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清歡(131)
十四心裡不平,覺得被區彆對待了!他打算洗漱完就去找老四理論理論!還有老六,我都上你家的門了,看老四的樣兒,推算你應該沒受傷。那你為啥不出來瞧瞧我!是不是對我也太敷衍了!
心裡計劃的挺好的,結果出來散著頭發,頭發都沒還沒乾呢,就在外麵瞧見自家那倆大侄兒。
兩人幾乎是一樣的高矮胖瘦,一見他就行禮,“十四叔。”
十四納罕,“這個點了,你們怎麼過來了?”
“叔叔沒吃飯,侄兒怎麼能不侍奉呢?”弘顯扶著他叔坐下,朝外喊,“擺膳。”
哦?哦!確實是餓了。
飯是好飯,葷的素的乾的湯的,反正擺了一桌子。
弘暉執壺,把酒杯給滿上:“叔,在馬上顛簸一天了,喝一杯鬆鬆筋骨。”
弘顯在邊上布菜,勸酒道:“這酒您可得嘗嘗,是去年我額娘釀的,最是醇厚不過。喝了不上頭……墊著點菜,這鹵菜是我額娘的拿手菜,真是一絕……”
嗯!滋味不錯,再滋溜一口酒,美!
弘暉又給倒上,笑盈盈的,“叔,是不是從裡到外的暖和了?您再開一杯,這四肢筋骨慢慢就開了,活絡了……”
是舒服!
弘顯給夾了一筷子小黃瓜,“這個爽口!”又把餑餑推過去,“您墊著點,這麼著喝酒踏實。”
一盤子餑餑下肚,有個五分飽了,酒也喝了二兩了。
弘顯跑去執壺,弘暉踏踏實實坐下,跟十四搭話,“過年的時候去十三叔府裡拜年,瞧見十三叔的神射,侄兒佩服萬分……”
也彆隻佩服你十三叔呀!你十四叔哪裡差了?
十四打開了話匣子,“你十三叔走的一半是文一半是武的路子,這些年,那詩文字畫,沒少鑽研。也就是打著習武的招牌,人家才沒說他跟你們三伯似得,說他是酸儒。”說著,滋溜了一口酒,確實是好,入口綿,下肚暖,回味香。
這邊這小哥倆卻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十三叔一半文一半武,結果人家詩畫上能叫皇上當著大臣的麵顯擺,可見其功底深厚。完了一半武,人家能跟你齊平。這不更證明人家的能耐?
弘顯又給滿上,“那今兒必是十四叔拔了頭籌了!”十四重重的放下杯子,“比武最要緊的是公平!”
對!這話沒毛病!
“可你們說,現在這比試公平嗎?”
哪裡不公平了嗎?
“就說你直郡王王伯吧,他練習騎射多少年了?你十四叔我才練了多少年?這怎麼比?”
弘暉心說,直郡王三十多的人了,體力開始走下坡路了。而您和我十三叔這樣的,正走上坡路呢,您怎麼不這麼比呢!
他沒言語,隻給布菜,十分受教的聽著。
十四覺得侄兒很乖順,一行吃一行說,“你二伯就不說了,自來也沒敢比過!騎估計是不咋成,他在宮裡時間太長了,馬場才多大?也就是射有些看頭!但你說要不騎,隻射,誰練三十年,不得有模有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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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三十年的太子,他的其他功課有多少你怎麼不說?
“你三伯就彆提了,要不是早年為了討好皇上,他能那麼練騎射?”
不喜歡卻還偏給練成了,這對當年年歲還小的三伯不容易了!至少證明人家自律呀!
“你五叔……嗬嗬,就那樣了!”您瞧您這話說的,我五叔再不濟,那是真上過戰場的,臉上的疤痕證明他身先士卒!
“你七叔,不能多要求!”
弘顯問說,“我七叔沒射好呀?”
還行吧,都中了!在靶心上。
弘顯:“……”那我七叔哪裡差了!人家那腿腳那樣,都沒掉鏈子,對吧?
聽出來了,反正就是這些叔叔伯伯裡沒好人唄!八叔奸猾,這回遇到更奸猾的,沒顯出他來。九叔隻顧著掙錢,箭箭都很懸,再這麼下去,他離脫靶就不遠了。十叔也就剩下騎射能拿的出手了!十一叔是個不要臉的,竟然帶著人輔助。十二叔就跟他的人一樣,不溫不火的,瞧著就叫人覺得討厭。
弘暉心說:來了!來了!其他人都點評了一遍,這要開始奔著自家阿瑪和爹爹來了。
果不其然,酒杯放下,筷子一停,已經有六分醉意的十四開始詳細的學今兒的大閱。這小哥倆可算是聽到這一節了,好奇心得到滿足了。也從十四叔的嘴裡聽到了一個不講武德的版本,“投機取巧,耍賴,輸不起,嗬!”
對著人家兒子指責人家阿瑪,您這行為,擱在外麵就該被人打死。
兩小人兒也不言語,含笑聽著,左一杯,右一杯的,一杯一杯再一杯,奉承話說著,把那酒全勸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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