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從重遇秦嘉,樂瞳就一直在往醫院跑。
之前是秦嘉住院,現在換成他們倆一起住院了。
兩人被安排在一間病房,虛弱的身體在醫護人員精心調養下慢慢恢複。
說實話,樂瞳在一直被迫躺著的時候,雖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感覺到餓,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忍受。
或許是因為精力都被外麵發生的事情吸引走了,沒顧上五臟廟吧。
等到了醫院,才發覺身體好虛,看什麼都頭昏眼花,身體脫水,上稱直接輕了7斤。
倒是恢複到了她剛上大一時候的體重水平。
胡甜來看她,一邊給她削蘋果一邊讚歎她病號服下的腰身:“寬鬆的衣服就是容易帶來視覺反差感,你一撩起衣服,那腰身細的,我這一隻手都能握得過來。”
“那太誇張了。”樂瞳回過身來,“你手才多大,我腰是比之前細了點,但你肯定把握不過來。”
胡甜放下削好的蘋果,跑過去對她上下其手:“你說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樂瞳想到那三天的經曆,搖搖頭道:“這種福氣再給我一萬次我都不要。”
胡甜想起從嚴科那逼問到的情況,小聲問:“被吸陽氣是什麼感覺啊?”
——是的,樂瞳被吸了陽氣,當時躺在草席下麵,她感覺窒息,身子乾癟,其實心裡已經有猜測了,後麵也得到了證實,確實是被吸陽氣了。
那東西為了逼她就範,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怎麼形容呢。”樂瞳回到病床邊坐下,琢磨了一下才說,“大概就像是,你吃了七天秦昊減肥餐的感覺吧。”
“……這個形容太形象了,我立刻知道是什麼感覺了。”胡甜感慨著。
樂瞳注意到秦嘉的視線,扭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也盯著她的腰,時不時看看他自己的手,見被她發現了,他立馬轉開頭,一副正和嚴科說話的樣子。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確實在想正事,他還開口說:“機票幫我訂好了嗎?”
嚴科笑得揶揄,但也沒拆台,眯眼道:“我辦事你放心啊,你給我轉完賬我就去訂了,三天後,兩張,直飛拉薩貢嘎機場。”
飛拉薩……
要進藏了嗎?
雖然樂瞳知道人骨珠的事情解決完,肯定要趁熱打鐵,在祝巫族反應過來之前過去,但真等到要去了,心裡還是七上八下。
“得飛多久?”她靠過去一些,輕聲詢問。
這個秦嘉最熟悉了:“我讓他訂的下午兩點五十五那班,不晚點的話七點半就能到。”
那就是不到五個小時。
還是很遠的。
樂瞳沉默下來不說話,病房裡氣氛忽然就變得壓抑起來。
不多時,護士開門進來,告訴他們下午可以出院了。
“記得彆再瞎折騰了,這小夥子我都眼熟了,也不知道你們整天都搞什麼極限運動,彆覺得年輕就糟蹋身體,棺材裡躺的是死人不是老人。”
這話說得很毒辣,但也是為了他們的身體,哪有人三天滴水不進,還能撐著自己走到醫院看醫生的?誰看了不說一聲佩服,再感慨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不過也對,沒病哪有人來醫院?
“謝謝護士姐姐,下次絕對不會了。”
女護士看著有些年歲,但嚴科張口就喊姐姐,沒有女性會不開心。
護士一笑,點了點他,轉身離開了。
該走了,也就說明離三天後的出發更近了。
樂瞳拉上簾子換衣服,簾子之後什麼都看不見,但秦嘉還是立馬拉著嚴科出去了。
兩個男生出去後,胡甜才終於開口。
“我陪你一起去吧。”
從聽到嚴科訂機票開始她就沒說話,一直在心裡琢磨怎麼辦才好,現在終於有了決定。
“怎麼說我也能看見鬼,說不定能像之前那樣幫到你們一些小忙呢?你放心,我這次絕對不添亂,不讓你們反過來救我。”
話是這麼說,但胡甜畢竟不是乾這一行的,多少還是有點不自信,自己說了也不怎麼完全相信,一時神色沮喪,滿麵憂慮。
“你去求完香灰了嗎?”
秦嘉給胡甜出過一個主意,可以解決陰陽眼的事,她也照著去做了。
“過界回來我就去了,但還沒找全,青城沒那麼多廟,至少我不知道那麼多,還得再打聽一下。”她歎了口氣,“就算求完了香灰,也要壓著放好久才能生效,我肯定還是能幫上一點忙的……吧?”
最後一個字暴露了她的遊移不定,樂瞳什麼也沒說,穿上牛仔褲,套了件鬆散的米色係帶上衣,散著長發撲到她懷裡,把她緊緊抱住了。
“愛死你了。”
簡單一句話,沒提正事,但胡甜默契地知道了她的答案。
她拒絕了。
胡甜眼眶一熱,回抱住她:“你自己可怎麼辦。”
“我不是自己一個人,不是還有秦嘉在嗎?不會有事的。”
“他當然得在了!麻煩都是他惹出來的!要是能重來,當年我絕對不會幫你去追他!”
“咦?是妹兒先追的你啊?”
嚴科的聲音冒出來,原來是倆人估摸著樂瞳換完衣服,也進來收拾行李了。
秦嘉是先進來的,確定沒問題之後才放嚴科進來,嚴科一進來,就聽見胡甜最後的話。
他驚歎地看著秦嘉:“臉長得好就是不一樣,說起來我長得也不錯,那就算我是掃把星,也會有妹子不嫌棄吧?”
這話說的,頗有幾分旁敲側擊的味道,樂瞳觀察了一下胡甜的眼神,果然發現她有些好奇。
“你們收拾,我倆出去等。”
樂瞳牽著胡甜出去,路過嚴科的時候,胡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嚴科摸摸鼻子,傻氣地笑了笑,胡甜立馬嫌棄地皺起眉,匆匆跟著樂瞳走了。
“……怎麼個事兒,怎麼你這麼笑,樂瞳就很受用,我這麼笑,人家就很嫌棄?”
嚴科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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