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5. 歲月流年(102)二更 歲月流年(1……(1 / 1)

歲月流年(102)

對於孩子來說,出這麼遠的門,所見的一切都是新鮮的。

火車原來是這樣的,在火車上可以喝汽水,可以嗑瓜子,可以吃花生,還有蜜棗可甜了。可時間一長,就不舒服了。床好小呀,躺著一點都不舒服。

他爸起身,將他拎起來,“走!出去瞧瞧去。”

瞧什麼?

瞧彆人都是怎麼坐火車的。然後轉了一圈之後,他再不嚷著不好了。到了小站,可以看見那麼多人衝著火車湧過來,然後扒著火車從車窗開始上車。

車廂裡沒座位沒關係呀,很多都是站票。甚至是買了站台票混上車就沒打算下去的。

金鏃回來在那裡跟媽媽分享:“他們都剝雞蛋吃,帶了可多煮雞蛋。”

“餓嗎?”

還不餓!

“餓了有地方吃飯。”

兩人出門,這就是行千裡路,叫孩子跟著漲見識的。吃飯可以在推車上買盒飯,在包間裡吃。也可以去餐廳,餐廳有點餐的服務。

貴是貴了點,帶孩子去吧。

硬臥和軟臥之間有一節餐廳,來餐廳用餐的人也有,但真不多。兩人帶著孩子去的時候隻有兩個桌子上有人,都是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看菜色,好像都是現炒的。桌上還都放著啤酒,正一邊吃喝一邊說事呢。

一進來人,人家抬頭看了一眼,就又說他們的去了。

兩人帶著孩子找了位置坐了,桌上就有菜單,乘務員一身廚師的裝扮,頭戴著白帽過來,“吃點什麼?”

四爺就看金鏃,金鏃在看菜單,他還是知道這個很貴的,因為媽媽和奶奶每天買了東西都說這個東西多少錢。一盤醋溜白菜,要一塊錢呢。

他都不敢點菜了,於是抬頭看爸爸:咱家的錢夠嗎?

“點吧!喜歡就點。”

金鏃的手指在菜單上移動:“炒肉片、紅燒豆腐、燜土豆,三碗米飯,一斤醬香餅。”他扭臉看了看人家的啤酒,“給我爸一瓶啤酒,跟那個伯伯的一樣,我媽喝橙汁,一大杯,我要牛奶,熱的。謝謝。”

點的人家都朝這邊看,四爺朝乘務員點點頭,叫人家就照著這個上。

桐桐抬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瓜子,對嘛!就得這樣,不能一出門就露怯。

斜對著桌子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搭話,問金鏃:“你小子是個會花錢的呀,哪的人呀?要去哪呀?”孩子說的普通話怪標準的,沒有口音。不知道是打哪上的車,要在哪裡下車。

金鏃抿嘴笑,“我一聽就知道伯伯是西康市人。”跟自家一樣,“伯伯要去哪?”

喲!這小子,警惕性還挺高。沒掏出他的話,他先跟自己掏話呢。

這人就拿著拿了啤酒過來,跟四爺搭話,“你們肯定也是西康人,遇上了是緣分,喝一杯?”

那就喝一杯。

四爺取了桌上的玻璃杯遞過去,對方還問桐桐,“弟妹來點?”

“不了!你們隨意。”

這人跟四爺道:“也不瞞你,兄弟是去鵬城的,批發衣裳去的。”

做生意的呀!四爺就問:“大哥貴姓?”

“姓徐,徐大海。”這人坐回去,見兩人斯斯文文的,就問說,“老弟這一去,是關內呀還是關外?辦邊防證了沒有?有沒有開證明。我跟你說,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沒有邊防證,沒有暫住證,邊防查的很嚴。就是我們在關外,那也經常被查呢,逮黑戶。有時候真就是突擊一查,我們往墳堆裡一躲,才能躲過去。”

“那是不容易。”

徐大海眼睛一亮:“那兄弟以後常在關內。”

“我愛人是去援建的,有單位。”

有單位接收,這才能算是關內。要不然想進出關,確實不容易。邊防證和暫住證,在朋城就是身份,沒有這個東西就不行。那裡有數十公裡的鐵絲網,將特區跟外麵徹底的分開。

不僅是政策法規上不同,福利待遇等等也截然不同。

徐大海給四爺遞煙:“兄弟,抽煙。”

四爺接了,他又不抽煙,這些常跑這一線的,也很操心暫住證。這個東西是三月一更換還是一年一更換,總之是有些麻煩的。

飯菜上來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對方幾個人都是在硬臥那邊住,其實也不是一路的。坐火車到廣城,因為沒有直達朋城的火車。轉了一趟車之後,連火車站都沒出,直接上車又走,依舊是軟臥。其實這大可不必的。

四爺就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火車一路朝南,越走覺得氣溫越熱。出門的時候還是絨衣上麵套小棉襖,小棉襖上麵套大棉襖,可這走著走著,溫度就上來了。大棉襖脫了,小棉襖也脫了,等真的滿目看去景色都是翠綠的時候,已然到了地方了。

棉襖塞到包裡,拿了薄外套套在絨衣上,就這還微微有些熱。腳上的大棉鞋也穿不成了,得換上單鞋才成。

下車之前,把厚毛褲脫掉,感覺穿著秋褲就足夠了。

彆人都是大包小包,各種蛇皮袋子扛著,像是在搬家。而兩人呢,就兩個大行李包,再沒有彆的。桐桐牽著孩子的手,低聲叮囑,“人多,不能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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