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98)
鋼鐵能源集團,於這一年的八月八日正式掛牌。
桐桐坐在電視機前麵,看相關的新聞報道。因著今年暑假事多,沒把孩子送回老家。林雨桐乾脆就把公公婆婆給接來了。
金印白天歇不下來,在三嶺那邊幫忙呢。楊淑慧在家這邊,跟兒媳婦在家呆著呢。兩個孩子還在學習,婆媳倆把聲音放的不大。楊淑慧主要看新聞不管內容,主要是為了看人的。
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又是剪彩又是揭牌的,看著高大上的很。然後她看見了站在幾乎中間門位置的,以前隻能遠觀的人,現在跟自家老四站在一處,那種感覺,咱說呢?有點複雜呀。
說實話,這都不像是老四了。她現在還能想起那個花襯衫喇叭褲長頭發的小子,所以,跟現在對照起來,越發的不像了。
她急切的問說,“站在最中間門的是誰?”
省裡的領導。
“領導那邊的是誰?有些禿頂的那個……”
“四海是董事長,你說的那個叫古月明,是總經理。”
“那個高瘦戴眼鏡的呢?”
“那是總會計師,也是班子領導,還兼任董事會秘書……叫朱洪建。”
“東邊那個,一臉的嚴肅,看著都怕人的很那個。”
“那也是班子成員,管紀律的,還是監察員,上麵派的,叫章勤儉。”
楊淑慧不停的點頭,但其實她並不知道這麼些人到底乾的都是啥具體的工作。她著急的走到電視跟前,因為鏡頭一轉,想問的人不等她說清特點就不在鏡頭裡麵了。於是蹲到電視旁邊,用手指:“這個呢?這個叫啥?”
其實等這些人歸座位了,每個人的前麵都放著銘牌,有名字的。林雨桐耐心的告訴她,“周繼深……郭武……衛剛……安貴平……侯寶……”
楊淑慧才要說話,電視上就換鏡頭了,是四爺接了話筒,他得講話的。然後楊淑慧就不問了,就這麼蹲在邊上,看著她兒子站在那裡講話,講的是啥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麼些人安安靜靜的,那麼多鏡頭對著拍著,然後他一個人站在上麵講著。突然就覺得,我兒子可真有本事。
她小心的問桐桐,“是董事長最大不?”
是的!但是,整個班子都是啥立場,現在誰也不知道,那個位子前期是有些不好坐的。
石書J被調去市裡的人DA了,其他幾位都去各個區縣做領導職務去了。從企業跳出去,在很多人看來,也是個好路子。可以說,這已經是酬功了。四爺往上跳了一個台階,也是一個進步。
這些事給楊淑慧說她也聽不懂,反正就是知道她兒子乾的還不錯就成。
等新聞完了,桐桐提議說,“要不做點好的,叫我姐他們過來吃飯唄。”
行啊!“醬點大骨豬蹄這些的,成嗎?”
成呀!這玩意非時間門不可,咱娘倆先出去買去。
楊淑慧說桐桐,“你問問老四,看他晚上啥時候能回來。”
桐桐把電話打過去了,四爺正在寬大闊朗的辦公室裡。此時,空調開著,很涼快。手機一響,他就站在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接電話,站在這裡,能看見那一片家屬區。桐桐和孩子就在那裡。
桐桐的聲音歡快的很,“幾點回來,我們要醬大骨和豬蹄。”
“六點半吧。”四爺不由的嘴角就帶了幾分笑意,“六點半準點到家。”
那就行了!
一句話沒多問的掛了電話,四爺對著手機看了看,回身把手機放桌上了。
辦公室的門一敲,四爺喊了一聲‘進’,路秋山推門直接進來了,“董事長,章總打了電話來,問您現在有空沒有,他有工作要彙報。我按照您的吩咐說了,隻要是章總有事,隨時能過來。”
嗯!去忙吧。
果然,五分鐘後,章勤儉拿著本子大踏步的過來了,路秋山問了好,章勤儉朝裡指了指,路秋山點頭,章勤儉敲了門,這才推門進去。
四爺指了指會客區,“去那邊說。”
黑色的沙發寬大舒適,章勤儉大馬金刀的坐下,把本子放在茶幾上,胳膊肘拄在大腿麵上,身子前傾,以一種非常舒適的姿勢跟四爺說話,“董事長,我這才上任,對下麵的情況不甚熟悉。都知道,整合之後,咱們集團的原身,出過大案,窩案。對於今後的工作,您有什麼指示。”
第一個來彙報的,本身就是個態度。
四爺沉吟了一瞬,就道,“大案、窩案,都出在管理層的身上。往上追朔,那有專案組負責。可往下追朔的工作卻一直沒顧得上做。很多員工轉為合同工了,但很多職能部門,所用員工絕對不能是合同工。因著這個原因,我聽說,廠子合並之前,各個廠子都進行了人員調配。”
明白了,是說職能部門裡充斥著許多關係戶。
章勤儉掏出筆,把這一點寫上。其實,這位董事長還是想再裁員一次!
這麼一說,自己也能領悟這位老總的意思了。此人對一線工人和技術崗位,很大方。但是對於那些本身的能力和素養跟他們的工作不配適的人員,尤其是當時鑽了空子的關係戶,他是堅決不容的。企業裡,一個吃閒飯的都不想留。
四爺看對方,“另外,便是安保工作。安保人員在咱們集團中是非常特殊的一部分,咱們這裡有些技術需要高度保密。這部分人員的純潔性,你得注意了。”
章勤儉手裡的筆重重的滑下去,這個任務要緊的很。對方這般鄭重其事的交代,他怎麼敢大意?
總的來說,一接觸這位,就明白了,這是個實乾務實的人。
見該交代的交代完了,他就起身告辭。四爺跟他握手,“該清理乾淨的都乾淨了,若是再出事,章總,咱們無法交代了。”
是!自己的工作難就難在這裡了!自己此來就是因為自己的情況決定了自己必須跟這位保持相對親近的關係,因為隻他肯定是清白的。他不缺錢,他也不會好色,不犯這兩種錯,那就是安全的。他把左手也搭過去,改為雙手握住對方的手,“您放心,我一定把工作落實紮實。”
四爺輕輕的拍了拍對方,卻沒有再送。
等人走了,胡主任過來低聲問路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