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
趁著她愣住的間隙,蘇容一本正經的說:“你沒發現嗎?你的頭稍微有一點歪。”
說著她還親自上手幫她擺歪了一點:“這才是正確的姿勢。”
一旁的白斂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的確,雖然表麵上看不太出來,但是一把她的頭擺正,剛才歪的就很明顯了。你現在再看看那標牌有沒有問題。”
聞言,藍衣員工維持著這個姿勢再去看標牌,結果不必說,當然的確歪了。畢竟她的頭現在就是歪的。
“我的頭真的是歪的嗎?那之前怎麼沒人跟我說過?”藍衣員工顯然還有懷疑,一般人當然不願意輕易接受自己的腦袋有問題。
蘇容點點頭,義正言辭:“你自己想想脖子會不會經常感覺酸痛?那就是你的身體給你發出的信號!至於之前為什麼沒有被人提起過,可能是你最近才變成這樣的,因為一個落枕,又或者是一次側趴睡姿。但因為不太明顯,所以才沒人提過。”
聞言,員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它是經常酸疼……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顯然她已經相信了蘇容的說辭,臉色不太好看:“看來我得抽空去看個醫生了,你們去弄吧,最好趕緊弄完,遊客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蘇容狡黠的衝白斂眨眨眼。白斂對她豎起大拇指,好奇的問:“你是怎麼知道她脖子經常疼的啊?”
“你看她剛才自己一個人工作的時候都是低著頭的,長期保持這種姿勢,頭怎麼可能不疼?”蘇容嗤笑一聲,“快完成任務吧,做完之後趁著其他人還沒來,好好逛一逛這個「大笑眼遊樂場」。”
這次並不需要破壞和維修,所以隻是蘇容一個人爬梯子上去,借助要把標牌扶正的動作,隱蔽的將【監控貼紙】拍上去,然後裝模作樣的動了動標牌。
但事實上她並沒有把標牌調整姿勢,畢竟這東西本來就是正的。
完成了第一個任務,二人終於走進遊樂場。白斂手上拿著規則手冊,看了看問:“你對那個‘小醜園區’有什麼想法?”
雖然規則上說沒有這個園區,但是無論是他還是蘇容都非常清楚這個園區一定存在,隻是不知道要怎麼才會出現罷了。
“這裡麵應該有關於這個規則怪談的重大秘密。”按照以往的經驗,蘇容熟練的說道,“但還是得去了才知道,畢竟這種地方一般也非常危險。”
【水下轉移術】很可能上午不能用的像之前在“歡心小區”的那一次,她去了十三層,那一層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進去之後是沒法轉移出來的。
如果蘇容沒猜錯,“小醜園區”很可能也是一個獨立空間。
“是啊,而且我還不一定能去。”白斂不由得歎了口氣,解釋道,“這種地方,尤其還是在【固定規則怪談】裡,「祂」的掌控力會比在外麵還要大,我進去了容易被發現。但是你進去又很可能出危險,我們該怎麼辦呢?”
想了想,蘇容理直氣壯道:“關於這一點,我覺得我們可以先看看有沒有普通人會進去,等他們出來,然後……”
“蘇……小紅。”白斂突然打斷她。
蘇容疑惑的抬起頭:“怎麼了?”
“……從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你身上詭異的氣息好像有點濃?”很奇怪的,白斂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愣了一下之後,蘇容才回答道:“可能是我戴著【守護聖十字】的原因?”
她身上唯一和詭異挨邊的就是這個道具了,蘇容說著把掛在脖子上的【守護聖十字】掏了出來,遞給對方。
“是這個氣息。”白斂的臉色嚴肅起來,“但是為什麼和我上
次感受到的不一樣?”
見他這樣,蘇容也皺起眉頭。難道是有什麼自己沒發現的問題?這樣想著,她如實把之前“世界意識”淨化了這個道具,然後自己在“歡心小區”使用了它,前段時間自己又從鬼市得到了「祂」的碎片,成功又把它升級了一次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白斂。
聽完之後,白斂沉思了幾秒,突然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世界意識隻是消除了第一塊「祂」的碎片的汙染,沒有消除你得到的第二塊的問題。”
蘇容不是傻子,在白斂說完這句話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我被汙染了?從哪裡看出來的?”
她快速回憶了一下剛才白斂的反應:“是我剛才說的話有問題?”
對於她能這麼快反應過來,白斂一點也不意外。他點點頭:“你之前是絕對不可能讓普通人去當炮灰的,就算有十足的把握,這對你而言也是欠了那些普通人的人情。你這麼怕麻煩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乾呢?”
白斂本人是根本不在乎這些的,他覺得蘇容剛才說的很對,但那根本不是蘇容會說的話。
作為一個偵探,蘇容的道德觀念其實並不高,但她有一套自己的處事方法,那就是儘量不欠彆人人情。
讓彆人幫忙自然算是欠人情的方式之一,不管對方是不是自願的,知不知情,在她看來都是自己欠了對方人情。
以蘇容的性格,能自己解決的,她不可能留給彆人。
這也是白斂意識到她變得有些奇怪的原因。
當然這種變化其實非常細微,本身蘇容或許也會這樣做,但絕對不會主動促成這樣的事。換句話說就是,她會去詢問那些進入了“小醜園區”的人的經曆,但不會期待普通調查員進入這個危險的園區。
如果不是白斂太過於了解蘇容,一點點細微的變化都沒感受出來,或許也不會發現她出了問題。
不過他並沒有懷疑蘇容的身份,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一眼認出他來的人隻有蘇容而已。他也有信心,沒有人能在自己麵前偽裝蘇容而不被發現。
“你等我想想。”蘇容揉了揉眉心,她清楚白斂說的是對的,自己之前肯定就是他口中說的那樣。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這個搭檔更加了解自己了。
雖然她現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大家如果按照白斂口中的她的邏輯來看,的確是從自己將【守護聖十字】的紅寶石與紅石頭融合開始,她的行為就變得不對勁起來了。
最為明顯的不對是田絲絲事件,按照白斂口中的她,是不會主動把田絲絲推出去當擋箭牌的。當然,把危機平攤給她們四個人倒是還有點可能。
雖然這的確是最有利於她的舉動,而且自己之前幫助過田絲絲的事件,再加上【替身玩偶】的雙重補償,在她看來已經完全足夠還這個人情了。
但是明明就算她們四個人一起出去,也能起到迷惑作用,不一定非要推出去一個人。況且以白斂口中她的性格,一定是屬於那種先規避欠人情風險,避無可避才會走這條路的人。而不是像她做的那樣,先欠人情,再進行彌補。
而等自己回到現實世界,沒有再佩戴【守護聖十字】之後,她表現的的確正常了許多。
當然,這些都是蘇容基於自己的行為,和白斂剛才對自己的評價結合而成的純理性判斷。如果隻憑借感性來說,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做的哪裡有問題。
事實上如果說這些話的人不是白斂,那蘇容隻會覺得是對方有問題。但因為是最了解自己的金牌搭檔說的問題,她才給予了信任,並重視起來。
回憶完畢,蘇容表情沉重。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掩蓋失誤的人,此時大大方方的坦然承認:“看樣子我的確被汙染了。”
不然也不
會有這麼多偏差。
說著她從口袋裡摸出一粒白色藥片,這是這個規則怪談裡新生成的藥片。除了這枚之外,她手上還有一枚,是“聖嬰醫院”的庫存。
和政府的交易是從六月,也就是這個月開始,所以她完全可以先吃一枚救急。
“希望管用吧。”歎了口氣,蘇容摘掉【守護聖十字把它裝進【生錢包】裡變成一張卡片。然後把藥片塞進嘴裡。
白斂適時的給她遞過來一瓶已經開了蓋的礦泉水。
藥片順著水流吞咽到胃裡,沒過幾秒鐘,蘇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變輕了一點,神智也清明了一些。
“嘖。”她扯了下嘴角,想起自己在被汙染的那段時間乾的麻煩事,深感頭疼。
不過好在她隻是被影響了一點性格,但是做法沒太大問題。她需要的隻是一個明麵上的擋槍人,無論是孫佳琪還是李琴芳都不知道她們昏迷時的情況,所以哪怕她給的是真的真相,也會被有心人認為是“咖啡”田絲絲的偽裝。
但他們不會立刻殺了田絲絲,因為沒法確定她就是“咖啡”。從鬼市出來的人絕對不少,她隻是比較可疑的那個。
他們不可能把這些人全殺了,一是因為政府已經有了防範,不可能再讓他們學校搗鬼。
至於「祂」,如果「祂」真的有針對所有人的能力,一定早就這麼乾了,而不是還要特意尋找“咖啡”是誰。
所以蘇容大膽猜測,「祂」隻能選擇一個人,或者極少數人進行針對。一旦失敗,「祂」就沒有繼續搞針對的能力了。
所以蘇容隻需要隱藏暗處就行,而邪/教徒雖然短時間內會懷疑田絲絲,但為了避免出現烏龍浪費機會,一定會細致調查的。在這個調查過程中,大概率會意識到不是她。
而這樣的漫長調查,起碼也得半年一年吧?
這個時間足夠蘇容運作了。
她後續的補償措施是把【替身玩偶】給了田絲絲,這本身是一條命。再加上之前在規則怪談裡救過田絲絲的命,這個鬼市也是蘇容一手將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