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57)
有個張精作妖的兒媳婦,楊淑慧什麼感覺呢?
她跟人家說:“寫東西的人腦子跟你們能一樣?你們那腦子正常?正常的你們賺了錢嗎?她不正常?但她掙錢了!所以,是你們不正常呀,還是她不正常?”
當金絲這麼說到她當麵的時候,她就可大聲的說了,“……小桐要是跟你們都想的一樣,那能動動筆杆子寫東西掙錢的咋不是你們咧?”
眾人:“……”人家說的,好像有道理。咱一群欠著一屁股債的,指著人家掙了那麼些錢的人說腦子有毛病,這才是最大的毛病。
私底下嘀嘀咕咕,但是好看就是好看,對吧?!
自從穿了一次叫人看見了,王月就第一個上門了,“小桐,叫我看一下你的衣服料子,我也想買些料子,叫裁縫給做。我沒有你瘦,你說我上麵穿黑襯衫,下麵穿紅裙子成不?”
也成吧!白黑紅,怎麼搭配都不算是奇怪。
然後摸了摸料子,“是省城買的嗎?這料子在縣城都沒見過。”
就是在省城買的,“這個紅顏色比較正,換個其他的紅,其實也好看。”
是的!但是想垂感這麼好的,還是的你料子好。
桐桐就說,“如果料子次一等,可以給裙子打幾道子褶……”
然後王月果然就做了差不多的穿出來了,她在新買的院子前麵先蓋了兩間門麵,看掛起來的招牌,叫女妝店。經營包括衣裳鞋襪和化妝品,甚至帶著女性的衛生用品。反正女性需要的她都打算賣。
甚至還捎帶了一些童裝和童鞋,反正買這些的都是家裡的女性,她做的就是這個生意。
可招牌一打出來,房子還沒蓋成,貨進回來在家裡放著呢,可還是有人上家裡來買。
王月給巷子裡的媳婦送小物件,像是衛生巾這些東西,說是比衛生紙好。知道桐桐不缺這個,她送的是眉筆口紅,“懂這個東西的人不多,你幫我試試,看看著東西行不行?”
就是很便宜的東西,但是應該會很有市場。林雨桐就說,“可行,這是個好營生。”
王月就笑,“單身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啥樣的生意都有人說三道四的。就是去賣個豆芽,都有人說我跟市場管理的頭頭相好了……一天天的閒的沒屁事乾,竟是胡說八道!想了想,我弄了個女人的生意,單做女人的生意!沒有男人進進出出的,誰也彆瞎說屁話。”
是有那麼瞎說,但總的來說,王月跟村裡人熟悉起來之後,人緣就好起來了。再說了,她單身,就是想找人也在情理之中呀。
而今弄起了女性的生意,她逢人就這麼說。一是辯白一下,她並沒有那麼多花花事。這個店開的就是為了不叫人閒話的。二是順便宣傳一下這個店!跟花花事沾邊的消息都是長著飛毛腿的,這不,店還沒開呢,一到晚上閒下的時候,村裡的媳婦子三三兩兩的都往王月這邊來,試衣服試鞋的,有些是隻試不買,王月也不嫌棄煩。
四爺就發現,桐桐的土味打扮很容易流行。她穿個什麼,過不了幾天,總有愛時髦的媳婦模仿著穿出來。桐桐呢,審美偏向熱鬨,搭配永遠隻追求不出錯,但這像是長在大多數不懂時尚的人那個點上了。桐桐是靠氣質身材撐著,所以穿到身上還能看。這要是一般人……真辣眼睛。
所以,孩子美術課四爺不叫桐桐給孩子上,最怕桐桐給孩子們教配色了。
金明明回來說,老師要教水粉畫,要叫買水彩顏料。咱家就有呀!
“老師說用舊本子或是舊書,做一個荷花出來。”
可以呀!這個很容易。
白彩兒來的時候瞧見了,就說,“副科作業,誰管它弄啥呢?買啥水粉,誰知道啥是水粉……我就沒搭理。”
秀秀愣是給塞去上學去了,跟金明明一個班。一般這種情況就是,當回事的可以弄,不當回事的老師也不強求。老師也不檢查的,反正就是有美術課本,有兼職的美術老師,上課隨便說幾句叫孩子回去做就完了。
經濟條件決定了這個現象,桐桐也沒言語,隻拿板凳給白彩兒坐,轉移了話題,“今兒下地回來咋這麼早?”
白彩兒低聲道,“王樹生和王根生都放出來了……你說當年的案子還會不會再提了?要是不提了,我能不能從王樹生要生活費……雲雲不能我一個人養吧!趙大用倒是不出去胡混了,我倆這日子湊活著反正是能過下去。王樹生這一回來,趙大用就說,叫我從王樹生要雲雲的生活費去!一把得交清……有這錢的話,能在你們廠的對麵那一排,買一院。偏就偏一點,現在偏,以後不一定偏。我一想,這也行呀!要是有這個鋪子,我就開個包子店。半夜三四點起來蒸包子,白天賣。我一個人就能弄!叫趙大用伺弄莊稼去……”
“你們兩口子商量好了?”這確實是叫桐桐有些意外。說實話,這個打算聽起來叫人覺得沒出息的很,但是要是想把日子過下去,這又很務實。
事已經出了,孩子也生了,沒打算離,還得過,那就不如撈一把實惠的。
林雨桐就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回頭我幫你打聽。”當然,不會真去打聽。其實這事本身就是可行的!因為他們這種事,肯定是私下處理的事,隻要王根生心裡認這個孩子,願意給撫養費,事又不會鬨大,難道白彩兒收了錢還會給王根生打條子,說是為啥給的這筆錢?
肯定不會的呀!
敷衍著把白彩兒給打發了,她才懶得摻和這種事了。現在拿出買院子的錢,這不是一筆小錢。王根生要是認下了,就得借債給白彩兒。可這個債務是誰背負的?是王根生跟他媳婦共同背負的。
誰插手這事是吃的撐了。
楊淑慧就說,“肯定不會認的!這種事,人家不認,她彩兒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是!坐牢才出來,哪裡那麼些錢?!
結果,叫誰都沒有想到,這事跟自家還真有點關係。
因為自家蓋房子拉土方,那個地方溝不深,不到十米的樣子吧,坡度很緩,長了可多雜樹雜草,根特彆深。從這溝上取土填平有些地方,反而不如從外處拉土劃算。
每個村都有個土場,就是為了大家取土方便的。但村裡也是收錢的,一車土收多少錢。有些人覺得他家的地太高了,澆灌不方便。再加上又不是熟土的話,也會樂意大家去拉土,賣土方好歹也是收入。
自家呢,也就是從土場取土,拉過去好用的。
結果這天一大早,縣城找來的建築隊開著車去拉土去的時候,挖出了一些白骨。這一片土場是一個高十來米的土崖,土崖上麵是田地。但是土崖口長著雜草,又怕土往下滑,大家不敢靠近,更不敢在靠近土崖邊的地方種莊稼。所以,村上說,就從這裡拉土吧。這裡的土也很好挖,對著土崖狠狠的給幾鐵鍁,豎著分層的土層嘩啦啦的就掉下來,比從平地上挖土省力。
這不,大家都愛從這裡取土。
今兒也是,車停在土崖根,有人站在車上,對著土崖就是一頓敲,然後大塊大片的土塊從上麵嘩啦一下就掉下來了。下麵的人利索,蹭的一躲,弄的一身土,但不至於被埋在下麵。
土都掉下來了,等著塵土散開一看,不對呀!車裡多了幾根骨頭。
啥意思呀?土崖上有老墳,咱把人家的墳給動了?驚動人家的老先人了?這咋辦呀?
得趕緊,收斂屍骨,給主家通知一聲去才成。這誰能想到的,對吧?!
就這點功夫,土崖上站著個人,“我的老天爺呀!這弄的是啥事嘛,把我爺的墳給挖塌了。”
站著的人正是王樹生。
這王家在村裡是大族,王樹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