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燭宗前往攻打白玉宗的時候,消息已經是不脛而走。
雖然說燭宗在萬州域,而白玉宗在天相域,兩者相隔何止億萬裡。
可有傳訊玉符。
消息往往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徹底流傳出去。
第一時間。
白玉宗便是做出了相應的部署。
“馬上召集在外的弟子回歸,加固各城的防禦,絕對不能讓燭宗有任何可乘之機。。”
從虛空戰場回歸的斷空神王,臉色陰沉如水。
他沒想到。
自己剛回來沒有多久,就碰到如此局麵,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虛空戰場一戰。
自己雖然是活著回來,但前麵自爆一次,卻損耗了許多的元氣,沒有千年的時間,彆指望能恢複過來。
如今能夠保留日月神王層麵的實力,已經是萬幸了。
對比下武宗,那位寰宇神王可是直接折在了無垠虛空裡麵。
想到那一幕。
斷空神王心有餘悸。
幸好!
幸好鐘山東玄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那位武宗宗主。
不然的話。
自身絕沒有活命的可能。
一位寰宇神王,尚且被直接斬殺於無垠虛空中,更彆說是自己一個日月神王了。
所以。
對於武宗宗主的死,他有默哀的成分在裡麵,但更多的卻是慶幸。
本以為。
這次逃過一劫以後,自身便安安心心在白玉宗修養,暫時不趟各個氏族的渾水了。
然而。
現在卻要麵臨即將攻打過來的燭宗。
如此結果,怎能讓他不憤怒。
隨著命令下達,不少長老都是躬身退下。
很快。
大殿裡麵就隻剩下寥寥數人。
這時。
一個身材挺拔麵容剛毅的青年,抱拳沉聲說道:“神王,燭宗此次來勢洶洶,那位宓水神王亦是實力強悍。
曾經能在虛空戰場中,斬殺同等境界的堵山氏族神王。
我等要不要傳訊給厭皇,讓他回歸,以防萬一?”
他的麵容看似年輕,但說話卻是沉穩的很。
一言一行,可見揮之不去的滄桑。
聞言。
斷空神王搖頭:“厭皇如今在虛空戰場中,暫時沒有辦法回歸,天烽神王隕落,鐘山氏族算是徹底發瘋了。
鐘山東玄實力太強,沒有規則神王作為牽製的話,我方陣營其他神王隻怕危險。”
鐘山氏族的實力,讓他都有些頭皮發麻。
以往的時候。
對方不顯山不露水,雖有氏族的名號,但整體實力在氏族裡麵,隻能算是一般。
然而。
在鐘山氏族多了一位兩道規則神王以後,實力便是直線飆升,已是到了氏族上遊的程度。
這等實力。
真要發瘋亂殺的話,其他氏族想要抵擋也不容易。
可以說。
如果不是多了一個鐘山東玄的話,北嶽氏族一方的陣營,早就已經全麵潰敗了。
正是有了那位東玄神王充當攪屎棍,才讓北嶽氏族一方始終都沒有落入什麼下風,也讓鏖戰的局麵進一步加劇。
“兩道規則的神王強則強矣,吾倒要看看他,日後如何破境!”
冷哼一聲以後。
斷空神王看向麵前的幾個長老。
“那位宓水神王自有吾來對付,爾等不用過於擔心,縱然吾如今不在巔峰狀態,也不容一個後輩放肆。
你們要做的,是要保證把燭宗其他修士全部誅殺。
吾這次,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
長舟依舊於天穹行駛。
沈長青儲物戒指微微震動了一下,隨後他就是把裡麵的傳訊玉符取出。
神念落下。
已是得到了相應的訊息。
待到把消息讀取以後,平靜的臉上有微不可查的波動。
“燭宗的情報能力倒是可以,竟然都滲透到天相域了!”
沈長青心中暗忖。
剛剛便是青玉城中,有燭宗的弟子傳來消息,言明青玉城已經戒嚴,顯然是做到了迎戰的準備,讓他小心一些。
對於這個消息。
他也沒有過於在意。
有所準備,那就有所準備了。
以自身的底蘊,就算是麵對神境十重的強者,不能抗衡,逃走總歸是沒有問題的。
除非。
是有神王出手。
不過——
現在有那位宓水神王主持大局,也不可能有神王能越過對方,直接對自己出手。
在虛空戰場的時候,那也就罷了。
在亙古大陸裡麵,堂堂一位神王對一個神境四重出手,便是有些丟臉了。
以大欺小。
畏懼一個不曾成長起來的天才。
畢竟神王也是要臉麵的,不太可能做出這等事情。
但是。
也不排除真有神王不要臉。
鐘山氏族卻不會坐看一位領悟光陰之眸的天才,就這麼隕落在那裡。
有了這一層關係在。
沈長青也沒有太過擔憂。
任何事情,都伴隨有一定的風險,隻是風險大小而已。
如果事事都畏懼不前,那麼修行也將沒有任何意義。
時間流逝。
追空梭速度極快,儘管天相域跟萬州域相隔甚遠,在經過兩天時間趕路,總算是進入天相域的範圍了。
按照燭宗給到的指引。
他也不用打聽青玉城的方位,便能直接前往目的地。
沒多久。
就看到一座雄偉的城池,出現在了沈長青的視線當中。
城牆高百丈。
放眼望去,可見其長不下於千裡。
說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可論及規模的話,已經是完爆人族天地所有的城池了。
這就是亙古大陸的城池。
哪怕是一座再普通的城池,都是雄偉至極。
隨著長舟的迫近。
青玉城內仿佛也覺察到了什麼,一層層的陣法升起,一個大的光罩,就已經把整座城池覆蓋了起來。
突兀的變故。
讓城中許多修士都是本能抬頭,臉色驚疑不定。
甚至於。
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燭宗攻打白玉宗的消息雖然流傳,但不是每一個修士,都能得到一手情報的。
青玉城內。
一些修士提前得到了消息,一些修士卻依舊被蒙在鼓裡。
此刻。
一架長舟出現在了青玉城上空,一片陰影籠罩下來,讓一些不明就裡的修士心中微沉。
這個時候。
有冰冷的聲音自長舟中傳出,落入了所有修士的耳中。
“此次乃是我燭宗跟白玉宗的恩怨,所有非白玉宗的修士,還請先行撤離青玉城,稍後大戰掀起,以免波及無辜!”
聞言。
眾多修士嘩然。
燭宗攻打白玉宗!
這個消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可現在燭宗的長舟都已經到了青玉城頭頂,雖然看不清上麵的景象,但其中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卻是讓他們為之心驚。
在那些修士震驚的時候。
長舟上麵,沈長青負手而立,繼續開口。
“吾給諸位一刻鐘時間考慮,若是不退的話,便視作白玉宗同黨,屆時殃及池魚,也就怪不得誰了。”
話音落下。
頓時就有修士來到城門前,大聲說道:“我不是白玉宗的修士,讓我離去!”
“開城門,讓我等離開。”
“你白玉宗跟燭宗的恩怨,我沒有摻和的打算,還請讓我離去。”
“開城門——”
許多修士都是大聲呼喊。
誰都能想得到,兩者一旦開戰,會是怎樣的局麵。
他們留在城中,一個不好就可能成為陪葬的炮灰。
這時。
隻有離去才是最安全的。
然而。
早在燭宗到來的時候,城中就已經升起護城陣法,四方城門也是關閉,根本就不容許其他修士進出。
下方的動靜,瞞不過長舟上燭宗弟子的感知。
鐘山衝看著下方要發生衝突的雙方,臉色不禁露出笑容:“仇師兄這是準備讓其他修士,跟白玉宗的修士產生衝突,從而削弱他們的實力。
這一招,果然是妙啊!”
在他看來。
對方不直接攻城,便是先讓青玉城內亂再說。
很顯然。
這個做法是正確的。
麵對吹捧,沈長青微微搖頭。
“慢慢看吧,若是青玉城打開護城陣法,那就第一時間攻入裡麵。”
誠如鐘山衝想的一樣,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青玉城先亂一亂。
護城陣法如同龜殼般堅固,想要攻破的話,需要花費不少的力氣,眼下唯有讓青玉城自主露出破綻,那麼將其攻破就會容易許多。
而且。
沈長青猜測。
青玉宗沒有事先通知,讓城中修士撤離,未必沒有裹挾這些修士,聯合對抗燭宗的想法。
如果他到來的時候,二話不說直接攻城的話,便是中了對方的下懷。
不過。
沈長青也不可能真的就這麼撞上去。
如今城中的動靜,顯然已是到了一個白熱化的階段。
如果青玉城不做出反應的話,那麼最先跟對方起衝突的,不會是自己等人,而是城中的其他修士。
“我倒要看看,你們是選擇強行壓服那些修士,拚死不打開護城陣法,還是選擇屈服,打開護城陣法讓他們離開!”
沈長青心神平靜。
他在等。
等青玉城做出抉擇。
自己給出了一刻鐘的時間,城中修士隻要不想自身被波及,必然會在一刻鐘內,做出讓自己滿意的舉措。
為了加快一些步伐。
在默默等待了一會以後,沈長青淡漠的聲音,再次傳入了所有修士的耳中。
“時間已經過去半刻鐘了,還剩下半刻鐘,希望諸位早些做出決斷!”
——
“該死!”
城主府內,一個蓄有長須的中年人麵色憤怒不已,狠狠的把桌麵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他把那些修士留在城中,就是想著燭宗修士一到,直接強勢出手,然後自己好利用這個名頭,讓這些修士幫忙守城。
畢竟在其看來。
氏族一戰開啟以後,鐘山氏族行事霸道的很。
斬殺幾位神王不說。
堵山氏族都在虛空戰場中,被對方殺的大敗而歸。
這等情況下。
燭宗應該是攜帶有一股淩然盛氣才行。
卻沒料到。
燭宗竟然不直接出手,反而是出言給那些修士離去的機會,這樣一來,本來對付燭宗的利器,就直接成了己方的麻煩。
“生執事,我等現在該怎麼辦?”
有白玉宗弟子沉聲問道。
白玉生聞言,臉色又是湧現了幾分怒火。
怎麼辦?
他又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不放,城中修士必定會跟自身起衝突。
而且。
青玉城中,並非全部都是沒有什麼背景的修士,其中也有一些,背後存在一定勢力的修士。
這些修士。
白玉宗雖然不懼。
但自己一個小小白玉宗執事,若是得罪了,說不定就有滅頂之災。
但如果放的話,勢必是要打開護城陣法的,說不定會被燭宗趁虛而入。
在白玉生暗自糾結的時候。
轟!
城門口的方向,忽然間有強大的波動爆發,伴隨著怒吼喊殺的聲音,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
有白玉宗弟子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生執事,有修士跟我宗發生衝突,如今城內已是亂象四起了!”
“該死!”
白玉生勃然大怒。
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要給自己搞事情。
有那麼一瞬間。
他都想要把所有修士,全部都鎮壓下去。
但是。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白玉生給打消掉了。
他很清楚。
自己這個想法不切實際。
深吸口氣。
白玉生狠狠一咬牙,終於是做出了決定。
“打開陣法,讓他們出去!”
“但要是燭宗的修士,趁此機會攻入城中怎麼辦?”
有白玉宗弟子麵色擔憂。
白玉生聞言,臉色冰冷:“你以為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不成,要麼打開陣法放他們走,要麼城中內亂消耗我等實力。
若是前者,燭宗的實力未必就比我們強,真失去了護城陣法,真刀真槍的拚一場不一定輸。
可要是後者的話,先被他們消耗一部分實力,再麵對燭宗的全盛之軍,我等就必敗無疑了。”
選?
現在已經沒得選了。
與其內亂消耗實力,倒不如搏一搏。
在場的白玉宗弟子聞言,都是沉默了下來。
旋即。
他們就是離開城主府,前往各地解決現在的亂象。
長舟上麵。
鐘山衝低聲問道:“仇師兄,現在一刻鐘差不多要過去了,我們要不要直接攻城?”
“不急。”
沈長青擺了擺手。
說是說一刻鐘,但也不可能真的一分不差。
站在長舟前麵,他已經見到城中的景象了。
衝突四起。
白玉宗的弟子也是出現。
接下來。
就是解決問題的時候。
果不其然。
沒過一會。
就那些鬨事的修士,全部都被白玉宗的弟子鎮壓下去,緊接著,覆蓋青玉城的護城陣法,也是緩緩消散開來。
封閉的城門,至此打開。
看著大量湧出來的修士時,沈長青淡漠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字。
“殺!”
話音落下。
追空梭收起。
長舟上所有燭宗弟子,都是第一時間,就向著青玉城殺了過去。
同時。
沈長青一步落下,亦是向著城中而去。
“白玉宗弟子,隨吾誅殺來敵!”
憤怒的聲音自城中升起,緊接著,就見到浩瀚神光爆發,虛空無聲粉碎。
神境七重!
感受到那一擊中蘊含的威能,沈長青神色不變,他亦是一掌落下,向著那浩瀚神光狠狠鎮壓了過去。
轟!!
兩股力量相撞。
掌罡頃刻泯滅。
神光餘勢不止般,向著上方衝擊而來。
沈長青念頭一動。
識海中存放的氣運印璽,已是直接出現。
轟——
力量轟擊。
氣運印璽震動不已,卻沒有顯露出龜裂的痕跡。
究其原因。
便是因為這段時間裡麵,青陽已經成功晉升神境。
隨著神境出現。
青蜂一族也從原先的小族,直接跨入到了強族的門檻,使得他執掌的氣運印璽,也從堪比三品道兵,直接蛻變到了不弱於四品道兵的程度。
四品道兵!
縱然是神境七重,想要將其崩碎,也是不容易。
眼看那般可怕的攻擊,被沈長青直接擋住。
其餘燭宗弟子提起的心,都是瞬間放了下來。
他們最為忌憚的。
就是青玉城中坐鎮的神境七重強者。
如今看到沈長青能攔住對方,神境七重的威脅,無疑減弱了許多。
與此同時。
其他白玉宗的弟子,也都是殺了出來。
一個呼吸不到。
兩宗弟子,便是徹底廝殺在了一起。
沈長青沒有理會那麼多,因為在他的麵前,有一個蓄有長須的中年人攔住了自身去路。
對方身上的氣息表明,這位就是坐鎮青玉城的神境七重強者。
“鐘山仇!”
白玉生看著麵前的人,冰冷的眼神中,有幾分忌憚之色。
對於這位名聲,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正是有所耳聞。
所以才不會因為對方乃是神境四重,從而生出任何的輕視。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乖乖束手就擒,若是甘願臣服的話,或許能有一條活路,二則徹底隕落於此,跟青玉城陪葬。”
沈長青聲音淡漠。
聞言。
白玉生怒極而笑,身上金色神光氤氳。
“久聞燭宗親傳實力驚天,吾便領教一下,看看是否真如傳聞中的那般強大,如若你實力不足,今日便徹底留下來吧!”
說完。
他的身形已是消失在了原處,取而代之的,便是白頭紅腳,宛如小山的猿猴出現在虛空當中。
白玉氏族本體。
朱厭!
隨著白玉生現出本體的刹那,有可怖的肅殺氣息在虛空肆虐,金色的眼眸中儘是暴虐。
“殺!”
粗壯的手臂粉碎虛空,向著麵前的人轟殺過去。
沈長青麵色不變,他同樣是一拳轟擊出去。
轟——
兩拳碰撞。
狂暴的勁風從中爆發出來。
緊接著。
沈長青手臂皮膚炸裂,血肉橫飛,整個人都是被震的向後退開百裡不止。
“神境四重,就算你是鐘山氏族的天才又如何!”
白玉生猙獰的臉上,露出冷然的笑容。
剛剛那一擊。
他已經完全摸清楚了對方的實力。
的確是神境四重不假。
雖然肉身強度,比正常的神境四重強大許多,但也改變不了什麼局麵。
如此一來。
白玉生提起的心,便是放下了許多。
剩下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詭異至極的光陰之眸了。
另一邊。
沈長青看著殺來的白玉生,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惜,我的肉身強度終究是差了一些,想要硬撼神境七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話雖如此說,他心中卻沒有真的可惜。
剛剛那一擊。
自身沒有借用任何的外力。
一擊之下。
好像自身受到了嚴重的傷勢。
但隻有沈長青自己清楚,他傷到的都是外在而已,隻需要消耗一些氣血力量,就能完全彌補回來,根本算不得重傷,勉強算是輕傷罷了。
洞天四重的肉身。
硬撼神境七重的一擊,僅僅是受到一些輕傷。
這樣的成果。
讓他很是滿意。
此時。
粗壯的手臂再次砸破虛空。
沈長青沒有再用肉身硬撼,而是直接取出氣運印璽抵擋。
緊接著。
他就現出了燭陰本體。
紅色蛇軀盤旋於虛空,每一片鱗甲都是清晰可見。
金色的眼眸看向前方,本就白晝的虛空,好像明亮多了幾分。
對上那金色的眼眸。
白玉生心中一突。
他想到了那個傳聞,第一時間便是錯開目光,然後依舊向著沈長青殺了過去。
鐘山氏族的天賦神通,缺陷是非常明顯的。
隻要不跟對方注視,那麼神通就奈何不得自身。
所以。
在沈長青展露燭陰身軀的刹那,白玉生便是錯開了目光。
然而。
就在他欺身靠近的時候,忽然間一股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神魂思維都是變得緩慢起來。
“怎麼回事?”
白玉生眼中的暴虐消散許多,取而代之的便是疑惑,再然後就是不解。
緊接著。
一切定格在了那裡。
在外人的眼中。
隻見白玉生的身軀,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衰老、腐朽,然後自虛空中墜落下去,再也沒有半點聲息。
至死。
他都沒有想明白。
自己明明沒有跟對方的對視,為什麼還是逃脫不了隕落的命運。
然而。
沒有誰回答這個疑惑。
隨著白玉生的屍體墜落下去,沈長青直接收起了燭陰身軀,身上氣息頹靡了幾分,神火亦是變得黯淡。
“還好!”
“若非我是神境四重圓滿,剛剛那一下,就真的消耗殆儘了!”
跟在虛空戰場的時候相比,現在的他底蘊增強了不少。
雖然施展光陰之眸依舊是消耗巨大,但在施展完以後,仍然能保留極少數的力量,不至於任人宰割。