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154)
於曉曼沒多加一句評論和揣測,隻把今兒的事前前後後特彆細致的說了一遍。
林雨桐之前正在給孩子開核桃,這會子手上也沒停著。核桃在手裡哢嚓一個,哢嚓又一個。於曉曼看了一眼再一眼,這可是新核桃呀,就這麼給捏開了。
好半晌,林雨桐才停了手,看於曉曼,“……接下來有大事要辦,你要參與嗎?”
當然!
於曉曼眼睛一亮,“先生總說我沒有經驗,這次我也好漲漲經驗。”說著就問起來,“那個水仙,這次看來,是有些不對勁。”
林雨桐擺手,“有問題的不是水仙,若是有害,我早就攔著不叫靠近了。”
於曉曼看槐子,又看林雨桐,“先生知道水仙有問題?”
林雨桐笑看她,“雖說世人都看不起戲子,但是,咱以平等的角度去看,戲子也是一份謀生的手段。他們也是人,是人,人心都大差不差。那你說,當閨女的,糾纏著一個明顯不可能跟他們的結親的人,正常做父母的會怎麼辦呢?”
會勒令出門,遠遠送走。哪怕在城裡呢,不能總見麵,慢慢的就淡了。而後再找個合適的人家,把閨女嫁了,這才是真的為閨女好的。
林雨桐點頭,“是啊!這是合格的爹媽。’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但為什麼很多人把水仙的糾纏當做理所當然了,這還得從一些習俗說起。本來了,世俗就對唱戲這個行當不怎麼瞧的上,不願意跟他們結親。在習俗古的地方呢,這種成見更深。因此,這些梨園行裡的人呢,一般都是在行內自家結親。你家唱戲的,我家也是唱戲的,咱倆家結親是這樣來的。但因為圈子不大,哪有剛剛好的事,因此呢,就屬於結親很困難。這一困難呢,就有些不講輩分了。像是寡婦改嫁,當媽的嫁給那家的哥哥,帶過來的女兒嫁給那家弟弟的這種事都有。
那周圍的人就越發覺得這是沒規矩,正經人家出身,哪怕再窮,娶個憨子傻子瘸腿的斜眼的,都不樂意娶那樣出身人家的姑娘。他們結親,要麼,你就去窮山溝溝去買個出身乾淨的媳婦回來,要麼就是行裡的,自由結合吧。男人還能買媳婦,那女人找婆家,這怎麼弄呀!長的好的,很多都去做了姨太太了。姨太太是那麼好當的?
可姨太太有個好處,那就生了孩子就不再是梨園出身了,正經人家清白人家。
所以,這樣出身的女孩子,便是上了新學,在婚姻市場上,一樣很難。
於是,父母放縱水仙纏著槐子的行為,就顯得很正常了!沒有人懷疑裡麵是不是有彆的什麼陰謀。畢竟,萬一纏成了呢!再則,水仙確實是……單純的很!
在戲班子裡,看著戲長大。戲裡麵你儂我儂,哪怕曆儘悲歡離合,可多是大團圓結尾的。
槐子點頭,這話是有道理,“可是這家咱們查了,人都沒有什麼問題。”
可戲班子人是流動的,看戲聽戲,人也是流動的。有時候,請彆的散班子的人來唱戲,隻要不是名角,是不是彆人都未必知道。而且,西北五省,皆唱秦戲。每年光是到處走動演出的草台班子有多少?那草台班子借著戲樓唱戲,跟老板分潤的有多少?敢算嗎?
槐子頓時明白了,“有問題的人就在跟戲班子不規律的來往的人員裡。”
對!
於曉曼就問說,“沒有惡意?”
這人水平不錯,身負監視之責,但……確實並不惡意。
槐子懂了林雨桐的意思了,“隻怕水仙見到紅桃未必是巧合!”
林雨桐點頭,“對!水仙九成九是被人引著瞧見紅桃,此人必知道她會給我報信的。”
胡木蘭的人?!
“嗯!”林雨桐歎氣,“可見這個絕殺令絕不是隨便下下的。”胡木蘭顧念著交情,連一直隱藏的極深的一顆釘子都啟用了。
林雨桐真是這麼想的,她以為是胡木蘭啟動了藏在自己左近能隨時觀察自己的釘子,可轉天胡木蘭親自來了。
林雨桐很驚訝,這個驚訝一點沒作假。
胡木蘭一進陣子,林雨桐就受到了消息。她幾乎是愕然的看向巴哥,“……她何必自己跑這一趟?”不是叫釘子給咱們傳信了嗎?如今再來,實屬多此一舉。
巴哥首先想到的是,“我給老家……發電報……”
這是猜測胡木蘭派來的釘子,實在為自己人。當發現自己有危險的時候,她一方麵在胡木蘭那裡履行職責,告知了胡木蘭。另一方麵,卻也用彆的辦法給咱們示警。
這個人不好說,有可能此人真是自己人,至於她為什麼不給老家彙報,叫老家通知自家這邊有危險,這個不符合規定的行為,也許隻是她這些年跟組織上短了聯係。紅桃身份特殊,若不設防,她怕出事。因此冒險這麼一動!
這是合理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此人不是自己人。但是呢,麵對倭諜的時候,她又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