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瞳快要嚇死了。
她拿著手機的手在顫抖,視線定在主臥的方向,月光照耀下的房間隻能看到家具的黑色影子。
床是靠窗擺的,窗簾拉開著,窗戶大開,她離開時還想散散屋裡的氣味,外麵又有防盜窗,這才沒關。
現在胡甜告訴她,就在那扇窗下麵的空調外機上,蹲了一個人。想到那個畫麵,樂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告訴自己冷靜點,再大的風浪都遇見過了,現在外麵還有防盜窗,真有人的話也暫時進不來,除非破壞防盜窗。
可她也不敢大意,在胡甜提醒之後奪門而出,行李什麼的都沒來得及拿。
身上還掛著購物的大包小包,跑出門路過樓梯間的時候,那扇門竟然開著,裡麵漆黑一片,本該很淺很窄的小空間居然好像一直漫延下去了,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漆黑之中盯著她一樣。
樂瞳毛骨悚然地下了樓梯,身後似乎有人穿著高跟鞋也在下樓梯的聲音,她呼吸急促,心跳如雷,饒是在老家被“鍛煉”了一番還是好害怕。
跑出樓道口後,看到胡甜的車燈,樂瞳整個人一鬆,拉開後座的門衝進去。
她咽了咽口水,看到胡甜臉色發白地盯著外麵,也跟著朝窗外去看,隻見四樓的空調外機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影了,但可以看到白色室外機上有一片麵積很大的黑色。
“人剛才就蹲在上麵。”胡甜顫聲道, "好大的個子,可是好瘦,影子很長……"樂瞳重重靠到車椅背上,抿唇不語。
她剛才不止發現了室外機上的可疑痕跡,還發現這棟四層小樓,全都關著燈。
難道沒有其他人在這裡住嗎?
或許是時間太晚了,大家都睡了?
一般這種老舊小區住的都是老年人,睡覺早也可以理解。樂瞳是不想胡思亂想的,但胡甜的話讓她不得不重視。
"瞳瞳,你彆覺得我疑神疑鬼啊,但我覺得,剛才那上麵蹲的東西,不像是個人。"胡甜嘴唇都發白了,她一腳油門就走,完全不敢在這裡久留,也不敢讓樂瞳再回去住。
“我一直盯著的,你往下跑的時候,那東西回了一下頭。”她握緊了方向盤, “我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都沒有臉的!但我能感覺到那東西的視線在盯著我!它突然一下子就
消失了,如果真是人的話,就算被發現了要跑,也得跳下來吧?"
她第一時間就把車子門窗鎖起來了,怕的就是對方跳下來找她,可是沒有!
樂瞳忙道: “甜甜,你專心開車,沒事的,我當然相信你。”
胡甜確實有些神不守舍,身後不斷有車喇叭在催促,她暴脾氣上來開了窗戶就開始跟他們對罵,樂瞳好說歹說才安撫下來她。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樂瞳隻能去胡甜的地方住。
青城是胡甜老家,她沒自己的房子,現在還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之前才說搬去樂瞳那裡,而不是邀請她來家裡住。
不常住,隻是住一兩天的話,胡甜父母也不會說什麼。
就是回去的時候有些太晚了,老人都休息了,兩個人輕手輕腳鑽進臥室,劫後餘生般一起倒在了床上。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東西存在嗎?”
胡甜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樂瞳以前是不信這些的。
但她知道胡甜信,又或者說,她喜歡一切關於玄學的東西,中外的都有涉獵,什麼易學、塔羅牌,她都愛玩,還整天看星盤。
樂瞳不好這些,她就不怎麼跟她分享,今天遇見這些事,本還覺得要好好勸說樂瞳不回去,誰知道她一番長歎,立馬就給了回答。
“我信。”樂瞳心如止水, “我可太信了。”
胡甜翻身起來,有些好奇: "難道你也看見了?所以才突然願意相信這些?"樂瞳一言難儘,老家的事不願意多說,就隻含糊地應了一聲。
胡甜爬起來: "你那個地方是不能回去住了,但你行李還在那兒吧?這可怎麼辦?"
她有些生氣: “你們公司是不是圖便宜,故意給你租個有問題的房子?彆再是個凶宅吧??我來搜搜看。"
樂瞳看到她拿出手機開始找那座老小區的新聞,可找了半天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對啊……”不是凶宅的話,那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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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管怎麼樣,那地方都不能住了。"
胡甜下了床: “要不你就直接搬來我這裡住吧,明天早上我和爸媽說一聲,他們都可喜歡你啦,一定不會拒絕。"
樂瞳拒絕了: “這不太好,要是隻住幾天,我肯定就在這兒了,一下子要住半年多,我這早出晚歸的,影響叔叔阿姨休息。"
她有些疲憊地揉揉眼角: “明天我先去工地看看,和領導反應一下這事兒,看看能不能安排個其
他地方。"
胡甜還想勸,但看樂瞳太累了,就拿了自己的睡衣給她,讓她去洗漱了。
這天晚上胡甜一夜沒睡,樂瞳倒是因為玩了一天外加舟車勞頓,很快就睡著了。看著閨蜜沉沉睡去的漂亮臉蛋,胡甜忍不住戳了一下,輕聲歎息道: "沒心沒肺。"樂瞳真是沒心沒肺嗎?
當然不是。
隻是有時候受到打擊多了,人也就漸漸習慣了。隔天起來,在胡甜家吃過早飯,借了她的衣服換上,樂瞳就先去工地了。
兩人身材還有點差彆,胡甜比較豐滿,褲子給樂瞳穿腰有點肥,上衣就還好,oversize,看不出什麼來。
打車到了工地,一眼就看見戴著白帽子的項目經理,對方也看見了樂瞳,見她一臉倦意,眼下發青,吩咐完身邊的人就走過來了。
"怎麼臉色這麼差?"他個子很高,看下來很有壓迫感,五官俊美,斯斯文文地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語氣含著淡淡的關心, “要是累就再歇兩天,這裡也沒那麼急。”
因為還是新人,樂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