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7日。
高揚不光在監獄裡度過了聖誕節,還過了新年。
總得來說,局勢還不錯。
肯迪醫院被攻克,叛軍動用了三輛自爆的卡車,前兩輛炸開路障,最後一輛大卡車滿載著詐藥到了醫院大樓下引爆了,那是致命的一擊,堅持了一年的肯迪醫院就此失守。
為了避免阿勒頗監獄也出現同樣的情況,空軍給監獄緊急空投了一批火箭筒,還補充了子彈和迫擊炮彈,當然了,糧食藥品也補充了不少,隻是吃的不會太可口,藥物也是最基本的而已。
至於高揚所擔憂的叛軍大舉進攻,卻是遲遲沒來,叛軍隻是發動了兩次小規模的攻擊,高揚他們根本就沒出動,叛軍的攻勢就被打了回去。
生活嘛,馬馬虎虎,穿得暖,吃得飽,睡得好,就是無聊了些,被困在監獄這種地方,放眼望去全是一個個的大胡子,又不需要和監獄守軍一樣值哨,對於撒旦的這幫人來說,除了聊天睡覺也沒什麼其他的可乾了。
傷勢的恢複情況也不錯,安迪何要求弄來的藥效果確實不錯,高揚的傷口恢複的很好,十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受傷的窟窿已經完全長好,胳膊上外部的皮膚也已經完全長到了一起,隻是留下了個紅色的疤痕,不過高揚胳膊傷的地方是主要的肌肉組織,而且斷了血管和神經,胳膊肯定還不能亂動,小心起見,還是等安迪何覺得完全沒有問題了。才能隨意活動。
這陣子高揚都已經熟悉用左手搞定所有的事情了,閒著沒事,子彈又不缺的情況下,高揚還得以好好練了練用左手射擊,現在不敢說左右手一樣的熟練。但左手使用步槍射擊時,能達到右手八成的手感肯定是有了的。
詹森看起來傷的最重,但其實恢複的卻是最快,臉上的傷沒已經徹底愈合,隻是留下了一個難看的圓形大疤,這個隻能到離開敘利亞之後做整容手術了。而他的骨折,在安迪何把斷骨接好後,再加上各種促進骨頭生長的藥一吃,恢複的速度也是快的很,半個月的時間能頂平常人恢複一個月的狀態。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詹森的鎖骨要想等完全愈合,就算各種藥不要錢似的吃著,起碼也得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崔勃的腳上被打了個窟窿,斷了一根小骨頭,骨頭雖小卻也很重要,而且他骨折了之後又背著安迪何跑了很遠,為了給他把斷骨扶正。可是廢了安迪何不小的力氣,恢複起來也是比較麻煩,用夾板把腳固定住。還得等好一陣子才能隨意行動,所以最慘的就是崔勃了,傷口不大,麻煩不小。
至於安迪何,他的傷也是外傷,和高揚一樣。現在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也已經能慢慢的行動。就是還不能劇烈活動,也不能長時間的活動而已。
局勢看起來還不錯。雖然一直擔心叛軍會發起大規模的攻勢,可主動權掌握在叛軍手裡,叛軍想什麼發起攻擊,高揚他們也做不了主,既然叛軍不打,那就老實歇著,隻當在阿勒頗監獄養傷也不錯了。
高揚閒著沒事兒就擦槍,每次看到握柄上的那個小洞,他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膈應,手上被打了個窟窿他都沒怎麼鬱悶,可槍上的窟窿卻是讓他接受不了,每次握槍感覺到握柄上的小洞,都讓心裡不舒服一下,等他到了美國,第一件事就是找傑克把步槍握柄給換了。
槍是士兵的第二生命,步槍手槍全都擦一遍,把槍伺候好了,高揚才有心思乾彆的事兒。
看著時間到了下午,是美國那邊兒上午九點多的時間,高揚裝回了拆開的步槍,把門一關,防備著再有什麼槍聲爆炸聲的傳到電話的另一邊去,高揚拿起了對講機,輕聲道:“大狗,你在乾什麼?”
“沒乾什麼,在外邊兒隨便走走。”
“祝你聖誕節快樂,嗯,你要開始打電話了嗎?”
“差不多到時間了,可以打電話了,我回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就打電話。”
“好的,就說我們在機場,準備吃大餐了,嗯,如果有槍聲,就說是訓練射擊呢,如果有炮聲,就說是炮擊叛軍呢,怎麼樣?”
“可以,就這樣說吧。”
這一天是格羅廖夫一家子過得聖誕節,雖然他們一家子人都算不上什麼虔誠的信徒,但聖誕節葉蓮娜來說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了,高揚肯定得給葉蓮娜打個電話的。
先在對講機裡和格羅廖夫統一了口徑,高揚才拿起了電話,給葉蓮娜撥了過去。
接到高揚的電話,葉蓮娜非常的高興。
能聽到聲音也是好的,和葉蓮娜卿卿我我的聊了好久,高揚連蒙帶騙,把他在敘利亞的生活說的像是在度假而不是在槍林彈雨中度過的,說的興起之後,高揚腦子一抽,信口道:“等著,我們快回去了,雖然時間還不確定,但不會太久了,等我回去,我們就去歐洲旅行,你不是一直想去維也納嗎,我們去歐洲旅行,去滑雪,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真的嗎?太好了!啊,不過,我那時已經開學了……”
一句話說完後,高揚才反應過來他說錯話了,美國大學的寒假,一半是十二月中旬到一月中旬,葉蓮娜馬上就該開學了,等著到了美國,難不成讓葉蓮娜曠課不成。
葉蓮娜可是個好學生,屬於那種有天分又刻苦的類型,而且是刻苦到了極致的那種,知道自己的學能上不容易,現在雖然是有錢了,可一開始的時候,格羅廖夫和高揚他們可是拿賣命換的錢湊起來才給她上的學,所以葉蓮娜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刻苦的高揚都心疼。
果然,高揚說了句等他回去去旅行後,葉蓮娜先是極其的興奮,但是稍頓了片刻,才極為遺憾的想起了她要開學的問題,不過頓了頓之後,葉蓮娜的語氣卻是又興奮了起來,道:“隻要在三月初之前我就能去,我可以請假,沒問題的,三月初之前的課程我都可以不上,這段時間我已經把三月初之前的所有課程自學了,隻是三月初有個重要的考試我必須參加,所以隻要能趕上考試就行,我可以請假的,我們可以去旅行!隻不過,隻不過,你到時能回來嗎?”
高揚不敢輕易承諾了,隻能裝作用漫不經心的口氣道:“三月初之前啊,那還早呢,應該沒問題吧,不過我這邊的事兒不大,可是很多很麻煩,現在還真不敢確定啊,我儘量吧,儘量早些回去。”
把旅行計劃含糊的支應過去,又聊了很久,高揚終於掛斷了電話。
一閒下來就覺得渾身難受的高揚決定出去轉轉,順便打兩槍保持槍感,背上了步槍,高揚開始每天例行的散步加射擊。
離開了自己的屋子,高揚走到了崔勃他們住的大屋前,想看看有誰跟他一起去。
大部分的屋子連門都沒有,最艱難的時候,撒了破監獄基本上所有的們都被劈了當柴火燒,所以隻有寥寥幾個使用鐵皮屋門的房間還留下了門。
連門都沒有,自然也就不用敲門了,高揚走到門口往裡一看,卻是嚇了一跳。
詹森做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對麵是安迪何的床,安迪何的床頭上放著詹森的顯示器,而崔勃,李金方,拉斐爾,弗萊,安迪何都坐在了詹森的床邊上,盯著床上的顯示器目不轉睛的,這還不算,十幾天的時間相處下來,和監獄的守衛軍早混的熟的不能再熟了,在撒旦一眾坐著的人兩邊,還坐著十幾個大胡子,而在坐滿了人的床後麵,還有至少十幾個大胡子站在那裡死盯著顯示器。
時不時的有人使勁的咽口唾沫,聲音大得很,而且咽唾沫的聲音此起彼伏的。
顯示器背對著門,也就是背對著高揚,看不到顯示器在放什麼,又聽不見任何聲音,非常好奇的高揚立刻走了進去,想看看他們在看什麼。
高揚都走到屋裡了,正對著他的人愣是沒發現他的到來,直到高揚走到了顯示器後麵,探頭往下一看,一群人登時就像炸了鍋似的,那些坐在床上的大胡子一個個大驚失色,騰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後,趕緊的敬禮大聲道:“將軍!”
那些大胡子看起來都很害怕,一個個麵麵相覷,嚇得不輕,而安迪何卻是滿不在乎,但弗萊和詹森他們尤其是李金方卻是一個個尷尬的不行。
李金方站了起來,滿臉通紅,就跟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聲囁喏道:“揚哥,你怎麼過來了。”
顯示器,其實也就是個平板電腦了,雖然是軍用的,但區彆隻不過是加固後防摔防水防塵罷了,普通的平板電腦能乾什麼,這個軍用平板電腦就也能乾什麼。
所以詹森他們當然是在看哪種帶顏色的動作片了,你懂的。
高揚很是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這麼無聊的鬼地方,詹森有這種好片子竟然藏著掖著不拿出來給大夥兒解悶,回頭兒不罰他都對不起他的,尤其是那些敘利亞的大胡子兵,站起來慌張的行禮,然後一個個嚇得氣都不敢喘了,這還讓他怎麼留下來一同欣賞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