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年(161)
熬了一場,回來睡了兩天,桐桐又滿血複活了,“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各司其職,各自把事情辦好,能成的。”
金鏃就看著自家媽真就休息了兩天,又打算按時上下班了,“您再休息幾天吧。”
“不!我突然想到一個課題,這樣海洋氣象和氣候的數據監測、判斷與預警……”桐桐才準備長篇大論的,可一看站在對麵的人,“我跟你說這個乾嘛?趕緊的,上學去吧。”
“媽!”金鏃看向老媽:“您知道我今年初三了吧?”
知道呀!怎麼了?
“初三每月都要月考,我這期中測驗都完了,家長會……你跟我爸誰去?”
桐桐指了指自己,“我去!你爸之前給我讓時間,他有很多事壓手裡沒辦呢。估計他後天得出差,可能沒時間。所以,隻能我去。”
不忙嗎?
“我給你開家長會的時間肯定是有的。”說著就忙解釋,“你不用想著你媽很忙,不是那麼一回事。我要做的這個課題,是與計算機息息相關。離了人家,你媽說的這些都是空中樓閣。我現在做的是理論,懂吧?理論這個東西,不在乎那半天時間。”
那就行!
“考的怎麼樣?初三半學期,我也沒問過。”
“還行吧!保持著全班前三,年紀前十的成績。”金鏃歎氣,“媽,可能我沒有你跟我爸那麼聰明。我覺得我不笨,但我顯然不屬於能搞科研那種人。”自家爸其實也是科研出身的,到現在他也在做一些方向性的指導。更不要說自家媽一直在研究所裡做研究員。現在還是計算中心的林主任。
這一點來說,其實還是有點喪氣的。自己真不笨,但真的感覺叫自己去鑽研某一個東西,難度還是挺大的。他覺得,讀史書比讀那些科學雜誌簡報之類的,有意思多了。
桐桐想攬住孩子的肩膀,可身高已經過了一八零的孩子,攬他的肩膀還真就費力的很。她隻能推著他的腰往出走,“誰告訴你子女跟父母擅長一定得一樣?這不一樣。你擅長什麼就去學什麼,不用在這個上麵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跟你爸在這個事情上麵沒有執念。”
金鏃這才笑了,但給筆友的信上,他還是說了:有時候覺得很喪氣,我想成為我父母那樣的人,但總感覺能力不濟。我有嘗試著去學了,初三的內容在暑假我小姑已經給我補完了,我也自認為,像是物理化學之類的不算多難。可等我真的買了高中的課本想要自學的時候,才發現壓根就不是難度級彆。便是數學,好似也難了起來。我想,我長大了並不會變成他們。
再收到回信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了,信拿到手裡,他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才拆開,將裡麵折疊成千紙鶴的信紙拿出來,再放在鼻子下麵,這次他再次篤定沒聞錯。這就是雪花膏的味道。
信應該是晚上洗漱之後抽空寫的,彼時,才給臉上手上抹了雪花膏,一寫信,再折疊信紙,手上的雪花膏就會留在信紙上。
單看字體,剛勁有力,這是個打小練習過書法,且腕力足。
再看字的架構,大開大合,這是個性情疏朗開闊的人。
兩人從沒有彼此具體說過家庭,甚至都沒問過性彆。他默認對方是男,可今年春上很偶然的,信封裡夾雜了一根頭發,不是很長,但絕對不屬於男生。從長短推測,應該是齊耳短發的長度才是。
他第一次懷疑對方是女生。
後來,不經意的在信紙上聞見了雪花膏的味道,他心裡有六成篤定對方是女生。
夏天的時候,雪花膏不清爽,對方一直沒用。可現在這個季節,北方已經開始冷了。秋風一起,雪花膏又派上用場了。所以,信紙上又重新有了雪花膏的味道。
他現在基本能斷定,對方就是女生!
家長會上,老師講了:“孩子們大了,到了青春期了。對異性產生好感,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但也要家長注意引導,順利叫孩子度過這個時期。咱們班就有談戀愛的,也有男孩追女孩,女孩追男孩的現象,不管誰追誰,前提條件是不能影響學習。”
桐桐聽著,周齊的媽媽在邊上低聲道:“找我們家周齊的小女孩多的呀!每天晚上得打一兩個小時電話,這個女孩子那個女孩的……現在的小姑娘一點都不矜持。”
“小孩子嘛,都是鬨著玩呀!他們懂什麼呀。”桐桐應付著說著,等著家長會結束。
可結束後,又被老師請了,老師單留下的,都是要考重點高中的。
說起金鏃,老師就說,“這孩子比較招女孩喜歡,每天下課,咱們班後門口絡繹不絕,還有專門堵在門口看他長的有多好看的。我主要是怕這個……叫孩子分心。所以,家長回去好好跟孩子說說,以學習為重,不要因為因為這些事分心。”
好的!有勞老師了。
看看等在外麵的兒子,桐桐就笑。出去跟他並排走,“不要嫌棄老師說,老師都是好心。這也確實是個問題,你呢,要學會拒絕,懂吧。不拒絕,對彆人也不好。”
“我壓根就不理她們。”金鏃單肩背著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