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年(195)
這一年的年底,十二月份眼看都過完了,大學生也都進入了期末考試期了。很突然的,就像是一睜眼,新聞上說:蘇國解體了。
一早起來,家裡的電話,手提電話基本就沒斷過。
好容易送四爺出門了,桐桐也正要走呢,電話又響了,何姐說是京城打來的。
桐桐放下包過去接了電話,是鄭雲。
“鄭主任……”桐桐乾脆坐沙發上了,“嚇了一跳吧。”
鄭雲一手端著牛奶,一手抓著電話,“何止我嚇著了?就問誰沒嚇著?你和金總這個判斷力呀……我真是五體投地了。”
桐桐就笑,“咱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吧!有話直說。”若是沒事,必不會這麼一早就打來這個電話的。
鄭雲將牛奶杯子塞給路過的老聶,這才低聲跟桐桐說,“那邊是老大哥,現在這個事情鬨的,咱們內部,必然還是會有各種雜音。而這個時候,你們在朋城的一舉一動,一定會被有些人拿來大做文章的。”
走資本的路線,是吧?這個聲音這些年就沒有斷過。在蘇國解體之後,這個聲音一定會甚囂塵上。
鄭雲就道:“當然了,有時候能表態,就是一種態度。隻不過在敏感的節點表態,風險和機遇並存。”說著,又不好意思的笑,“我也是瞎操心。你跟金總,你們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心理自然是有數的。”
那也得你肯操這份心呀,“就不說謝謝了,顯得生分。回頭等我去京城了,請上你們家聶工,咱出去吃飯去。”
“就咱倆我就去!我最不愛跟老聶一塊吃飯了。”鄭雲看著窗外飄著的雪花,“還是老地方,喝酒去!”
成啊!難得碰見一酒友。
掛了電話,老聶給鄭雲遞了雞蛋,“你跟林工這朋友交的,你也是操碎心了。我跟你說,金總那人呀,可不是等閒之輩。你偏愛操閒心!人家不是不懂那一套,人家隻是沒走那個路子。”
他知道是他的事,我知道了,告訴我朋友那是我的事,不挨著。
鄭雲就問:“你之前不是說,金總邀請了你嗎?你們單位好幾個吧,勞務費可不少呢。去嗎?得請假吧。”
“我倒是想去呢。”老聶就說:“這要是沒蘇國這事,肯定就去了。可如今呢?你覺得能叫我們去呀?”都怕表態!萬一表態錯了呢?“再說了,人家隻要提出整頓要求,比如不允許在職人員在外麵兼職賺外快……誰能說什麼?”跟表態有什麼關係?
“也就是你們了,還是人家單搞學術的單純一些。”
那肯定呀!他們也最清貧。給那麼大的勞務費,這些人呀,就是單位給個處分也會去的。
桐桐的手摁在電話上,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她快速的起身往一樓的書房去了。書架子上有四爺做的簡報,她把簡報翻騰出來,看著一年多來的他都整理了哪些消息出來。
這一年的六月,Y力欽當選了E羅斯的一號領導。
桐桐的手摁在這一頁,這種國際新聞有時候真就是幾句話的事。她應該是看過這個新聞,然後不過是覺得四爺看的真準,當時給維克多的建議不就是叫他靠攏Y嗎?
可要知道,E羅斯是蘇國最大的一個聯邦國。
桐桐緊跟著往下翻,接著是八月。八月蘇國發生了政|變。發動這場變革的人認為:其一,改革計劃太激進,該立刻終止;其二,不該將權利分散給各個聯邦國,這不利於國家。
做這件事的人可都不是等閒之輩,包含了國防部門元帥,科|格勃領導人,還有工黨內的強硬派以及保守派。
實力很強悍。軍政就不說了,科格|勃是情報部門呀!這個組合缺什麼嗎?什麼也不缺,可以說構成很完備。如果成了,蘇國就還有挽回的可能。
桐桐在這一部分的簡報上,最開始看到的時候,看到四爺報道的文章的標題後麵,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那個時候他大概也拿不準了。他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把這個國家這個政D再給挽救回來。
翻過這一頁,接下來的報到是說E羅斯的新領導不服從緊急委員會的征招。
這一頁上,四爺用紅筆打了個叉叉。
他那個時候就篤定,這是要完蛋。
桐桐眉頭一挑,再往前倒退了兩頁翻看,這次發現四爺在‘不能分散太多權利給聯邦國’這一條的下麵做了標記。
做這個標記的意思是:四爺覺得這一條觸動了太多聯邦國家的利益了。
桐桐歎氣,對於堅持挽救蘇國的那些人員來說,他們考慮的是國,是黨。可其他人呢,他們是否還在保持初心呢?因為這個誤判,最後一波挽救沒有成功。
再往下翻,看到的就是隔上一段時間,就有一個聯邦國宣布獨立。
截止自家打算辦這個活動那個時間段,已經有九個聯邦國脫離蘇國了。
這是大勢已去了!再這麼下去,必然是名存實亡。相信那個時候,蘇國已然開始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