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睜大了眼,心說要論擺正位置,何不在所有人麵前都如此?
她搞不懂慕挽辭,也不清楚她擺出這副樣子,是為了什麼。
可接下來的書信,卻是讓她似懂非懂了。
“省親?”
皇上親筆書信,除了開頭官方的問詢長公主在北境如何,通篇都在講要長公主想辦法與嘉靖侯一同回上京省親。
明明是挺私密的信件,如今卻直接放到了她的麵前來。
江肆叫不準這長公主究竟是何意。
她不確信原文當中有沒有這一環,還是因為她變成了嘉靖侯,才有的。
問問她,還是不問?
江肆思索間,慕挽辭突然開口,說話不似之前那般冰冷,甚至還有點溫情:“侯爺是否同意妾回京省親?”
原來這聲妾,是在這等著。
她服了軟,想要回上京。
江肆想來想去,決定順水推舟,但沒想立馬答應,裝做猶豫半響才說道:“本候想想,長公主先回院中歇息吧。”
這樣的反應,似乎也在長公主的預料當中。
她淺笑著,福了福身準備和知渺一同離去。
江肆叫住她,把書信收好交還給她。
“皇上親筆書信,還是交還長公主的好。”
慕挽辭沒推辭,讓知渺收好,便離開了書房。
等人走了,江肆垂下肩膀,撫平額頭上的薄汗,才回到榻上歇息。
長公主真是個狠人。
方才說出溫軟細語,又裝作一副什麼都聽你的樣子。
實際上卻不露聲色的釋放出信香來。
要說江肆開始也沒察覺,隻覺得香氣似有若無的,隻有後來靠近了慕挽辭時,才發現的是雪蓮味。
還挺濃的。
讓她有點不舒服。
………
而離開書房的慕挽辭,也開始覺得不舒服。
跟江肆不同,她是因為後頸的灼熱和無力感而不
舒服。
她沒用抑製膏,因此心裡生出了幾分急切,連走路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一路走來,雪蓮香氣越來越濃鬱,身邊的知渺也聞到了,她擔心的問:“殿下,這…怎麼會提前這麼久?”
常人雨露期兩至三個月一次,慕挽辭向來準時,三月一次。
可這次怎麼足足提前了一個月?
從上京行至虞城需要一個半月,上次雨露期結束後,她們便出發了,這一路上雖然舟車勞頓,可慕挽辭一直在馬車上,幾乎沒怎麼操勞。
怎的就提前了?
相比慕挽辭隻是略有些著急使其腳步匆忙,知渺則是整個人都變的手忙腳亂,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麼,又閉了嘴。
隻能悶頭往南院走。
長公主平日出行,除了她之外,身邊定然是有武婢跟隨的。
可在侯府,這明顯是防著嘉靖侯,慕挽辭不願便也就沒帶著。
這要是被人給衝撞了可就遭了。
最主要的是,侯府裡麵的乾元太多!
“殿下,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您,您彆害怕。”
相比知渺害怕的險些要哭的樣子,慕挽辭倒是平靜的多,她看著知渺笑了笑說道:“你才是彆怕。”
雖然沒有抑製膏,但也就這幾步路遠了,定然是無事的。
兩人就這樣一個慌亂,一個臉色平靜的走著,沒遇到乾元,路過的多是灑掃的中庸。
快到的時候,知渺那顆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到了房間就趕緊拿出抑製膏來給慕挽辭抹上。
她的雨露期特殊,連抑製膏也是特殊的。
太醫院研製,專門為了年過二十五歲的慕挽辭而準備。
知渺一邊抹,一邊流著眼淚。
慕挽辭衣裳褪至肩膀處,本是趴在她榻上的,聽到她的聲音猛然回頭:“哭什麼?”
“又不是第一次雨露期。”
“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何必如此。”
“殿下,您的雨露期非同尋常,若是這抑製膏用沒了,可怎麼是好
啊?”
“所以,才要回京省親啊。”慕挽辭頗為感慨的說著,又疊上雙手,把下巴放在了上麵。
她眨著眼,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自嘲的笑。
知渺知道她在笑什麼,卻不敢言語。
她就算自小跟在慕挽辭身邊,慕挽辭對待她又與旁的人不同。
可說到底,也還是奴婢,哪裡敢置喙主子們的事情。
但她心有不公,為了長公主不值得。
抹完了抑製膏,知渺收拾起來的時候沒忍住,還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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