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我愈合能力說白了,就是全靠意誌力的能力,它比時寒黎原本擁有的血肉修複更加逆天,血肉修複是物理性質修複,一旦身體的損傷速度超過它的修複速度,時寒黎還是會死,但隻要有了這個自我愈合,從今往後,隻要時寒黎認為自己沒死,她就可能真的不會死。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出現在世界上真的合理嗎?時寒黎在深夜中陷入沉思,她凝視著自己的手掌,回憶起鄭懷遠斷肢重生的那一幕,有一股衝動想要砍下自己的手實驗一下。

但是沒有這個必要。

等真的受到那麼重的傷,再試也不遲。

這麼說的話,之前在水下,如果她真的自爆了,也許她真的不會死,隻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還有那隻章魚,劇痛會不會讓它發瘋也說不準,思來想去,在那隻章魚麵前他們還是絕對的弱勢,隻能慶幸它沒有敵意。

然而它究竟要乾什麼,她也無法確定。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謎團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到現在已經成了虱子多了不怕咬,總之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活下去,隻要這隻章魚不主動找他們的麻煩,她當然求之不得。

比起舉止近乎善意的章魚,那隻類巨鯨的生物更加可怕,時寒黎抬眼望去,隻要一想到這種東西可能就隱藏在這貌似平靜的海麵之下,就不寒而栗。

除了這兩樣最逆天的特殊能力之外,其他的幾樣能力相對而言就比較普通了。

領域威壓,能夠將能量波動偽裝成高階進化者,一階能偽裝成二階,二階能偽裝成四階,三階就能偽裝成五階進化者了,這是唯一的三階能力,但是很雞肋,可想而知對原本擁有這個能力的人也沒有什麼戰力上的提高,才會被隻有一階的鄭懷遠殺死。

其實如果是其他人,一看到他偽裝出的五階能量波動,可能會出於恐懼不敢出手,但鄭懷遠是個理智的瘋子,他看到等級越高的進化者,反而會越加垂涎,這才造就了他的悲劇。

時寒黎在心中歎息一聲。

暗影移動倒是一個很好用的能力,顧名思義,它能夠讓人完美隱藏在陰影之中,時寒黎一眼就看出這是潛行的王,雖然隻有一階,但如果搭配上光學隱身和敏捷,她有信心能在五級以上的人或者生物麵前逃脫。

即使在麵對章魚或者巨鯨那種層次的對手,她也不是隻有搏命一擊這一條路可走了

至於最後的幻象模仿,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能力,它沒有戰力加成,但是在發動的時候可以將自己偽裝成另一個人的模樣,因為隻有一階,所以這個偽裝很脆弱,不但可能會不小心暴露出屬於自己的特征,還害怕碰觸,隻要一碰就會恢複原型。

時寒黎想了想,這個能力在末世其他地方沒有用,進入中心基地之後就未必沒用了,也算是個好東西。

她清點完自己的特殊能力,又回頭向基礎數據的部分看去,也許是因為她並沒有和巨鯨產生牽連,係統並沒有判定為逃脫,時寒黎平靜地關上了麵板,對此不算失望。

這次旅程的收獲和奇遇都已經超乎了想象。

時寒黎退出係統,在自動行駛的船上望向他們前行的方向,前途黑暗渺茫,被夜間的濃露籠罩著,看不清前麵有什麼,哪怕這濃霧裡正隱藏著一個致命的暗礁,那也得他們撞上去才會知道。

時寒黎回憶了一下這一路走來的經曆,就和這艘船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哪怕是撞上暗礁,她也能保下這一船的人不死。

她從不傷春悲秋,遇到困難,解決困難,如此就好。

一夜無事。

這些進化者身體素質十分感人,內臟破裂放普通人身上少不得得進個icu,但是這些人第二天還能跟沒事人一樣正常起床,隻是時寒黎暫時停止了他們的訓練,連身上的負重都沒有再裝上。

吃完午餐之後,程揚還在說:“時哥,我覺得我沒有什麼事,讓他們兩個休息一下,我正常輪班值夜就……好……"他轉過頭來,聲音慢慢地消失了,他眼睛瞪大,困惑地看向身邊。

原本這裡坐的應該是時寒黎但是在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的情況下,人居然突兀變成了殷九辭。

殷九辭麵無表情地坐在這裡,渾身都散發著和時寒黎如出一轍的清冷氣質,程揚看得十分違和,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試圖尋找時寒黎的蹤影,她已經很少會這樣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話題了。

然而他隻看到了目瞪口呆的白元槐。

“老白,你這什麼表情?”程揚困惑地問,“你看到時哥去哪了嗎?怎麼突然這麼悄無聲息地就不見了。”

白元槐:“啊……”

程揚見他一副仿佛癡呆的樣子更加困惑,

他起身準備去船艙找人,然而沒走兩步就撞上了正在迦麵走來的殷九辭。

程揚一下子站住了,他也瞬間露出了和白元槐差不多的表情,他猛地扭回頭,在看見仍然穩穩坐著的那道身影,又猛地扭回來,仔仔細細地盯著麵前這個殷九辭看。

他甚至想要上手去掐對方的臉。

殷九辭眼睛一眯,向後一般的同時露出危險的神色,他跟著兩個人的呆滯目光向程揚身後望去,在看到那個背對著他,背影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時挑了下眉,臉上危險的神色落了回去,變成淡淡的戲謔。

"怎麼回事?"去控製室校正方向的兩人也出來了,李慕玉麵露驚訝,在幾人身上溜一圈目光,“兩個殷九辭?”

風棲直接笑了起來。

站著的那個殷九辭從鼻腔裡嗯了一聲,坐著的那個也站起來,兩個殷九辭相對而望,讓圍觀的人看花了眼。

風棲直接看向清冷的那個:“阿黎,這也是你剛學來的能力嗎?好有趣,如果能教給彆人就好了。"

他的語氣裡有著濃濃的失望。

“可彆了。時哥會這個能力能用在關鍵時刻,你們彆的人學會了,怕不是每天都沉浸在"情猜我是誰’的幼稚遊戲裡。”李慕玉毫不留情地吐槽。

到了現在,是怎麼回事大家也能看出來了,對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特殊能力,大家都表現出來了十二分的好奇。

殷九辭仔細地打量著麵前這個另一個自己,他慢慢地走上前,伸手摸向對方的發間。

另一個殷九辭沒有躲避,他靜靜地望著他,殷九辭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裡也能流露出這麼寧靜清透的光。

他摸到了一道陳年的傷疤。

他小時候不懂事,在江逾知道他到了年齡卻沒有上學之後,邀請他一起去上課,在江逾的認知中,上課就是一群老師圍著他一個人,所以多一個學生應該也沒什麼,殷九辭也就傻傻地去了,結果正好那天江父去查看江逾的功課,發現後直接讓人拎起他的領子把他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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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他的頭上就留下了這樣一道疤痕,哪怕他後來在醫學界取得了這麼高的成就,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個傷疤去掉。

“的確非常逼真。”殷九辭低聲說,“連我自己都容易忽視的細節,它都給複製過來了。”

就在殷九辭的手指碰觸到這道疤的時候,對方的身體表麵瞬間波動起來,露出了時寒黎原本的容顏。

殷九辭平靜地收回手,聽到時寒黎說:“這是幻象模仿,我隻能模仿我見過的人,我對他的形貌越熟悉,模仿出來的幻象就越接近本尊。殷九辭,不是它複刻得細,而是我本來就知道你這裡有一道疤。”

殷九辭亳然抬起頭,對上時寒黎的眼睛,他的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她居然知道?這麼小,這麼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她居然看到了?

時寒黎看懂了他日眼神,說:"我抱過你那麼多次,除了你衣服底下,我應該沒有哪裡不清楚。”

轟的一下,灼熱的溫度就像火山噴發一樣迅速上湧,殷九辭麵無表情地木在那裡,連眼神都有點呆滯。

“斯……”白元槐打破有些怪異的氛圍,”時哥,得虧你們都是男的,不然說這話是會被人當成要流氓追著打的!”

時寒黎眨了下眼,哦了一聲。

這她倒沒有意識到。

她隻是想試一下這個幻象能力,還特意選擇了性彆不同的對象,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弱點,現在看來弱點就是碰觸,以及她必須要知道對方的形貌。

“你休息三天,三天後加入輪班,風棲和白元槐五天。”時寒黎回答了之前程揚的問題。

航程已經進行了一大半,因為出現了巨鯨那種級彆的物種,所有晚上守夜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放過一絲風吹草動,不過巨鯨沒有再出現,那隻狀似友好的章魚也沒有再出現,其他的喪屍以及變異的怪物,都被時寒黎當成訓練的道具,丟給相應的人解決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在這個月第一次見到了變異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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