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淵的話剛落, 全場就安靜下來。
連最喜歡插科打諢不太正經的安薇兒也收了臉上的笑。
眼角因為劇烈咳嗽帶出了一點生理性淚水,少年整個人被攏在許野懷裡,細白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渾身都在顫。
在場的人各懷心思。
許野和方至也是一頓。
這還是鴉透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許野和方至, 神色冰冷,和在他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應星淵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叫許野為……副人格?
小漂亮想分出點精力去想, 但現在咳得整張臉都紅了, 眼角含淚,睫羽顫抖, 看上去好不可憐。
而與此同時的——
【叮——】
【支線任務一:“尋找應星淵的真實身份”已完成。】
係統的突兀提示讓少年更懵了。
“001, 這是怎麼回事……”鴉透無助地求助。
其實係統的提示聲已經能夠證明他內心的猜想, 但他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最初來這裡的目的隻是為了找到隱藏的通關條件,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僅如此, 他還被迫接收了一堆他消化不了的信息。
【應該……就是您聽到的那樣。】001道,【他們三個是同一個人。】
它喃喃自語道:【難怪一個副本裡會出現三個副本boss。】
許野、方至和應星淵是同一個人確實很驚訝, 但仔細聯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也能發現不少端倪。
比如很不符合常理的一個副本共存三個boss, 還有應星淵的好感度永遠與另外兩個相對,又或者是許野和方至兩個人居然沒有像彆人一樣爭起地盤,而是詭異地生活在同一個副本裡。
這些一早就說明了, 隻是他並沒有注意。
許野抬手給鴉透拍著後背, 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動作輕緩。
而始作俑者的視線卻落在那隻觸碰到少年的背的那隻手上。
許野的手與黑袍做了對比,落在上麵時沒有引來任何反抗, 更襯得自己剛剛無法接近穿著鬥篷的少年、甚至準備動用能力的行為看上去像個笑話。
內心陌生的情緒成倍上漲, 最後被騰起的怒火壓下。
應星淵站在那裡, 感受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緊緊盯著咳嗽不止的少年。
他想上前,就被方至攔了下來。
“你不能過去。”
方至的聲音沒有有了平常的囂張勁,反而一股冷冽狠戾。
應星淵看著方至那張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臉,對上他並沒有害怕,反而笑了一聲,“你不想試試嗎?試試他會不會讓你接近。”
他意味深長,“畢竟當時在浴室,他哭了對吧?”
“還說很討厭你。”
方至微滯,黑眸盯著他,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如果我成功了,你不就成了那個最大的笑話嗎?”
“相比較我,他更不喜歡的是你才對吧?應星淵。”
兩個人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人,對彼此的了解更能知道這個時候說些什麼來激怒對方,句句往對方的心口戳。
就好像當初在醫務室,兩個人都下了死手想把對方弄死在這裡。
應星淵嘴角的弧度拉平:“當初就不該將你們分出來。”
“廢物人格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當初他為了維持副本的運行,被迫分出了兩個人格來幫他共同承擔。由他們在明麵應付玩家,而他則可以躲在暗處與那些東西交戰。
這也很成功。
因為從始至終,無論是哪一次副本開啟進來的玩家,都沒有任何一個能找到他的位置。
除了那天下午突然闖進來的少年。
他被方至抱著,臉上一片潮紅,麵容昳麗,小小張著嘴,被抱進來的時候有些茫然地朝著自己這裡看了一眼。
或許少年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應星淵會記得那個時候的樣子。
乖乖地趴在方至的肩上,感覺動作重一點就會哭很久,和他接觸的那些斷隻手都能活的npc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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