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7章：清瀛聯盟（上）

“什麼？”

聽到褚英的話後，完顏洪烈頓時大驚失色，他早就知道褚英是個生性殘暴、心胸狹隘的人，但沒想到他會殘暴到這種地步，竟想逼自己吃人肉以證忠誠，簡直豈有此理。

完顏洪烈徹底被激怒了，怒罵道：“褚英，你，你簡直喪心病狂，愛新覺羅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惡……”

褚英再次打斷，一臉不屑道：“說一千道一萬，嘴上說的一切都是虛的，唯有能夠充饑糧食才是實的。

真到了斷糧之時，本王倒是想看看，你完顏洪烈還剩多少骨氣。”

“我完顏洪烈在此立誓，就算是餓死，也絕不會吃人肉。”

“嗬嗬……”

見褚英和完顏洪烈吵個不停，努爾哈赤也有些心煩意亂了，不悅道：“都給朕閉嘴。”

“喳。”

兩人一聽也都老老實實的閉嘴。

努爾哈赤略作沉思後，開口帶：“兩腳羊之事，就不必再提了，朕是不會同意的，我大清還沒到那種地步。”

“可是阿瑪，不吃這些兩腳羊，怕難以堅持到奪回盧龍……”

褚英的話還沒說完，就不敢繼續說下去了，他發現父親正死死盯著他。

努爾哈赤狠狠瞪了褚英一眼，他知道這個大兒子很蠢，但沒想到竟然這麼蠢，連自己話裡的意思都聽不懂。

他剛剛說了，還沒到那種地步，意思已經說的很明顯了，就是等斷糧之後，真正山窮水儘之時，可以考慮人肉來代替軍糧，畢竟命都沒了誰還在乎名聲啊。

可是這麼淺顯的道理，褚英卻偏偏沒聽出來，也難怪褚英明明是嫡長子，可努爾哈赤卻選皇太極做太子。

吃人這的等喪儘天良的事，滿清還未建國之前，還處於部落時代時確實可以乾，畢竟那個時候的滿清未經開化，如同野人一般如茹毛飲血，根本不知道文明為何物。

但現在滿清已經建國了，得到了教化，並且有了自己的文明，還敢明著乾吃人這種事的話，就等於是自甘墮落，自己將自己劃歸於野人一列。

這彆說是國民接受不了，就是努爾哈赤自己也接受不了，誰敢這麼乾就等於是自絕於整體滿族。

所以，無論如何，努爾哈赤也不可能明著下達，屠殺百姓用人肉充軍糧這種命令。

不過若是暗著來的話，滿清高層雖依舊會對此心有芥蒂，但考慮到努爾哈赤也是為了自保，多數人肯定會裝作沒看到，一點點的將此事淡化。

最終，此事會淪為一個禁忌，一個誰都不願意再提的禁忌。

不是人人都是褚英，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聽不懂，在場大多數人都明白了努爾哈赤的意思，心中雖有些抵觸，但也能理解努爾哈赤的苦衷，畢竟真到那個時候吃人總比餓死強啊。

況且就算死吃人肉也是給底層士兵吃，他們這些高層將領肯定是不會吃的，真到了他們這些人都要吃人肉的時候，也就表明清軍徹底斷糧連人肉都沒得吃了。

完顏洪烈聽懂了努爾哈赤的意思後，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吃人這件事，他自己不想吃，也不想其他人吃，於是就想站出來勸努爾哈赤打消這個念頭，可是才一動就被金兀術給拉住了。

完顏洪烈掙紮了幾下，可金兀術就是不鬆手，於是不滿的向其看去，可金兀術卻嚴肅的衝他搖了搖頭，開口說了幾個字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完顏洪烈看懂了金兀術的口型，頓時如遭雷擊，臉色慘白一片，失魂落魄的站了回去，一言不發，之後也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話。

之後的數日，無終和俊靡兩縣內所有餓死百姓的屍體，在一夜之間全都不翼而飛了，這一下子就引起了全城百姓的不安。

城內的老人們紛紛回想起了，曾淪為異族口食的恐懼，雖說那還是烏桓時代的事，但滿清就是烏桓人的後代啊。

由於怕淪為異族的口糧，部分人聯合前來縣府討要說法，並要求打開城門放他們出去。

對於這部分鬨事者，滿清的處理方法隻有一個字，殺，殺到他們膽寒，殺到沒人敢鬨事位置。

殺光鬨事者後，為了安撫城內百姓，滿清也給出了解釋。

全城屍體之所以都不見了，是為了防止屍體腐爛引發瘟疫，目前所有的屍體都已經被火化了。

對於努爾哈赤的解釋，城內百姓雖將信將疑，但也沒有辦法，反抗立刻就會死，而不反抗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之後努爾哈赤更是放任褚英，以防止饑民鬨事為命，將那些那些無糧可食，坐等餓死的百姓全給集中關押了起來。

事實上，之所消失的餓死百姓的屍體，以及這些即將餓死的饑民，全都是滿清的儲備糧草。

之所以沒有直接大開殺戒，並非努爾哈赤良心發現，而是滿清還未到山窮水儘之時，但為了物儘其用一點都不浪費，才在將這些將死之人的屍體提前收集起來，待其死後在統一製成肉脯。

不得不說，在秦昊的步步緊逼下，努爾哈赤已經被逼急眼了，現在的他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與此同時，遠赴東瀛和三韓尋求援軍的胤禛胤禩兄弟，終於傳回了消息。

胤禛胤禩兄弟，分彆前往東瀛和三韓，胤禛遊說織田信長，而胤禩則遊說王莽。

三韓距離滿清比較近，所以是胤禩先見到的王莽，並立馬向王莽表明來了意後。

專心攻略三韓半島，並且連滅數國，即將統一南朝鮮的王莽，在得知二十萬清軍被困右北平，而現在清軍需要他的水軍牽製秦軍水軍時，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啊。

王莽的內心很矛盾，他並不願看到秦軍打敗清軍，以助長秦昊的威勢，卻又希望秦軍大能夠削弱清軍，因為唯有如此他才有希望一統三韓。

對於胤禩的請求，王莽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考慮了幾天之後，才拒絕了胤禩出兵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