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出所料,當高揚以下命令的方式說出他的計劃後,那個副連長的臉陰沉的能擰出水來了。
冷冷的看了高揚一眼,低頭默默的思索了片刻,可能在想該怎麼應對高揚這個空降來的長官後,那副連長扭頭就走。
沒有說話,格羅廖夫卻是大聲道:“站住!”
副連長回頭,一臉的楞淡,格羅廖夫沉聲道:“服從命令!”
“我得到的命令是堅守陣地,直到由撤退的命令下達,或者得到最終的勝利,如果你想讓我服從命令,可以,請拿出正式文件來,口頭命令我是不會接受的。”
高揚淡淡的道:“沒有命令文件,隻有口頭命令,新的命令已經下達,你就應該按照命令行事。”
副連長揮了下手,一臉惱怒的大聲道:“我不認識你們,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一個外國人跳出來讓我服從命令,這不可能,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對麵的混蛋派來的,我接到的命令是堅守這裡,是我們營長親自下達的,你可以找營長來向我宣布新命令,或者團長也行,至於你們,給我滾遠一些!”
高揚有些惱怒的道:“哈爾齊斯克團的團長已經陣亡,你的營長也已經陣亡,你應該知道的。”
副連長把頭一轉,大聲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奉命行事。”
布帕斯諾夫一言不發,作為戰友,他不能勸這個副連長撤退,把自己的家鄉暴露出來成為戰場,至於沃爾威克斯,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看著副連長要走,高揚提高了音量,大聲道:“你違抗軍令!”
副連長停步,轉身,看著高揚,一字一頓的大聲道:“不,我沒有違抗軍令,我隻是拒絕你的命令,想給我下令,你得先證明你的身份。”
高揚可以給耐特打電話,但是說實在的,這沒什麼用,而他也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高揚把手一揮,大聲道:“下了他的槍,抓起來,違抗軍令者,就地槍斃!”
高揚身邊站著的是格羅廖夫和彼得,兩個俄國人動手,比李金方和艾琳他們兩個動手容易讓人接受。
彼得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個副連長的胳膊,啪啪兩下就扭住了他的胳膊,然後格羅廖夫一臉嚴肅的下了那個副連長的步槍。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無權這麼做,兄弟們,幫幫我!”
一連的傷亡非常大,而且已經沒什麼軍官了,這個副連長就早在親自指揮連裡的每一個人,而他身處最前線,身邊就有十幾個人。
當聽到副連長的叫喊,十幾個人反應不同,但還是全都下意識的把槍舉了起來,對準了高揚他們。
高揚麵不改色,對著副連長大聲道:“你們連有多少人?現在還有多少人?看看你們周圍,還有多少人可以死?情況已經改變了,自然就要改變戰法以應對,再這麼繼續打下去,還有多少兄弟能活下來!”
高揚義正言辭的說完,格羅廖夫大吼道:“放下你們的槍!”
副連長也是大吼道:“彆聽他的,這混蛋讓我們放棄守到現在的陣地,死去的兄弟們都白死了,身後就是我們的家,我們的親人,不能放那些狗娘養的越過我們的陣地啊,兄弟們,不能聽他的!”
高揚一臉威嚴的看了看那些看上去就很糾結的士兵,大聲道:“現在大踏步的後撤,是為了將來大踏步的前進,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的家就在這裡,現在我不想說太多,我隻問你們一句,如果你們真的死守直到全部戰死,你們的家都能保住了嗎?”
反問了一句後,高揚突然大聲道:“這是戰爭!這是你們的選擇,是你們選擇了戰爭然後加入了這個武裝!那你們就得得到最終的勝利,選擇保住家鄉?就現在這樣看,保得住嗎?你們死光了,敵人照樣進城,那時才是這個城市真正的末日!”
士兵之中有人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槍,但是被同伴一看,立刻重新把槍端了起來,高揚根本不理會他身前舉槍的士兵,自顧自的大聲道:“我是外國人,但我會打仗,所以你們的司令請我來這邊救火,請我帶領你們獲得最終的勝利,關於我以及我的同伴,沒什麼可說的,我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高揚看著副連長,大聲道:“你違抗軍令,動搖軍心,我宣布……”
布帕斯諾夫趕緊大聲道:“彆,彆,他隻是太著急了,把他扣起來,我去把他關起來,他真的非常勇敢,他有功!彆……”
“彆聽他的,彆聽他的,我們的兄弟不能白死,這混蛋是要把我們的誠實變成廢墟,把我們的家燒成灰啊!”
高揚從沒在戰場上槍斃過人,不管是下令,還是親自動手,這和開槍打死敵人不一樣,尤其是對一個很勇敢,還挺受部下愛戴的軍官,要下令就地槍斃其實是很難的一件事。
有人在求情,高揚真的很想就坡下驢的,但是看著還在掙紮並大喊的副連長,高揚最終卻是一臉嚴肅的道:“我宣布,就地槍決!”
高揚伸手就要掏槍,但彼得更快,他把副連長一推,然後拔槍對準了副連長的腦門,開了一槍。
踉蹌後退的副連長倒在了地上,十幾個士兵都是一臉的震驚,但卻沒人開槍。
彼得意味深長的看了高揚一眼,高揚停下了拔槍的手,大聲把他的命令再次對所有人宣布了一遍後,轉身看著沃爾維克斯基,大聲道:“鑒於沃爾維克斯基作戰英勇,戰績卓著,我已經任命他為你連三排排長,現在,我宣布,任命沃爾維克斯基為哈爾齊斯克團二營一連連長。”
說完後,高揚指著沃爾維克斯基,大聲道:“最重要的,是他頭腦一直清醒,跟著他,你們不會死的那麼快,現在,你們之中誰的職務最高?”
“我,我是班長,長官。”
高揚立刻道:“很好,你們的新連長確實缺乏經驗,需要有個助手,現在你是一連的副連長,輔助他更好完成自己的工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