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瞳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和秦嘉有什麼交際了。就更不會有這樣嚴絲合縫親密入骨的擁抱。她呼吸都有些困難,下巴抵在他頸窩,聞著他身上的茉莉香,心裡很亂很亂。

她一點點捋著塞進腦子裡的信息——所以秦嘉是為了她的安全,才要和她分手。

他從小就被族人拋棄,原因尚且不知,但遺棄他的族人又出爾反爾,在十幾年後去找他,必然是有所求。

秦嘉不想跟他們回去,肯定是他們要做的那些事他無法接受。

看陰間新聞的時候,也見過不少被遺棄孩子,多年後家人來找,是為了要肝要腎的。秦嘉那種和和氣氣的人都無法接受的事,隻會比這個吏嚴重吧。

從人骨念珠的存在就能看出來,祝巫族這個未曾被記載的民族,行事風格非常霸道。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能丟掉,還迫害追蹤,更彆說對她這個外人了。問都不問一句,也不見麵商量,直接就擺了她這麼一道..樂瞳半晌都沒說話,但也沒有推開秦嘉就是了。

秦嘉在沉默中身子緩緩變得僵硬。

他逐漸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看著樂瞳神不守舍的臉,她很好看,他們會在一起,也不算是她主動追

他,其實在第一眼看見她的那天,他就喜歡上了她。

她那時穿了件白色刺繡上衣,簡簡單單的素色牛仔褲,散著滿頭長發,圓圓的眼睛怔怔地望著他的方向,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著,像一朵恬靜美麗的茉莉花。

茉莉是秦嘉最喜歡的植物。

他的視線在樂瞳臉上梭巡,向來從容內斂的人,現在完全無法保持平靜。

他確定不了樂瞳心裡的想法,隻能說出自己的: “怪我的話,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怎麼打他罵他都沒關係,如果真的生氣,不理他也沒事,隻是彆的一個人悶著。

在一起那麼久,他太了解她了,樂瞳生氣的時候就喜歡悶在心裡,嘴上說沒事,其實是很有事,如果他不立刻道歉哄她,她就會自己把自己氣得掉眼淚。

樂瞳對秦嘉這個眼神熟悉得要命。

她脾氣不好,很任性,尤其是對他。

有時候做個噩夢,都要因為夢裡的秦嘉表現不夠好,而氣現實裡的他。

她有所有戀愛中女孩都有的小毛病,喜歡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還愛在

問題裡麵設下陷阱,一旦秦嘉哪裡回答得不周到,就要不高興,總之.…

他除了一開始的無所適從外,後麵都遊刃有餘,毫無破綻。

每次她生氣的時候,他都是這個眼神看著她。樂瞳緩緩吐了口氣,搖搖頭說: “我沒生氣。”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 “是我追的你,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這也怪不到你。”

秦嘉立刻否認: “是我不該答應你,至少該把一切告訴你,再讓你決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所以還是他的錯。

他不認為樂瞳有任何錯誤。

就像樂瞳自我認知脾氣不好,任性,但秦嘉不那麼認為。她所有的試探和任性,在他看來都是鮮活可愛的。

樂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慢吞吞道: “那個時候我正上頭,你就算說了,我肯定也會毫不猶豫地說要和你在一起。仔細想想,我也能理解你為什麼突然和我分手了。你要是直白和我說發生了什麼,我肯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就連這一年安生日子都過不了了。"

她那時那麼愛他,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危險就和他分開。

年輕人啊,總覺得自己會有改變一切的力量,什麼危機什麼追蹤,她一定會覺得,隻要兩個人一起麵對,就沒什麼是大不了的。

秦嘉選擇隱瞞,確實給了她一年多的喘息時間,但也僅此而已。

她現在其實依然年輕,也還是會認為,比起稀裡糊塗過一年所謂的安生日子,她吏希望清楚知道一切,由自己選擇要不要分開。

他明白一開始該說清楚讓她做選擇,怎麼最後就不明白了呢?樂瞳臉上有些困惑,秦嘉怎麼會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開始的時候,我已經自私了一次。”

秦嘉的聲音低沉清澈,簡單的一句話,樂瞳就清楚他的想法了。

開始時自私過了,瞞著一切和她貪戀。結束的時候感情更深,內疚驅使他替她做出了對她來說最安全的選擇。

“所以。”樂瞳斟酌著開口, “現在怎麼辦?”

她指了指地麵上散落的人骨珠: “我還有救嗎?”

隻是問她還有沒有救,並未提他之前所說的“無論是否討厭他,都得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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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瞳慢慢說: "既然你替我做過選擇了,那就還是按你選擇的辦吧。"

她站起來: “我的聯係方式你也有,你想想辦法,看怎麼解決這件事,我會配合你。”

秦嘉目送她走到門口,本來好好的天氣,突然就陰雲密布,好像隨時會下起雨來。

“當然,你也彆妥協,彆跟他們回去。如果要你回去受他們擺布,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才能讓我安全,那我就去報警處理了。"

雖然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根本抓不到證據,報警估計沒有用,但還是要試一試。“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有消息就聯係我。”

她推門出去,身後傳來密密地腳步聲,秦嘉穿著類似藏袍的黑袍,在陰沉下來的天色中追隨著她。

樂瞳腳步起初還很穩,後麵就急促起來,活像是躲著什麼惡鬼。

秦嘉腳步跟著加快,下台階的時候樂瞳因為著急差點摔倒,還好他及時扶住了她。“放手。”樂瞳麵色難看, "放開,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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