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值100……
還有他那個喜歡一欄,彆人的都是愛好或者喜歡的東西,比如喜歡亮閃閃的貝殼,又或者喜歡大海和藍天,唯有杜相吾那兒什麼都沒有,隻有他自己的名字跟在“喜歡”這兩個字後,顯得格外矚目。
鴉透怔愣地將虛擬光屏關閉,盯著低頭給他擦腿的杜相吾。
杜相吾現在的狀態介於鬼和人之間,連001都無法準確判定他到底是人還是鬼,所以他現在有著人類的軀殼,但身上的體溫又比正常人類要低很多。
很冷,但這個溫度在這個溫度爆升的天裡又很舒服,冰冰涼涼的就是天然的降溫機器,光是在他身邊,鴉透就覺得涼快了不少。
原本因為害怕緊張和高溫帶來的焦躁,因為杜相吾的觸碰,情緒穩定了下來。
指腹柔軟,溫度很低,直接接觸到小腿還帶起一陣顫栗。
水痕被擦乾淨之後,杜相吾的手仍然在他腿上停留,看著有些怔愣。
鴉透小心將腿提了一點,試圖提醒他將手拿回去。
少年皮膚光滑細膩,大腿的軟肉壓在凳子上微微壓平了一點,寬大襯衫下的線條時隱時現。因為提腿的動作,原本就短的褲子下滑,大腿就露出來了一點。
他是易留痕的體質,不是病,純粹就是美貌值buff加持的後果,用力捏一下就會留紅印。
皮膚很嫩,撞得狠了就會紅,第一天起來可能還會青紫一片,就像剛剛擦到了椅子,那塊就被撞紅了。
冰涼的指尖不受控製撫上那塊,杜相吾喉結滾動,腦子有些亂。
“擦完了嗎?”
鴉透的聲音響起,美夢驚醒,杜相吾立刻將手拿開,猶豫了一會兒仰起頭看他。
鴉透沒防備地與他對視。
他剛剛見委婉提示沒有成功,這才出聲提醒,沒想到他會直愣愣看過來。
他現在坐在椅子上,而杜相吾半跪在他麵前,導致杜相吾的視線要比自己矮一截。這個時候對望有一種居高臨下往下看的錯覺,以鴉透這個角度來看,剛剛還格外凶看著不好接近的杜相吾此時靠在他的腿邊,仰著頭看他小心揣摩他的情緒。
棕色的眸,裡麵泛起層層漣漪,像跌進了月色裡。
鴉透原本的害怕和焦躁詭異平靜下來,他直覺告訴自己,杜相吾應該不會傷害他。
雖然不知道他的好感度為什麼會有100,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被主係統影響,但從目前杜相吾做出來的行為來看,他不會傷害自己。
鴉透從來都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瓣,逃避似地道:“我先去收東西。”
杜相吾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人很高,身高腿長存在感異常明顯。
“這是我弄的。”鴉透小聲解釋,覺得即使杜相吾離開之後,留在那處的感覺也很明顯,就好像他那隻手還捏著他的小腿一樣,“我自己來就可以。”
說完,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注意杜相吾,走到放著一次性餐具和透明餐布的地方,拿了一張新的桌布出來,準備回來換上。
他走回來的時候小心打量了一眼許知南那邊。
許知南已經重新低頭包黃紙了,骨節分明的手將黃紙對折,耳朵上的金蛇耳骨環在發間若隱若現。唇角緊繃,在太陽光下還以為他在對折誰的腦袋。
他好像有些生氣。
但為什麼要生氣?鴉透有些茫然。
【要去解釋嗎?】
“……要去解釋什麼?”
鴉透不知道解釋什麼,他和許知南也隻是臨時組隊的隊友關係,難不成跟他解釋說你那名義上的侄子也就是我的老公回來了,但我們的組隊關係仍舊存在?
【宿主您想解釋的話可以通過彈幕,他們應該挺樂意當你們私下交流的傳話工具的。】
畢竟直播間的觀眾自從發現了這個神奇功能之後,表現得極其興奮。
頂著那些看不見虛擬光屏的npc的視線,給另外一個玩家傳遞消息,有一種偷偷摸摸的刺激。
鴉透思考了片刻,還是說:“不用了。”
……
隻需要換桌布就可以了,鴉透將透明的桌布鋪好之後再把東西拿過來,發現杜相吾還在看他。
雖然直覺告訴他,杜相吾不會傷害他,但是兩人之前也沒有多接觸,鴉透自己也有顧慮,目光有些躲閃地移到了一邊。
隻是杜相吾好像沒有察覺一樣,鴉透選擇坐在哪裡,他就跟著坐在那裡。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的位置正好能將杜望津擋住,也就是說不管是從杜望津那邊望過來,還是從鴉透的這個角度望過去,都看不見對方。
鴉透:“……”
他為了避免尷尬,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放在唇邊假裝喝,實際上就隻沾濕了唇瓣,反複幾次後杯子裡的量一點都沒少。
而杜相吾麵上冷淡,注意力一直放在彆處,如果不是時不時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還有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微紅的耳根,鴉透就會真的相信他不在看自己。
之前來幫忙的親戚陸陸續續都來得差不多了,見到杜相吾都愣了一會兒,之後臉上的表情和剛剛的大叔一模一樣。
他們的臉上首先是震驚,隨後流露出一抹掙紮。這抹掙紮隻短短持續了幾秒,臉上就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一樣的程序,臉譜化的npc被修改了認知。
鴉透捏住杯子的手緊了緊。
村裡的npc很熱情,見到杜相吾回來之後紛紛都圍了上來,坐在大伯的杜慶嚴狠狠抱住杜相吾,眼裡滿含淚花,拍了拍他的背。
“好小子,長時間不見,都瘦了。”
另外一位老者也擦了擦眼淚,詢問道:“相吾啊,你都去了哪兒啊?”
杜相吾回答得很模糊:“沒去哪兒,就在周圍轉了轉。”
他一頓,“讓大家擔心了。”
“主要不是我們。”那人哽咽道:“主要是你奶奶,去世之前都還在擔心你,一直在說自己看見相吾了。你是她唯一的孫子,你走之後,她就整日以淚洗麵,她去世的時候你都不在這裡。”
杜相吾低下頭,“是我的錯。”
但實際上的情況是杜相吾已經死了,鬼魂入不了靈堂,他就隻能在靈堂外打轉。
他不是沒去,而是去不了。
杜青陽打量了一眼杜相吾,出聲將眾人的注意力移開,“好歹是回來了。”他轉頭對著杜相吾說:“相吾,吃完飯之後跟著長輩上山燒紙,記得在奶奶麵前磕幾個頭。”
杜相吾低低“嗯”了一聲。
杜青陽:“大家先彆在這兒站著了,找個地方坐吧,等會兒就上菜了。”
眾人應了一聲,各自找到圓桌坐好。
杜望津和許知南也終於將他們各自的情況收拾好了,抬步邁進棚裡。
他們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落在鴉透這桌,隨即朝他們這邊走來。
從進來到確認的時間沒有超過一秒,他們就是衝著鴉透來的。
【是要打起來了嗎?好可惜,杜元修沒有來。】
【反正彆動呀呀就行了,這些男人就讓你們爭去吧,要是分不出來個勝負我會鄙視你們的。】
【好刺激,這副本裡呀呀招惹的人都湊在一起了!】
【寶寶嘴巴怎麼這麼水啊?是不是喝可樂沒有喝完,讓我親一口啾啾啾。】
他們來勢洶洶,原本坐姿有些懶散的杜相吾此刻坐直,在他們落座之前眯眼:“那麼多位置不坐?非要擠這桌?”
鴉透左右兩邊可以坐兩人,右邊已經被杜相吾牢牢霸占,而左邊的位置還是空的。
杜望津已經先一步在鴉透身邊坐下,抬眸反問:“主桌不就是坐一家人?”
農村設席一般十人一桌,都是較近的親朋好友一桌,杜望津的父親和杜相吾奶奶是親兄妹,在杜老太太的葬禮上,沒有特彆要求下,他們倒是做得沒有錯。
特彆是現場還有許知南,他的身份是杜老太太的兒子,坐在這裡沒有任何問題。
原本的杜泊川也拉開一把凳子坐下,什麼都沒有說,但意思表達得很明顯。
他沒有坐在少年身邊,而是坐在了他的對麵。
坐在對麵,隻要是一抬頭,就會看見他。
杜泊川麵上沉穩,心裡卻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這下,除了杜元修,跟鴉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