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際會(60)
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這誓必須的盟呀!
而且,各個都很悲壯。
看!聖人不信任我們,懷疑我們要謀反,竟然要跟敵國聯手消滅這樣的隱患。如此多疑的帝王,真是叫人寒心,恨不能立馬放馬南山,爺不乾了還不行了?朝廷的永業田咱們也不要了,還不行嗎?
可緊跟著,侯爺說了:此一生,不背棄朝廷,要以拯救蒼生、守護黎民為己任。
侯爺是誰呀?那真是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他便是生了反心,也實屬情有可原。可侯爺放棄了,為了天下蒼生,為了不叫將士流血,他放棄私仇,放棄家恨,甚至要以此法來明誌。那敢問,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心中是否能做到完全無感呢?
君王不信臣忠,做臣子以鮮血來明誌,還有比這更悲壯的嗎?
於是,一個、兩個、三個……一串串挨個的劃破了自己的手,將鮮血滴入酒壇中。
然後分酒而飲,從此,我們鎮北凝為一體:不背棄朝廷,拯救蒼生,守護黎民。
酒一入喉,抬手便將酒杯砸了,滿地的狼藉。
瓷片蹦到大公主身上,她嚇的往後躲。蹦到趙有顏的腳上,她蹭的一下收回了,想尋求太子的庇護,卻發現太子的雙手都攥緊了。
太子此刻很緊張,還是一種不敢表現出來的緊張。
果然,尹禛轉身了,問太子:“殿下可信臣等?”
“信!孤堅信不疑。”太子起身,朝眾人行禮,“回京之後,孤一定為諸位申辯。”
尹禛點頭,“臣等亦信殿下。交易之事,未能達成。但殿下身上的差事,卻並未完成。整頓鎮北軍,確實是迫在眉睫了。臣以為,該大整頓,以儆效尤!尤其是軍中所混入的奸細,更該徹底的清除。凡是背棄者,定斬不饒。”
太子抬眼盯著尹禛的眼睛:“當然,凡是背棄者,定斬不饒。”
尹禛下令,“千戶所內,詳查一遍。呂大力,你帶人去。”
是!
外麵除了風聲,還混雜著各種聲響。帳篷裡安安靜靜的,就這麼靜坐著。
獾子過來低聲跟桐桐說:“夫人,我想到一個地方。”
哪裡?
“妓—坊。”
嗯?
“那地方應該對人身上的標記胎記有印象。”
去查。
“是!”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個時辰之後,外麵黑沉沉的一片了,又押解來三個人。一個是千戶所的司庫,掌管兵器的。此人背上雖無鷹頭,卻有一隻狼頭印記。這個消息是從妓~坊打探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兩人。一人是莫貫中身邊的小妾,一個是胡運良身邊的小廝。這兩人都是是司庫的同夥,也是撬開了司庫的嘴問出來的。
小小一個千戶所,當真是熱鬨呢。這個千戶所是如此,敢問其他千戶所呢?
怕人嗎?
人全都押出去,站在白茫茫的雪地裡。尹禛一抬手,議事帳的帳篷瞬間便被卷起,外麵火光雪光,可以叫人看個清清楚楚的。
太子就道:“這些耗子一般的東西,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桐桐就站起身來,“殿下,您也知道,這是耗子。耗子而已,危害不大。可您知道嗎?您身邊才最危險呢!”
我身邊?
“從京城帶來的護衛營,您可還敢信?他們與北狄將士互為臂膀,卻將刀劍對準我。”說著,就看大公主,“他們為何會以為北狄可信,而我則會危害公主呢?我未曾聽見公主給他們下令,叫他們用刀劍指著我。我隻看到北狄的小王子用匕首挾持了你。那麼,敢問公主,親衛營真的是聽您的嗎?”
大公主:“……”不能確定。
太子看著桐桐,問桐桐說:“侯夫人待如何?”
“卸了兵刃,押解過來,聽聽他們怎麼說。”
太子:“……”這是不在軍中徹底的臭了父皇的名聲不肯罷休呀!可這與自己又有什麼壞處呢?難道還指望自己回京之後能跟父皇相安無事嗎?
他緩緩點頭:“準了。”
於是,從京城帶來的親衛營,不管是跟著太子溜了一圈回來的,還是今兒被繳了兵械押回來的,都被帶了過來。
從統領到副統領,來來來,說說,為什麼與北狄狼狽為奸。
李雲翼的父親原來是掌管著親衛的,如今新換上來的,李雲翼也認得。她喊道:“王家叔父,有什麼就說什麼吧。”要不然,你得受罪。
王統領看向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真的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回來好酒好菜的招待著,都睡下了,猛地衝進來一群人,將他們給繳械了。這是要乾什麼?
桐桐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走了出去,站在張統領麵前:“今兒,用刀劍指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