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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的新畫室地址距離江柏笙的四合院僅有一牆之隔。
之前原本是江柏笙聽聞韓風想要找一個新的地方做畫室,所以也儘力幫他尋摸著。
誰知道後來找來找去,剛好遇到了隔壁家院子的房主要舉家出國移民,想要把自家的這處院子處理掉。
這片地方能被江柏笙看上眼,當做他的畫室和平時居住的地方,環境自然是過得去的,稱得上是鬨中取靜。
現在隔壁的院子空了出來,江柏笙在心裡一想,覺得沒有比隔壁更合適的了。
而且他們師兄弟當鄰居,相互之前也能有個照應。韓師弟的弟子多,大家相互來往也熱鬨。
另一邊韓風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在考慮了兩天後,還真就聯係上房主,把這個小四合院買了下來,來和江柏笙當了鄰居。
連帶著他的幾個弟子也跟著他吭哧吭哧的開始搬家。
大弟子背著個床墊走的一步三喘,還說什麼自己睡覺的私人物品不能假手於人。
小弟子在自己的臥室裡硬生生搜羅出了兩大紙箱的手柄遊戲,比他的那些畫具顏料還多些。
直看得韓風心頭火起。
也幸虧今天江柏笙有事不在家,不然真要是被撞見了搬家的這一幕,估計對麵的少年就不能再這麼不開竅的給自己老師通報什麼好消息了,而是直接被逐出師門。
***
韓風一共收了四個弟子,除了年紀最大的二弟子因為要上大學的緣故,不在畫室裡住,其他三位弟子都在這裡了。
大弟子鐘林是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去掉了那一頭半人高的油光水滑的發型後,看起來還是很清雋的。
三弟子路北航是四個弟子中年紀最小的,前不久剛過了八歲生日。
最後的四弟子,也就是韓風的小弟子周煊,就是當初那個和唐楸一起報名畫展的男孩了。與兩年前相比,已經十二歲了的男孩也已經是個身條開始抽長的小小少年。
接下來的時間裡,因為當了鄰居的緣故,再加上大家平時練習的東西也都差不多,所以韓風的幾個弟子便經常和唐楸還有江邇湊在一起畫畫。
美其名曰大家歸根究底都算是一個師門的,一起畫畫還可以相互交流加深一下感情。
“小邇哥哥,我的顏料沒有了。”坐在小池塘邊,畫畫畫到一半的唐楸看著自己顏料盤裡已經見底的白顏料,轉頭朝坐在身邊的江邇求助。
江邇伸手接過小家夥遞過來的顏料盤,用刮刀毫不心疼的在自己的顏料盤中狠狠一刮,便把自己顏料盤中剛剛還滿滿當當的白顏料刮空了一多半。
也許是因為之前那一段不好的經曆的緣故,這兩年來,在江柏笙的刻意鼓勵以及放縱下,江邇漸漸的也被培養出了一些脾性。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他對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以及邊界感變強了,也學會了拒絕。
以前如果有人朝他索要東西,隻要不是要他的那張素描小紙條,其他東西他大約都會給。
現在則不同。
目前為止,除了自己的父親以及楸楸,還沒有人能從他手裡成功討要到屬於他的畫具。
這一點在周煊他們過來之前並不算明顯,畢竟平時江邇也就是和唐楸一起畫畫,男孩一舉一動間對於自己畫具的占有欲全然不見,對身旁的小朋友顯得大方極了。
一直到自己冷不丁的忽然多了幾位同門師兄,江邇不願意彆人用他畫具的小毛病才初露端倪。
周煊他們也能理解這位比小師弟年紀稍微大一些的江邇師弟,混藝術界的嘛,誰還沒有點小毛病呢。
有時候一些急於出名的畫家,為了讓自己的特點更鮮明,身上多幾個在畫展上時主辦方可以給參觀者們講的故事,還會故意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毛病往自己頭上按。
不過理解歸理解,對於他們幾個到底誰會第一個從江邇師弟手中拿到他的畫具,幾人還是在私下裡悄悄打過賭的。
每人壓的都是自己。
這邊見兩個師弟相處和諧,一人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那裡,那邊周煊有些坐不住了。
因為他之前和唐楸一起參加過畫展,他便總覺得和其他幾個師兄相比,他和小師弟的關係肯定要更好一些。
畢竟他不僅和小師弟一起參加過畫展,還和小師弟是並排在一起的第一第二名呢。
隻見小少年離開自己的座位,溜達著跑到唐楸和江邇的畫板前。
“就咱這小師弟的畫風,未來畫壇不得有咱小師弟一席之地?”周煊摸著下巴,搖頭晃腦的品評道。
聽到動靜的唐楸仰頭向後看。
自從隔壁的房主搬走,韓風搬過來之後,小家夥恍然發覺,自己又多了好幾位的哥哥。
連平時隻有他和小邇哥哥練習的畫室都變的比之前熱鬨了好多。
好在因為平時小夥伴就比較多的原因,小家夥並不排斥這種熱鬨。
連帶著江邇也和這些忽然出現的師兄們慢慢熟悉了起來。
見引來了小師弟的注意,周煊輕咳一聲,把視線轉向到江邇的畫上麵,繼續煞有介事的品評道:“江邇師弟,你這個畫風,嘖嘖嘖,你是想往抽象派發展?”
這話並不是諷刺江邇畫的不好,而是周煊真的這麼認為的。
江邇點頭:“我爸說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