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沒帶手機,二沒給我留聯係方式,我怎麼知道。”劉可語氣煩躁,她站在窗邊,看著外邊的傾盆大雨,以及路燈下的那抹白色身影。
少年身形纖長,容貌豔麗精致。
微微揚起下顎,向這邊望來,露出精致的臉龐,是個很漂亮的長相,五官驚豔。
他身旁還站著一人,那人給他撐傘。也在說些什麼,劉可猜想,估計是讓金斯玉回去的話。
那人一身西裝革履,皮鞋鋥亮,一眼望過去像是某位精英人士。不像是學校裡的學生,劉可多看了幾眼突然就和玉荷感同身受了,如果這男的是自己男朋友,自己覺得要氣死加罵街。
太偏執、也太病了。
這種病不是指他的身體有病,而是指他的精神,就好像沒有戀愛活不了一樣。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要生要死。
“下這麼大的雨,在這受什麼罪呀。”劉可小聲抱怨了一句:“要我早回家躺了,女朋友又不是跑了,明天見不也一樣,乾嘛非要在這兒等。”
“講道理,劉可你三觀不正哦~人家這是癡情,癡情,懂不懂啊!人家才不是傻子,人家是太愛玉荷,才會這樣。”
“閉嘴吧你,這愛給你要不要。要我講這男的就太倔了,而且你不覺得這種男人很可怕嗎?感覺一個不順心,就會把老婆哢嚓掉。
還有你彆跟我扯什麼情深不悔,我不信那玩意。我隻知道愛是克製,是信任,是互相遷就。是在彼此的世界裡默默愛對方,給予對方最大的信任和空間門。不是像現在這樣,蹲人家門口,不等到一個回複刮風下雨也不走。”
“我看你最近和玉荷玩的太好,三觀也有點壞了。”
兩方爭執不下,都沒有說服對方最後也是歎了口氣:“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如果不愛,還是儘早放過比較好。”
“畢竟,像玉荷這麼搞,遲早得把下麵那個人逼瘋。”誰都看得出來,金斯玉是真的喜歡玉荷。
喜歡到,有些傻。
……
另一邊樓下,大雨瓢潑中。
一位身穿黑色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舉著把黑傘蓋在少年頭頂。
“哥,我叫您哥勒。咱回家好不好,不要在這裡等了。你那位漂亮女友跑不了,你也聽到了她室友說了,她就在樓上。”男人嘴角笑的有些無奈。
陳述是看出來了,他老板這獨生子是真動了心。男人是眼前少年父親安排給少年的助理。
幫他打理名下產業,也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不過金小少爺,雖然看起來嬌嬌氣氣,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但其實他很獨立並不需要人貼身照顧,也不需要人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陳述的工作就從二十四小時的貼身特助,改成了資產管理。
除了必要的彙報工作會出現在金斯玉身邊,兩人一個月也就見一次。
而一次,還是陳述去金家老宅向金先生彙報工作時,才會碰巧在家過夜的少年。
這次他
會來這裡,是因為金先生發現他這位獨子戀愛了。並且戀愛對象,不是他們原先設想的同門戶千金。
也不是一個優雅識大體的女生,而是一個拜金女。
當然金先生讓陳述來,也不是讓他來拆散人家小情侶。金先生很開明,他很支持自己的孩子自由戀愛。
不管對方是好是壞,都會是金斯玉人生路上的一個難忘的經曆。對方好,那這段感情會讓這個孩子人生更加幸福,更加飽滿。
不好,也會提前讓他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以及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真心對待。
金先生自覺自家不缺那點錢,兒子第一次戀愛,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總要有點付出。何況男孩子在感情中,總是會站一些便宜,所以買禮物是很正常的事情,說不上拜金。
當然除此之外讓他來,肯定也是擔心這兒子會鬨出事情。小少爺是善良,他們也確實想要孩子曆練,但也怕孩子受罪。
又加上有人將今天少年在女寢樓下等一天的視頻,發給了金先生金夫人。
自然心疼,就讓他來勸。
“祖宗,下了那麼大的暴雨。咱們回去吧,明天也可以來。”看著站在原地,握著電話一動不動的少年,陳述是覺得離譜的。
因為他和這位爺認識時間門很久,從對方15歲時候就認識。可以說是看著他從未成年到長大成年,再到現在戀愛。
金家這兒子,在外麵一直都有一個好名聲。善待動物,喜歡募捐,是個有錢有好心的大善人。但隻有跟在他身邊久了的人才知道,這人做那些善事,也不過閒。
他對那些動物好,隻是正好在能力範圍內。所以有能力幫助,並不代表他真的很喜愛那些小動物。
他的性格也看起來很好接觸,可隻有接觸久了的人才知道,看似好接觸才是最難接觸。因為不爭不搶的性子往往都是薄情寡欲,他們不在意所以才給人一種很好接觸的感覺。
所以陳述是真的沒想到這位爺,也有喜歡上彆人的一天。最後還要在這裡淋大雨,演苦情劇。
“閉嘴!”少年一天未喝過水,喉間門早就乾澀發啞,說出口的話自然是不好聽。
陳述有些被這聲驚到了,這位雖說不是真好人,但卻教養極好,情緒很少外露。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一副沒什麼事情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對他發火。
所以戀愛中的變化就那麼大嗎?大到讓一個人失去理智,還是這位以性情溫和有禮著稱的小少爺。
這句話脫口而出,顯然金斯玉也有些被自己嚇到了。他剛剛……有那麼一瞬間門失智,他為了那個人差點傷害無辜的人。
“抱歉,我…”他想說話想道歉,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想的隻有玉荷。
還有劉可最後那句話:“玉荷真的在你不要太擔心,現在時間門不早了,我就先掛了。”女聲說的很緊張,還沒等他回應就立馬掛斷。
好像隻要在多說一句,就會出事
一樣,顯得很是慌亂。
金斯玉聽著那邊傳來的電話被掛斷的翁名聲,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一樣讓金斯玉確定,玉荷不愛他。
她不在寢室裡,他可以確定。
又一次,他感到自己被拋棄,被背叛。握著手機的指骨因為用力,骨節處泛白。
少年痛苦極了,他的腦子好像被什麼東西侵占。拉扯,割裂。無數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他腦海中,每一個都在告訴他,玉荷不愛他。
她也不在宿舍,她出去了。背著他不知道和誰在一起。
金斯玉不明白自己對她那麼好,為什麼她要這樣對他?為什麼要玩消失,為什麼又不接他的電話?
如果不願意出去約會,不願意陪他,甚至不想和他待在一起。都可以告訴他,他可以克製,他可以控製。
可她為什麼要玩消失?但所有人都騙他,不接他的電話。
她是不是又背著他找其他男人?她是不是又和其他男人攪和在一起?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金斯玉對玉荷沒有半分信任。
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思緒,讓金斯玉指尖顫抖。他忍著心裡的痛苦,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已經很確定玉荷不在樓上,但他還是選擇撥通朋友的電話。
對方是同學院的學妹,也住在這棟寢室樓。他拜托對方去一趟704,去看看玉荷是真的睡了還是不在?
其實答案早就明了,可金斯玉就是不願意承認,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祈禱那些人沒有騙他。
他也在祈禱玉荷愛他…可事實永遠不會讓他如意,假的終究是假的,不會變成真。
不到六分鐘,那位學妹就告訴了他準確信息。
玉荷不在,她不在704。
她出去了,她又騙他!
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每一個信息都讓金斯玉覺得荒唐,渾身發抖。
他就像再次抓住丈夫出軌的妻子,痛苦難堪,更無法接受。
他張著唇,想要說什麼,卻一時不知怎麼發聲。他好像啞了…
卻也在這時,一通手機鈴聲拉回了金斯玉的注意力。讓他沉浸在悲傷裡的情緒,得到緩衝。
但此刻他對這通電話沒有任何興趣。
可對方就像是不罷休一樣,一直不停的打,直到他接為止。直到確定他真的不會接,那邊才罷休。
與此同時,另一個人的電話卻在這時響了起來,是陳述。原本以為會是工作電話,哪成想是一個炸、彈通知。
“額,那個…”
“玉小姐找到了,在鴨庭江……”
鴨庭江,鴨庭江,突出的是那個鴨。陳述這話說的很是艱難,顯然他也覺得難以啟齒。
畢竟這話出來,那就代表他老板兒子被綠了。而且還是花錢買的那種綠,簡直就慘不忍睹。
聽說那位還是個孤兒貧困戶,估計花的還有可能是他老板兒子的錢…用他老板兒子的錢
去點鴨-子…就離譜。
那是個比較亂的紅燈區,也是熟男熟女最愛去的地方。充斥著曖昧,混亂的氣息。
而這樣的地方顯然和他老板兒子金斯玉,完全不搭邊。很有可能他這位服務對象,還不知道那地方是做什麼的。
在說與不說之間門,陳述選擇了閉嘴。
他隻負責傳話,不多說一句不該說的。
另一邊,包廂內。
玉荷大爺一樣的坐在主位上,一個人占了一個最大的沙發。徐清坐在另一邊的當然沙發上,她的身前站了一群男人。
有溫文爾雅,有氣質霸道,也有酷兒。更有穿著清涼者,一看就很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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