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清歡(98)二合一(夢裡清歡(98)太子拿下...)(1 / 1)

夢裡清歡(98)

太子拿下索額圖這個事, 絲毫沒有給人反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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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除了皇上,就是被太子征用的十三知道。拿下索額圖,外麵的侍衛都是十三領著的。太子在裡麵說的每句話, 十三在外麵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當時就跪在行營外, 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太子在裡麵喊十三:“進來吧,先把人帶下去。”

十三準備了布袋子, 直接套在嘴裡被塞了布條的索額圖身上, 由人抬著出去了。他跪下朝太子磕頭,“皇上下旨意之前,索額圖就在您身邊侍疾!”說完起身, 直接走了出去。

沒叫人知道拿了索額圖的事, 太子說什麼,他現在不聽。他要等聖旨!

十三這是給了太子反悔的機會, 若是您不答應,若是皇上不答應,一切尚有更改的餘地。

太子愣了愣,轉過身眼圈也紅了。壓下眼裡的淚意, 臉上一派端凝,吩咐近侍, “請皇上。”

反正從今兒起,太子病了,行營都不出去了。

皇上坐在榻上險些起不了身,氣的, 也是急的!急匆匆的過去,太子就跪在地上, 仰著頭看著他。

李德全不敢進去,把所有的人遠遠的打發了, 確保無人靠近。連他自己,都站的遠遠的。

皇上指著太子,嘴唇顫抖著,“你……你混賬!”

太子跪著沒動:“皇阿瑪,此次南巡就到此為止吧!兒子病了,皇阿瑪顧念兒子的身體,中止南巡,即刻回京。這個信兒馬上得放出去,著人八百裡加急送往京城,叫大哥準備迎駕事宜。若不然,索額圖久無訊息,難保沒有黨逆在京城滋事。”

“一個索額圖而已,怎麼處置不行?”皇上指著太子,“如何肯輕易的說出請辭太子之語……”

太子抬起頭來,“皇阿瑪,太子在一日,就會有一日太子黨,自古皆然!如今是索額圖,難保幾年之後,不會出現第二個索額圖!太子之位越是穩固,不管願與不願,縈繞其周圍的黨錮就不可能驅散,此乃人性!”

這是實話!做人做官,總得給自己留個退路。處處都給太子肯親近的人兩分顏麵,不想結黨也成黨了!概莫如是!

長期以往,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弄的父子相疑,兄弟反目又當如何?

皇上坐在榻上,久久沒有言語。

李德全守在外麵,不時的朝裡看一眼。皇上和太子,這一談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宣旨:太子病重,中止南巡,留索額圖侍疾,聖駕即日啟程回京。

太子病了?之前就有消息。可太子的身體如何,兄弟們是知道的。每天有半日騎射,他的身子好著呢。之前宣稱病了,哥幾個都以為是誆索額圖的。明明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病到要人侍疾,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而且,哪有太子病了,叫大臣侍疾的?

可索額圖來了,太子緊跟著病重了。太子不露麵,誰也見不上。去問安,也隻打發人出來說暫時安穩。至於其他的,打聽不出來。

當然了,也不敢打聽!儲君也是君呀,窺伺儲君的身體狀況,你是想乾嘛?

彆說他們這些阿哥覺得不對,就是下麵這些大臣也覺得不對。

是那些讀書人鬨騰的,叫皇上對太子起了疑心,然後皇上把太子給軟禁了?

不能呀!留了索額圖,這就證明皇上並沒有把太子怎麼著。專門留索額圖侍疾,這個很不合理!但這個不合理也可以看成是皇上怕大家想多了,以為太子怎麼著了呢。所以找了索額圖來,叫大家彆多想。太子就是病了,單純的病了而已。一國儲君,病了是大事。皇上連南巡都中止了,可見病的確實是挺重的。

沒辦法的事呀,要回就趕緊回吧,可彆路上出了什麼大事。

這一路上,誰都沒能見太子一麵。

怎麼就病了呢?

京城中這哥四個麵麵相覷,那是死活也不信的。

太子生病,有可能,是人都會生病,太子也不例外。太子要是真病了,皇上會中止南巡回京,這個也有可能。但這得是太子病了,但不嚴重的情況下。要真是病重了,皇上不會動地方,肯定會等太子養好了之後才折返。

所以,彆人會想著太子隻怕病的重了雲雲,可他們不信。他們還都是覺得,皇上偏心太子,他家太子身體要緊,皇上不會叫太子病重中受顛簸之苦的。

在篤定太子病的不重,不到需要折返的程度,偏折返了,這是第一個不合理的。

第二個不合理就是:留索額圖侍疾!

防備這老東西都來不及,還留身邊?除非,這麼說有用意。直郡王搓了一把臉,入冬之後,臉上乾巴巴的難受,皮子都緊了一樣。揉搓了半晌,這才道:“得叫人盯著京城動向,索額圖怕是……”被摁住了!

是的!隻有這樣才是合理的!

嗣謁回去,躺在炕上,有點想不明白。

索額圖就這麼摁下去了,那太子就沒事了!既然太子沒事了,怎麼會輪到老四繼承皇位呢?

沒道理呀!老四會謀逆?不會!壓根也不是這種人呀!

彆管怎麼想不通,十月京城裡已經冷的很了,聖駕終於回京了。

然後皇上誰也沒見,將人直接打發了,要請安在門口磕頭吧。連京城最近的情況,都沒有動問。

怎麼辦呀?

出宮吧。

老大看老三:“路上可安穩?”

老三知道老大想問什麼,可他真不知道,因此隻點頭:“安穩,都安穩。”

老大特彆認真的看老三:這就完了?

老三撓頭:我真不知道!

老四看老五:你們跟了一路,什麼也不知道?

老五扭臉看老九:許是你機靈,知道什麼?

老九瞪眼:我上哪知道去?你們都是好的,都不盯著皇上太子,就我盯著呢?我就是知道我現在也不能說呀!何況我不知道!

嗣謁左右看看,問說:“十三呢?”

是啊!不見十三!

十一這才弱弱的來了一句:“從讀書人圍了行營,然後太子病了那天,就再沒見過十三。”

老十還迷糊呢,扭臉不確定的問十四:“是嗎?”

十四撇嘴:“十三一慣愛討巧,誰知道怎麼巴結太子哥哥呢,留在太子身邊有什麼奇怪?到底是那天之後再沒出來,還是他每天從那邊出來的晚然後早起又過去的早,這我就不知道了。”

十二倒是知道:“是一直就沒回來。”

那就是說,十三是知情人。

然而上哪找十三去?不知道!

哥幾個麵麵相覷:這還是有事呀!

但是皇上瞞著咱們,奈何?

回回回!叫皇上跟他家太子兒子去商量吧,那是親的,咱們這些撿來的就彆跟著湊熱鬨了。

皇上瘦了十多斤,眼窩子都凹下去了,跟太子父子倆相對而坐。

太子的麵色很平靜,“兒子做這個太子,時間久了,有兄弟鬩牆之險。兒子不做這個太子,儲位空懸,一樣可能會有奪嫡之爭。如今的局麵,皇阿瑪珍惜,兒子一樣珍惜。可坐在上麵,就知道權利這東西的可怕。給他們放權容易可叫他們人人守本心卻難!長此以往,彆說他們,就是兒子,也不能保證那時的心性便是如今的心性。”

這權利就是一味DU藥,誰沾染,誰知道其惡!

太子說著,心裡不免長歎了一聲,皇阿瑪下不了這個決心,他知道!可是進也是風險,退也是風險。若是皇阿瑪長壽下去,兄弟們肯實心任事,於朝廷來說,這是好的!可若是皇阿瑪的壽數短,卻把皇子們一個個養成了,這個時候再中道崩殂,那可真就把自己給扔在半路上了。自己上去和皇阿瑪在上麵,對下麵的兄弟是不一樣的。皇阿瑪在,就進了一步。皇阿瑪不在,就遠一步。彆看著點差彆,區彆大著呢。

皇阿瑪在位,兄弟們不怕犯錯!他們都有試錯的膽量。

可換了自己,他們會謹慎,會小心翼翼,會想著自保的時候多些。那眼看就是大好的局麵就毀於一旦。

而國事卻耽擱不得!不能為了維護一個太子地位,害怕太子將來會遇到各種的艱難,就去阻擋這個發展的勢頭。

這事真是幾番思量幾番難!

太子半晌沉默之後,才又道:“兒子知道您難下決斷!”他的聲音放的更低,“當時冊立兒子,是當時三藩之亂起,需要兒子這個太子……而今,權衡再三,兒子還是覺得,無太子比有太子更好。怕皇子奪嫡……也不是不可解……”他說著話,就用食指蘸了茶水,在小幾上寫了四個字——秘密建儲!

皇上先是皺眉,而後慢慢的舒展了眉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皇上叫了大朝!

大朝上,皇上不等朝臣奏事,先扔下幾個大雷。

其一:議罪索額圖!

然後大家才知道,沒有所謂的索額圖侍疾,是索額圖大膽,竟然敢慫恿太子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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