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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自己都燒得迷迷糊糊的了,還是惦記著哥哥。
唐誌勇知道楸楸有多愛吃甜,平時隻是一顆糖,都能讓小家夥開心好一會兒。
現在卻說他不想要糖了,想要哥哥。
把孩子抱在膝上的唐誌勇伸手把楸楸哭得都汗濕了的額發往旁邊撥了撥,低聲哄:“不哭了。楸楸好好吃飯,好好養病,等楸楸病好了,爸爸媽媽就帶楸楸去找哥哥。”
“真的,找哥哥?”
“嗯,真的帶楸楸找哥哥。”
“楸楸,病好。”小朋友又自己重複了一遍,開始朝外麵看。第一次不那麼害怕,護士姨姨來給他打針了。
因為打針,會病好。
***
除非必要,唐誌勇和陳孟也不是太願意讓楸楸在醫院裡待太長時間,畢竟醫院裡人太多,大多還都是病人。
等到下午時,唐楸的體溫稍微下來了一些,唐誌勇去拿了一些兒童退燒藥,便又帶著被裹成小被包的楸楸回了家。
可能是因為心情變好了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這次發燒本身就是因為受涼,而不是流感之類的,唐楸回到家後,斷斷續續又低燒了兩天,便有了好轉的趨勢,剛一退燒,他就覺得自己是病好了。
還是唐誌勇和他解釋,要完全好了才可以。至於這個完全的標準,是要爸爸媽媽來看的。
好在小家夥自己很相信爸爸媽媽,也沒有懷疑爸爸媽媽騙他,隻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沒有完全好。
唐誌勇考慮的則是,最起碼得等楸楸的身體恢複到,可以經受得住坐長途車,他們才能準備出發。
沒錯,經過楸楸這段時間的堅持找哥哥,唐誌勇這個當爸的,到底是耐不住心疼孩子,已經開始想著把搬家計劃提前了。
誠然,以楸楸的年紀,隻要當家長的狠下心,再多敷衍幾次,總能等到小小的孩子慢慢淡忘找哥哥這件事的時候。
可這期間,又需要原本身體就不算強壯的小朋友流多少眼淚,誰又能說得準。
唐誌勇是這樣的想法,陳孟的心也早就已經被小家夥哭得一圈擰著一圈,唐誌勇隻稍微和她商量了一會兒,夫妻倆便達成了一致。
這些天,她就去辭職。
唐誌勇則趁著這幾天,多去外麵跑跑,聯係一些同樣有意向辭職下海創業的同事,再零零碎碎的做一些其他的準備。
搬家,畢竟是個大工程。
這邊夫妻倆商量好,等到陳孟真正去廠裡辦完離職手續,時間晃晃悠悠的又過去了四五天。
這幾天裡,秦澤依舊是每天一個電話。
隻是還不知道他弟前幾天生病了的事。
唐家這些天的生活也規律。
陳孟已經從廠裡離職,這些天就專心顧家。
唐誌勇則是經常在外麵跑,每天早出晚歸。
唐誌勇因為工作原因,經常會出差。所以唐
楸對於爸爸偶爾會消失好一段時間,並沒有像哥哥忽然去上學那樣反應這麼大。
隻是哥哥的突然消失,到底還是讓小家夥有了那麼一些不安全感,在爸爸第一次出門好久還沒有回來後,他也會跑去找媽媽,問媽媽,爸爸去哪裡了。
好在爸爸不像哥哥那樣,真的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
等到小家夥第一天一覺醒來,真的如媽媽所說,在家裡又看到爸爸了之後,爸爸接下來再出門,他也就沒有那麼敏感了。
唐楸從醫院回到家的第七天,他的病已經完全好了。隻是見風的時候還會稍微有些咳嗽。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咳嗽,才讓小家夥自己都覺得,原來他的病真的沒有完全好啊。
下午時,唐楸照例睡了午覺。
因為現在家裡就她和楸楸兩個人,陳孟怕楸楸在屋裡睡午覺,醒來找不到人後會害怕,乾脆便把兩個沙發對起來,讓小家夥在沙發上睡起了覺。
沙發兩側有扶手,也能防止睡熟了的小朋友滾下來。
晚飯前,五點多鐘時,陳孟剛把菜切好準備下鍋,秦澤的電話如期而至。
陳孟出廚房接了電話,稍微說了有十多分鐘,便掛了電話,準備繼續回廚房做飯。
她還沒有和小澤提他們要提前搬到C市的事情,準備等老唐把所有事情都弄停當了,日期也確定下來了再說。
也穩妥些。
臨進廚房前,陳孟不太放心的又在沙發上的小朋友身側放了個枕頭,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楸楸摔不下來後,這才進了廚房。
誰知她前腳剛走,後腳,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媽媽喊‘小澤’了的唐楸,便從媽媽給他圍好的小被窩裡坐了起來。
媽媽喊哥哥了。
哥哥呢?
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哥哥的小家夥,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電話上麵。
他自己小心下了沙發,穿好拖鞋,跑到電話櫃前。
站在電話櫃那裡,小家夥自己努力踮腳,終於是把話筒從電話上麵拿了下來。
話筒不重,就是有些大,好不容易把話筒從電話上拿了下來的唐楸隻能是兩隻手捧著話筒,學著爸爸媽媽平時和人打電話的樣子,對著話筒“喂?”了一聲。
誰知,可能是陳孟剛才沒有把話筒放好,電話另一邊,等了好一會兒還沒等到媽把電話掛斷的秦澤剛準備主動掛斷,就聽到電話裡傳來一道軟乎乎的,屬於小朋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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