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際會(74)
“這手段……不壞!”尹禛用手指挑了挑這龍袍,“你們今兒隻要一走,再翻過身來查我的府上,這東西就能要我和太子的命。意圖謀反,罪名不錯。”
他說著就轉過身,看著一個個低頭的文官,“在下知道,咱們份屬同僚。我統轄鎮北軍,與各位無上下之分。”
無上下級之分,但有尊卑之彆呀!
一個個心裡都提溜著,結果就聽這位侯爺說,“在下也不知道諸位身後都站的是什麼人,但是,不妨都幫著捎句話,就說呀,這些手段都收一收。這些東西在本侯的夫人麵前,都不夠看的。丟人現眼!”
可不是!一個回合都沒走下來。叫人一個照麵給窺破了,人丟的大了。
尹禛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賀知府,“弄醒吧。”
阮義才要上前,就見跟著自家侯爺的一個半大小子上前,手裡突然就多了一根針,衝著人中一針下去,血出來了,人也醒了。
獾子哼笑了一聲:“爺,人醒了。”
參事趕緊將賀知府扶起來,“大人,侯爺有話說。”
“侯爺,下官有罪。”
“何罪之有?”尹禛坐回去,“你是一府父母官,主管民事、訴訟,而今,本侯報案。案子交給你,你該怎麼做,那是你的事。若是定不了,查不了,就一律上報,請刑部來查嘛!”說著就起身,“行了,今兒出了這個事,也就不待客了。諸位請回吧,改日!改日請諸位來飲宴。”
敢不從命?
一串串的人都退出來了,出來之後盛城裡就炸鍋了,這事出的,誰能想到呢?
太嚇人了。
好些人就說,咱也沒見過多少貴人,但這位侯爺當真是氣勢嚇人的很。
這位也才剛剛十六歲的年紀吧,還是個少年的模樣。說話的時候也都是輕聲慢語,不急不躁的,可聽到人的耳朵裡,怎麼就那麼怕呢?
鐵良都害怕:“侯爺,這是誰乾的?”
“就那麼幾個人,像是後宅**,可後宅……手伸不了那麼長。所以,隻能是平王、三皇子和五皇子中的一位。平王你們見過,那是個嘴上厲害,肚子裡全不存事的人,他乾不了這個事。所以,隻能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了。叫賀知府往上報吧,看朝上怎麼說。”說著就安排獾子,“伺候鐵將軍歇著。趕路也累了,修整修整再說。”
是!
尹禛一走,阮義就緊跟著出來了,“侯爺……”
“不急於一時,你們也都歇著吧。安心呆著,等明兒了,明兒了再說話。”
是!
阮義站住腳,看著侯爺遠去的背影。其實分開的時間真不長,可是這個從小自己就跟著的小主子,還是變了。變的陌生了,也變的更有威嚴了。他板著臉,哪怕是輕聲細語極其溫和的說話,都叫人覺得怕人的很。
他不習慣,是不是桐桐身邊伺候的人一樣不是很習慣。
這邊主仆正說話呢,門簾一挑,侯爺回來了。
對於她們而言,姑娘走的時候還是姑娘,住的是閨房……這猛的身份一變,有男子直接就進來了。
嚇的清心和清韻都退到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六子娘忙福了福身,看向這位侯爺。
侯爺點了點頭:“嬤嬤起吧,不要拘謹。”
六子娘應了,抬頭去看,卻見侯爺一轉頭就有了笑臉,對著自家姑娘笑的溫和極了。姑娘正盤腿在炕上坐著呢,侯爺也坐了過去,兩人隔著小炕幾說話去了。
姑娘說:“把人都打發了?”
“打發了?今兒乏了,不想費那些口舌。”
“要是不見人,就洗漱了再用飯……”
好!
然後韓況就將清心和清韻攆出去了,她是習慣了進進出出的。等叫人把水都抬進來了,她自己做主,找六子娘:“嬤嬤,兩位姐姐怕是不習慣。以後,侯爺回來之後,除非叫人,否則,其他人一蓋不留。”
六子娘就笑:“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好。那兩個是伺候姑娘的,姑娘在閨閣的時候便伺候了……”
“嬤嬤!這裡沒有姑娘,隻有夫人。”韓況就道,“這裡是鎮北,不是京城,也不是大戶人家。侯爺和夫人說話,不愛叫人聽;便是夜裡歇下了,也自有人守著,這突然一換人,侯爺和夫人都會不習慣的。您也看見了,你們都習慣了高門大戶裡安安生生的日子,我們不一樣呀,我們是夜裡睡覺都要睜一隻眼睛的人。我們伺候的許是沒那麼精心,但我們伺候……能叫侯爺和夫人更安心。”
六子娘:“……”
“侯爺和夫人的衣裳鞋襪,我做不來。還有梳頭,我手笨,也做不來。這些得勞煩兩位姐姐。”
六子娘應了,看著這個姑娘跟個小子似得,又利索的安排飲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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