頭有雪,看的出來是剛進來。
“我回來了。”蔣東晏站在樓梯口,看著她一步一步往下。
直到女人離他很近時,才張開雙手,將她摟進懷裡。而蔣月怕挨罵早就躲得沒影,其他人在這時也是走的走,躲得躲,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
他的懷抱總是帶有一股好聞的冷香,而冷香下壓著的是煙
味。他知道她不喜歡聞煙味,所以從來不在她麵前抽煙,也不會把煙味帶回家。
但煙這東西,一時半會聞不出來。時間久了,總會有所發現。何況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十七年,玉荷知道這些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對方考慮了她,玉荷自然也會考慮他。所以她從來沒說過,她其實是聞得到那股煙味。
蔣東晏對她的好,她記得。
“歡迎。”她道。
因性格緣故,玉荷不管對誰,都是冷冰冰的態度。與她在一起那麼多年的蔣東晏更是清楚的很,所以在聽到那聲歡迎時,胸口都滾燙起來。
他記得兩人剛結婚時,玉荷對他的態度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不管他是半夜回來,還是出去,都是一臉冷漠,從不過問。
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有所回應,是從有了蔣月以後。或許是母親的本能,讓她開始有了在乎的存在,而孩子的父親是他。
在這個過程中,她不可能抗拒孩子的父親靠近她......
她不討厭他的懷抱,這不代表可以持續很久。玉荷沒有回抱,她隻是站在樓梯口被他抱著。
“夠了,可以放開我了。”
蔣東晏的愛是克製的,他很愛眼見的妻子,但他也會給她妻子需要的空間。
所以在聽到她的話時,順勢放開。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絲絨長裙,居家的打扮,透著股慵懶。
她繞過他,坐回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隨後問:“今天晚上有時間嗎?劉家的老太太過壽,請了圈內大半的人家。”
“抱歉,晚上有一個會要參加,不能陪你。”蔣東晏知道玉荷也就順便問問,但他還是認真回答。
就像是為自己不能陪她去而感到歉意,男人拿過助理從車上拿下來的盒子。打開,裡麵赫然是一套黑寶石首飾。
有項鏈,有耳釘,更有手環。
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