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150)
四爺拿著密信在屋裡徘徊,恨不能一把掐死林丹汗,腦子是怎麼想的!
最煩跟這種反複之人交往,狗×的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抽什麼冷子。
林雨桐就問:“這會不會是一種試探!”
試探什麼?試探咱們跟後金的關係?作為一個帝王,以這樣的方式去試探這樣的事,難怪最後落了那麼一個下場。原以為這幾年,這般影響下去,多多少少的能改變點什麼,但人心這個東西,確實是難測。
林雨桐見四爺不言語,就問說,“我說的不對?”
四爺搖頭,“也不是不對!是存在他想試探的可能。可誰告訴你,試探咱們是真的,想殺後金汗王,就不是真的?”
那怎麼辦?“給後金送消息嗎?”
四爺沉默了半晌,手抓著密信指節都泛白了,但還是搖頭,“不用!”
誰都不是蠢的!咱們出門還防著有人刺殺呢,那彆人不防著嗎?
“給林丹汗去信嗎?”
四爺還是搖頭,“不用,隻當不知道這個事。”
朱運倉聽明白了,後背的冷寒都下來了,問說,“那臣……要給錫爾呼呐克台吉回複嗎?”
四爺擺手,“不用!什麼都不要給,也不要言語。”
沒明白。
四爺歎氣,“這不僅在試探咱們,也在試探錫爾呼呐克。”
試探錫爾呼呐克跟咱們的關係?
林雨桐點頭,替四爺解釋,“你主要負責後金,陸恒跟蒙古來往是最密切的!為什麼這麼一封要緊的信件,不送到跟他更有私交的陸恒手裡,而是你呢?!”
朱運倉的臉上露出幾分複雜之色來,“錫爾呼呐克在蒙古的處境應該不太好,不得林丹汗信任了。一定是林丹汗下令叫錫爾呼呐克‘私下密報’此事給咱們的!咱們若是直接回複了錫爾呼呐克,隻怕他活不過三天。”
對!所以,不處理便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下去休息去吧。
朱運倉去歇著了,四爺睡不著了。林丹汗的不穩定,給三國關係帶來了一個變量。
過了中秋,林丹汗終於姍姍而來。於八月十八,也駐紮在距離寧夏三十裡之外。
得!彆在城裡呆著了,咱們出城,在兩邊的中點上,安營紮寨吧。
塞外肆意的風,枯黃的草,驟然而降的溫度,是那麼熟悉又陌生。
桐桐把孩子裹在懷裡,騎在馬上跟著四爺,不時的朝四爺看一眼。
四爺也笑,他知道桐桐的意思,她又在笑自己,以這樣的方式回了這片草原。
幾十裡的路,晃悠著半日也到了。這地方還不錯,在一小股河流的邊上,紮了帳篷。此時,四爺才派了使臣,親自去見了努爾哈赤和林丹汗,邀請兩人赴約。
其實跟兩邊的營帳,都隻距離不足二十裡的樣子。
努|爾|哈|赤也很忙,不是單為等他林丹汗的!科爾沁蒙古得安撫,他跟科爾沁貴族以及周圍小部落的首領正聯絡感情呢。
篝火、摔跤、馬奶酒,這是他們的方式。
這一日宿醉而起,才知道大明的使臣又來了,“這個娃娃皇帝,還真是個急脾氣!”
代善隨侍在側,低聲道:“比起林丹汗,這位大明的皇帝,反倒更穩一些。”
努|爾|哈|赤嘴角帶著幾分笑意:“林丹汗……嗬!”
代善追著又說了幾句,“錫爾呼呐克派了人給大明送了什麼信兒,但是大明並沒有回複。”
沒回複就對了!
努爾哈赤走出帳篷,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吩咐代善,“傳令下去,拔營,一個時辰之後,出發!今晚,朕要宴請大明皇帝。”
是!
“今晚得到?”不遠處的帳篷裡,一個不足三十歲的貴婦指揮著叫人拾掇,轉臉跟一三十來歲的漢子道,“貝勒爺您隻管忙去吧,這些事我看著就好。”
這漢子正是皇太極,此行除了三國會盟之外,順帶的也有安撫科爾沁之意。因此,他此次來,帶了福晉哲哲和側福晉布木布泰,這姑侄二人都出身科爾沁,這便是溝通的喬梁。
眼前的不足三十歲的婦人,正是福晉哲哲。皇太極招手,率先朝外走去。哲哲趕緊跟了過去,貝勒爺這是有話要交代。
一出去,周圍空曠無人,皇太極一副很自然的樣子給哲哲反複的綁著披風的帶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誰也聽不到他在跟福晉說什麼。
哲哲低垂著頭,一字一句都聽到耳朵裡了,貝勒爺說,“……防著阿巴亥!之後,大金跟明朝的關係怕是得有一變,這一變之下,會給朝局帶來什麼影響,誰也不知道。大明的那位皇後,不僅僅是皇後,她於國事上有非同一般的影響力……”
“明白!”哲哲點頭,“您放心,我知道怎麼辦的。”
“……這是國事,沒有所謂的低頭不低頭的說法。那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