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年(79)
其實要證明這院子是自家的,應該也不算是難。
首先,金中明當年讀的是大學。他難道沒有交好的同學?這些同學都沒去過家裡?一點都不知道家裡的情況?隻要去找,總能找到證人的。哪怕是從側麵證明,也好歹了更了咱一個方向。而這些人想找總能找見的,大學是有檔案的,況且,還有黎教授這樣的老師活著呢,想要查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其次,老家真就沒有人知道金家在城裡有房子的事嗎?金家當年有一個長工,可一個長工是乾不了那麼些活的。農忙的時節,必須得有短工。還有,老家距離省城不遠,金中明在省城上學,他吃的糧食不會現買,必是家裡給送的。那麼是誰給按時送的?隻一個長工也不夠用!必是還有其他人來過這邊的家。隻是這些年比較敏感,誰都不好提就是了。
再次,這棟房子的周圍住戶,向來對金中明不是沒有印象的。拿著照片問一問,也一定能找到證人。
有這三撥證人,再去有關部門找一找這個房產為什麼會歸街道辦,應該也不難。隻要有了這個材料,就能證明房子是自家的。
四爺就說,“關鍵在於政策。”
政策應該會下來,但具體的什麼時間下來,卻也不好說。所以,咱還得兩手準備。一手呢,想辦法證明這是房子是家裡的;另一手呢,也得著手找一個能安家的地方。
桐桐站在這個院子的門口,沒進去。現在很多人的思想還沒轉變過來,所以,對這個原房子的主人,怕是難有好態度。況且,這考試到底還沒考呢,還是謹慎點吧。
兩人在門口打了一個轉之後,就繼續在這一片轉悠。
四爺就說,“雖然沒有主管部門,但是要是民間私下裡購買房產的話,後續可能會存在一些爭端,但短期內卻也能解決咱們一時的困難。不過就是搭點錢進去而已。”
是說買那種小平房,老房子。城裡也總有一些老住戶是有不大的小院子的,可能真就是一兩間屋子一個小院呢,真要是能碰上,花點錢也行的。
這麼盲目的找不是辦法。
桐桐就說,“要不,我去找一下賀北。”
不用!找賀北不成,她能從某個單位上借到房子,但是想在民間買,找她沒用。
那找誰呢?
沒想到四爺帶著桐桐直接去了酒廠,林家那個大院的門房裡住著個叫彭大力的,四爺之前跟這個人混熟了。這家夥在單位能弄到地道的糧食酒,而四爺也能給他找到銷路。這麼一來二去的,利益相關的,這不就關係鐵了起來了。
一說找彭大力,廠門口的門衛就給接待了,然後又叫人去喊人。
結果十來分鐘,彭大力從廠裡直接跑出來了,一看見他們就笑,“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四爺從兜裡摸了好煙,順手扔了一包過去。
彭大力抬手一接,“有事就說,咱就彆客氣了。”
四爺就說了,“不能是公房,得是自家的房子,房子破一些問題不大,小一些也行。爭端小那就最好了!”
彭大力撓頭,買房子,這聽著都新鮮。
邊上看門房的大爺聽了一耳朵,就說彭大力,“那誰……那誰他大伯家的房子,這得有五六年了……空院子,你忘了。”
彭大力猛地一恍然,然後又猶豫了一瞬,這才道:“這房子……是我一哥們他大伯家的。他大伯家的兒子,那些年跟著鬨騰,結果頭上被誰扔的石塊給砸腦袋上了,當時就死了。他大伯是檢修鐵路的,出了意外了,沒了得有五六年了。剩下個大伯娘,改嫁了。改嫁之後了,四十來歲,又給那男人生了個孩子。還想帶著那男人和孩子住回家裡來。但這房子是當年祖上的房子,屬於兩房人的。當年分家了,他大伯要是活著,要是他堂哥在,這就沒有爭議。可要是房子給她大伯娘的孩子,他們這邊哥幾個呢,也不能認呀!但要說這房子沒她大伯娘的份,他們也說不出這個話來。反正是誰去住,對方都去鬨。這就住不成了,誰都住不成。”
桐桐就問,“房子在什麼地方?遠嗎?”
“不遠,就在火車站附近。”彭大力就說,“要不,你們先回。我幫你們問一下,然後給你們回個電話。”
也行。
結果沒等兩天,彭大力就回電話了,說是那邊開口要六百。
桐桐看看自家這存款,六百一花,可就把積蓄的一半花掉了。但現在這個房子成了不得不買的一個選擇。
先去看看吧。
說是再火車站附近,也確實是不遠。桐桐還刻意聽能不能聽見火車鳴笛的聲音,確實能聽見一些,但是並沒有那麼大,就是夜裡聽,也不會比鄰居家的狗叫更吵人。這就是可以接受的。
房子在一條巷子口,從外觀看,老舊的青磚砌的牆上已經長了青苔了。
彭大力的朋友就說,“這是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蓋的,都是老青磚。這地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