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123)
桐桐是個耐的住磨的性子嗎?
拉鋸戰可以,但是你來我往的拉扯,這不行!
你拿了鋸子來,我得拿斧頭砍,這才是我的性格。
她背著四爺,讓王成叫了宋康年:來來來!宋先生,咱倆合計合計!
宋先生小小的軀乾了,藏著大大的壞主意。
循規蹈矩這件事,宋先生……其實也不咋喜歡!
被皇後一召喚,宋先生立馬蠢蠢欲動:“娘娘,您說想怎麼辦?!”
林雨桐先跟宋先生講道理:“……律法是行為底線,不能總把道德和律法放在一起捆綁!外麵那些狂生,就是把道德和律法放在一起了!百姓們區分不了這個是非曲直,容易跟著盲從!”
懂了!就是跟他們去講道理嘛!
對!就是得去跟他們講道理!但是道理這個東西,你得看怎麼講了!關於孝道的道理,講一百年都依舊存在爭論!可不能因為爭論,就耽擱的什麼事情都不做了吧!
宋先生表示明白了,“您放心,最多三天,就沒人來跟您再講這個道理了。”
林雨桐點頭,“儘量溫和一些,打人還是不對的!”
您放心,打人這麼低端的東西,咱們怎麼會用了!講道理這種事,越講道理的人,跟這種人越是講不通道理!他們不是真的想講道理,而是為了講道理而講道理!
那臣也會很樂意跟他們去講道理的!
隔了一天,那些要講道理的狂生還在,結果很突然的,湧來一群男男女女來,哭天喊地的叫嚷著,“青天老爺做主喲!青天老爺做主喲!”
鬨哄哄的人群不鬨了,就見中間擠進來一個穿著樸素,但卻風韻猶存的婦人來。
這婦人一來,就扯住叫囂的最凶的那個狂生的袖子:“青天大老爺,您給小婦人做主呀!”
這狂生紅了臉,拉扯了袖子,“這位嫂子,在下不是官老爺!”
“是官老爺我還不去呢!”這婦人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官老爺斷的不公道,今兒,我就是來,在宮門口,叫明白事的讀書的老爺們,幫我斷個是非曲直!小婦人實在是冤枉呐!”
一聽說當官的斷案苦主不服,那可不得來勁嗎?聚集了這麼多人,那咱今兒這麼多人,還辯不了個是非曲直嗎?
邊上不知道啥時候擠進來不少看熱鬨的,五大三粗的漢子,操著南腔北調的口音,還有明顯是西北那邊的,叫嚷著:“讀書人能斷官司,就能當官嘛!這麼多人認的官,那皇上咋能不認嘛!文曲星老爺,幫著斷斷!”
對嘛!斷斷嘛,咱們都還沒見過斷案子的呢!
那就……斷斷?
對!斷斷!
還有人貼心的給搬了椅子來:來來來!請咱們這些讀書讀的可明白的官老爺,坐下斷案。
這一坐下,坐北朝南一看,好家夥,好似看熱鬨的人比往常多出一倍都不止。
這人輕咳一聲,說那小婦人,“說吧,什麼冤屈,一一道來。”
婦人未語淚先流,指著一個嬌俏的小女子,斥責道:“這就是我那親閨女,她不孝順呀!”
不孝!這可大不該!
周圍人跟著喊:對!不孝就是大不該!
就見那小女子一身月白的衣裙,嬌嬌弱弱的,“青天大老爺,您明鑒呀!不是小女不孝,實在是家事說起來,一言難儘呐!”
再是一言難儘,她是否是你的生身之母?
“正是!”
隻要是你生母,自當儘孝,這有何難斷的。
“是啊!老爺!”那婦人就道,“我生她何其艱難!生在大雨裡江岸邊……真真是差點丟了命呀……”
是!母親以死換兒生,不外如是!
聽的人都跟著不由的唏噓了起來。
那女子卻抬起頭來,淚盈於睫,“……這位老爺,您不可聽一麵之詞!這十數年的是是非非,您容我慢慢說!”
哼!看你如何狡辯!隻你母生你這一點,你就辯無可辯!
這女子看著周圍的人,訴說她的身世:“我父乃為行商,我母跟我父四處在外奔走,小女子生在從北到南的商船上。那是十六年前的夏天,水驟然漲了起來,行船頗為不安全。船家說得靠岸緩行,無奈我父不答應,說是貨得按時交,不然貨物一旦壞在路上,就血本無歸了!可雨大浪急,著實無法!又恰逢我母生產……此為血光,大不吉也!無奈,隻得靠岸!我母在岸邊生下了我!我父不欲帶我母一起走,將我們安置在碼頭的客棧,言說等貨物送到,再著人來找我們。我母怕我父棄她而去,便說,她聞得一法,隻要將骨肉投入河中,以祭奠河神,自有河神開路,一路順暢。我父一聽,便抽出刀來,要割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