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就是這這麼個世道,她們無門路為自己夫人申冤,隻有在她病的不省人事時細心照顧。

她們拿沾了水的軟布給她擦拭身上的青紫,那些犯了紅的咬痕,讓人看的膽顫心驚。那位到底是有多恨的心,要這樣對她一個弱女。

如若真的喜歡,也應該是三媒六聘娶回家好好對待。而不是現在這麼糟蹋。這到底是什麼個事,這傳出去她們夫人還怎麼活。是想逼死她嗎?

湯婆子罵罵咧咧,不差是把那對母子罵了了個狗血淋頭:“果然是一家人,都是那麼壞!不要臉,愛搶彆人家的東西。”

湯婆子罵著罵著,就突然濕了眼眶。她家主君怎麼那麼慘,被那人搶了身份搶了爹爹,如今連他的妻子也要搶。

比起湯婆子的憤慨,綠兒和幾個親近的小丫鬟心中情緒就要複雜許多。她們都是一些未出閣的姑娘,看著夫人身上的紅痕,除了心疼也有些紅了臉。

雖然沒有經曆過那種事情,但幾人還是知道這代表什麼......

玉荷是在第二天夜裡醒來的,空蕩蕩的臥房內,隻有她床邊跪坐著一個粉衣姑娘,是綠兒,應當是怕她晚上出事,留在這裡照顧她。

或許是姿勢不好,又或者本就不困,在玉荷艱難坐起的那瞬間,綠兒便看了過來。

隨後臉上笑的開心道:“夫人,你醒了。”

玉荷看著她的笑,不由得也跟著笑了:“嗯,醒了。”

“可有哪裡不舒服,不舒服我去找郎中。”她說的很急,仔細打量了下女子瘦弱的身形。

生怕她還病著,生怕她哪裡還不舒服。

玉荷搖了搖頭,表示已經好了,不必為她擔心。得到準確的回答,綠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夫人一定餓了。我這就讓小廚房將溫好的餐食拿過來。”

玉荷沒有拒絕,便是答應下來。

因她醒來,另一邊陪著小家夥的湯婆子也趕了過來。她扶著玉荷去洗漱,因現在是晚間,也就沒有挽起發的必要。

不過玉荷還是跪坐到了梳妝台前,想要想有些雜亂的話梳直,但最後變成了湯婆子為她打理。

玉荷看著自己身上乾淨的衣服,意識到她們知道了。怎麼能不知道,她頸側的吻痕還未消散。

這是個對女人極其苛刻的時代,玉荷身體僵硬了那麼一瞬。她不怕自己傳出不好的名聲,她隻怕自己的名聲會給他丈夫帶來陰霾,會成為她兒子往後人生的汙點。

察覺到她的心事,湯婆子小聲道:“夫人放心,除了我們幾個無人知曉。”

“侯爺,也不許他人多言。”

再次聽到那個人,玉荷臉色白了又白。想要說什麼,最後隻剩沉默,她不知道裴玄之接下來會用什麼手段報複她。

擔心疑慮,讓她心口難安。

“小虎怎麼樣了。”

“小公子這幾日過得還算不錯,但總的來說沒有您在時過得

好。不是吃不飽穿不暖,而是想您,想讓您抱抱親親他。”

“可您身上有病氣,小孩子近不得身。”

“現在睡了?”玉荷問。

“紅文哄著睡了,可要讓人抱過來。”湯婆子回。

玉荷搖了搖頭道:“不用,我這還沒好透,省得把病氣過給他。”

“對了,可喂我喝過那藥?”就像是突然想起某件可怕的事情,玉荷原本還算冷靜的臉色突然愣住。

因她想起那日那人說的混話,他說要她也給他生個孩子。她不知道這話是那人的氣話還是真話,她隻知道那日她們確實做了那種事。

並且不是一次,是很多次。

她怕懷孕,她怕真的給他生下一個兒子。

而玉荷的話,也成功讓梳頭發的湯婆子一愣。顯然她也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

“當時情況緊急,您生了那樣的大病。我就給忘了…”老婆是說的有些慢,也是覺得自己疏忽了。不過她很快補救道:“這才一日不到,我再去讓人煎藥也無妨。”

“小心些,彆讓外人知曉了。”

“知道,我親自去辦,不會傳出去。”因事情緊急,湯婆子也沒心情在這裡梳發。而是喬裝打扮一番,直接出了府。

頓時房間內再次隻剩她一人,因病剛好,玉荷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在這邊坐久了,便有些乾咳起來。

她想起身去拿水,但身子不舒服有些難起身,便想著喊屋外的小丫頭進來幫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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